“我要替傅斌谢谢你对他的忍让,谢谢!”刘萍伸出右臂拍了拍我的手,两眼汪汪地朝我苦笑了一下。
这时刘萍的手机响了,她抓起手机接通了电话:“喂,我是刘萍。小丽,傅斌接了你的电话吗?……接了?那就好,……那他什么时候回富安?好的,他没事就好,……我这就和杨兰回富安,再见!”刘萍挂了电话,破涕为笑,舒了一口气,对我说,“傅斌没事就好。小丽和傅斌的爸妈都打了几个电话给傅斌,最后傅斌接了他父亲的电话,他告诉他父母和妹妹他在一家社区医院包扎伤口,过一两个小时就会回富安。”
“刘萍姐,我真佩服你的宽宏大量!一般做妻子的,遇到这种事肯定饶不了丈夫,甚至会与丈夫分居,提出离婚,对第三者更是恨之入骨。”
“谁叫我爱傅斌爱得那么深,那么真呢?我前世欠了他傅斌的一笔情债,今世要受他的折磨!别看我在公司里是高瞻远瞩、雷厉风行、奖罚分明的女强人,但在傅斌面前我是一位温柔贤惠的妻子。我这人和你一样心软,尤其是面对自己爱的人犯了错误,总是刀子嘴豆腐心,真正恨不起来,更不会想到要用行动来报复他。但愿傅斌能回心转意,重新回到我的身边!”说到这,刘萍掩住嘴打了个喷嚏,“我们快点回去换衣服,再穿这样湿衣服在身上,准会感冒。”说完发动车子,冒着倾盆大雨朝富安驶去。
刘萍送我当鑫龙外贸公司停车场,我下了车再次叮嘱刘萍明天别忘了到傅斌的车里把我的手机给我,然后向刘萍挥手告别,跑进大厅,坐电梯来到三楼。当我快到04客房时一个打扮入时的姑娘拎着个手提包在04前徘徊。我定睛一看,原来是王芳。这时王芳也看见我。我们几乎是同时喊出对方的姓名来。
“你怎么晚上来找我?想我吧?”一见到王芳我就格外亲切。
“你到哪里?像个落汤鸡,脸上像个花脸,眼睛都红肿了,谁欺负你了?还有你脖子上的白金项链是谁送给你的?”王芳关切地凑近我的脸端详,问。
“别看我这个丑八怪了。一言难尽,还是进屋再说。”我开了房门,进了客厅,王芳随手把门关上了。
我当着王芳的面脱下粉红色的连衣裙,跑到卧室拿来乳罩、内裤和白色钩花披肩、粉红色棉纺背心和淡蓝色百褶裙,进了卫生间冲凉水澡。王芳在卫生间外间隔着隔断毛玻璃问:“这几天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今天晚上打电话给你,一开始没人接,后来是傅总接了电话,他告诉我你半小时后会回到鑫龙外贸公司,说完就挂了。”
“等下告诉你。我先问你你怎么会想到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告诉你两件事,一件事是好事,另一件事是坏事。你想先听坏事还是好事?”
“当然是先听听好事了。”
“好事就是昨天王志远的两个打手‘光头’和‘小跳蚤’在广州被捕入狱,承认了是王志远雇请他们在天和市故意伤害米斯。这样王志远就以行贿罪、偷税漏税罪和雇人伤害米斯三罪并罚要坐三年牢,还要补齐应缴的税和缴纳罚金六百万,不过王志远已经提请上诉,告米斯敲诈勒索在先才会逼他雇凶伤米斯。县税务局长因为接受王志远共计两百多万人民币的贿赂而被撤职,被判三年有期徒刑,剥夺三年政治权利。他的富丽宾馆因为有群众举报说富丽宾馆有涉黄服务,省公安厅派了个暗访组到富丽宾馆取证,发现的确有涉黄服务,当场就逮捕了十几个卖淫嫖娼的男女,扭送公安局作口供,受拘留,这样省公安厅派来的这个暗访组勒令富丽宾馆停业整顿一个星期。富丽宾馆这个淫窝魔窟、这个社会毒瘤终于被省公安厅一锅端了,受到应有的惩罚,这对你杨兰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吗?可惜周素贞领班也被省公安厅的这个暗访组逮捕了,现在正在审讯中,估计她也要拘留几天,在歌舞厅当三陪女郎的小莉还有几个金利皮鞋厂的女工因为涉嫌卖淫而被警方逮捕了,可能要行政拘留几天,倒霉啊!”
我洗完了澡一身清爽,走出了卫生间里间,把换下的衣服放到水桶里,走到阳台的洗衣池洗衣服。王芳也跟着我来到阳台。我叹了一口气:“其实周领班这个人挺好的,只是软弱了些。她发现富丽宾馆有涉黄服务就应该严令禁止。你王志远反对我的管理,那你就另请高明吧,我还不伺候你呢!可惜周领班看在亲情的份上禁不住王志远的苦苦相劝。如果在张霞跳楼事发后辞职不干就不会有今天的牢役之灾了!现在王志远和周领班都身陷囹圄,富丽宾馆和金利皮鞋厂靠吴菁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这个你放心,王志远的父母已经委派他的亲侄子来接管富丽宾馆、金利皮鞋厂和一家房地产建筑公司,并且听说正在打通关系把周领班保释出来。”
“那坏事是什么呢?”我一边拿刷子刷衣服一边问。
“这是秘密,等你洗了衣服再说,我在卧室里等你,今天我就在你这里住,我先去洗澡,你这里有一件连衣裙和内衣裤晾在晾衣架上,我就穿你的裙子和内衣裤了。”王芳一边手持叉衣棍把连衣裙和内衣裤叉下来,一边说,接着就去卫生间。
当我坐在卧室里看电视时,王芳洗好了衣服进来了,她坐在我的身边低声说:“我和涂宇遇到麻烦了!”
“什么麻烦?”我心里一惊。
“前几天涂宇所在单位县房管所的一个副所长向省纪委揭发涂宇贪污受贿还养情妇,今天下午省纪委派人把还在房管所上班的涂宇双规了。昨天涂宇就私下告诉我他的一个副所长可能要揭发他,过几天他打算带我携款外逃,没想到晚了。今天下午五点钟我和往常一样在一个秘密碰面地点等待涂宇下班接我去他的秘密别墅,但是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没见他来,电话也打不通。于是我打的士赶到涂宇的别墅,在门口就发现别墅前有几个来者不善的警察在说着什么。我大吃一惊,转身就离开了。我才知道涂宇出事了,就来你这里避难了,以至换洗衣服都没有去拿。还好我把身份证和那张一百万的存折放在我的手提包里,涂宇昨天就告诉我那张存折的密码,我想把那两百万取走,然后隐姓埋名……”说完,王芳把那张两百万的存折拿给我看。
“我看你是被钱害得鬼迷心窍了。你还敢去银行取钱?可能你钱取没到就被公安抓住了。”
“不要紧吧。这张存折是以我的名义存到银行的,户主是我,怕什么呢?”
“涂宇可能已经把你供出来了,你还敢去取钱?明天我还是陪你去公安局自首,争取宽大处理。”我为王芳铤而走险而担心。
“明天再说吧,今晚就在你这里躲一躲。”说到这,王芳好奇地问我,“你脖子上的白金项链是谁送的?你是不是被傅斌欺负了?”
看来纸是抱不住火的,王芳是我亲如姐妹的知心朋友,全盘告诉她也无妨。于是我如实地告诉了她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