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把车开到了码头,停了下来,我们下了车。码头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码头上堆放着两堆巨大的集装箱,还有几堆散装的货物,用大油布覆盖着。码头两头和中间共有三盏探照灯,把码头照亮。码头靠江边的地方有一台五层楼高的起重机吊装支架。江边则有一艘集装箱货轮和几艘小吨位货轮停泊着,货轮上大都有灯光。江面上水波汩汩地流向远方,在江面上还有几艘机动渔船和小货轮在江面上来回航行。那哒哒哒的马达声老远就听得到。在码头的上游和下游的防洪堤坝上有几家冷饮茶吧,一些男女老少正在一边喝着冷饮,享受着江面上吹来的阵阵清凉的江风,欣赏着江边的点点簇簇的五彩灯光,一边聊着天或听着茶吧里的音响传出来的流行音乐。在码头沿江的两头建了两三座仿古的凉亭、一些石板长椅和一些大众健身器材。周围有各式各样的地灯和景观灯、草坪和小灌木。男女老少三五成群,有的坐着乘凉、聊天,有的沿着江边平坦的小道散步,还有一些小孩在玩荡秋千、坐跷跷板等,那开心的银铃般的笑声让我感觉到童年的无忧无虑、天真无邪,让我挺羡慕他们,妄想着自己永远长不大就好了。这个地方还真好玩,挺热闹的,王芳怎么不会带我来这个平民百姓娱乐的地方玩?看来她也是孤陋寡闻。
“杨兰,你要紧跟着我,不要走散了。这地方好玩吧,挺热闹的。小时候我常常会跟着我爸妈来这里指挥公司里的员工装货卸货。这些年在这几个月我还是会常常来这里和我爸妈在这里散步,聊天。”说到这他指了指旁边五层楼高的起重机吊装支架告诉我这是多功能门座起重机。机上配二十至四十英尺单箱吊具、吊具上带吊耳,利用能吊起四五十吨重物的集装箱吊具吊集装箱、利用其上的吊耳挂钢丝绳可以起吊成件的杂货。如果要装卸散货就麻烦点,需要把集装箱吊具卸下来换上一次能抓二十吨散货抓斗,一般更换一下也就最多半个小时,这样的门座起重机造价大概一台一千万。
“你看我只顾着说话连正经事都忘了。我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打通刘萍的。”傅总说着掏出手机打给刘萍,可还是打不通。“我看我们这样找无异于大海捞针,我们没走一段就喊几遍刘萍的名字,我先喊,”说完把双手拢在嘴边着急地喊,“刘萍,刘萍,你在哪里啊!”
“刘萍,刘萍,你在哪里啊!快出来呀!”我也把双手拢在嘴边着急地喊。
我们先在码头上走了一圈没找到,傅总就牵着我的手下台阶。这时从船上出来一位船员,走上台阶,一看是傅总就笑着点点头:“傅总,我是公司的船员‘飞鱼’呀,您好像是要找谁吧?”
“是呀。我大学的一个叫刘萍的女同学一个人今天晚上七点钟出来瞎逛,现在不知道她在哪里,她的手机又打不通,真是急死人了。”
“她长得怎么样?”当这位外号叫“飞鱼”的公司船员听了傅总的一番介绍后,就开口说了,“七点半的时候,我在货轮的甲板上乘凉,突然听到一个女孩子‘啊……啊……’地大声发泄般的大叫,我借着昏暗的灯光隐约看见一个女孩子坐在离我不远的离江面不到五十厘米的堤坝脚望着烟波浩淼的江面发呆,随后我隐约听到了她嘤嘤的哭泣声。我就朝着那姑娘喊了一声:那位女孩子坐在堤坝上干什么,那里很危险啊,快上去!那女孩子无动于衷,还在嘤嘤地哭,我担心这个女孩子会寻短见,就下了船,走近她。她的身材外貌、衣着打扮跟傅总描述的差不多。她见我走近她,就一手拎着一个手提包一手抹着眼泪上了堤坝,沿着堤坝上的小道走远了。我看她离开了危险地段就没有跟踪她了。”
“天哪!刘萍你这个傻女孩真是太冲动了,竟然真的动了自寻短见的念头!谢谢你林子鱼及时阻止了她轻生的念头,你如果没什么事,就帮我一起在这码头附近特别是堤坝上找一找,看看她会不会在别的堤坝脚呆坐的。”傅总拍了拍眼前这位黑脸膛的壮实汉子的肩感激地说。
“没问题,我们一起沿着下面这条堤坝上的小道往前面走,然后在转回到码头上。”“飞鱼”满口答应了。
我们三人一边走一边不时呼唤着刘萍的名字。途中傅总买了六瓶冰藏的健力宝饮料,每人两瓶解渴。我们找了半个小时,最终还是没找到,傅斌就请“飞鱼”回到船上去,然后和走得香汗淋漓、脚脖子发酸发麻的我上了宝马车,离开了码头。
“喂,小丽,你那边怎么样了?”傅总一边掏出手机打通电话后用耳朵和肩膀夹住接听,一边腾出双手把握着方向盘。
“我刚才打电话还是电话已关机,我和文杰在哈德公园和车站找遍了也没找到。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听我公司的一个船员说七点半的时候他发现一个很可能是刘萍的女孩在江边码头的堤坝上大叫,哭泣,后来就不知去哪里了。我现在就去富丽宾馆看看,问问周领班发现刘萍没有,你们也可以到一些宾馆的歌舞厅里找找,再见了。”傅斌关掉手机,“杨兰,现在已经是八点半了,我们现在去富丽宾馆找找。我们先在富丽宾馆周围找一找,九点钟左右你再打电话给周素贞。路上我们还是要留心街上的行人中有没有刘萍。”
一路上傅斌把车子开得很慢,但还是没找到刘萍。傅斌把车子停在富丽宾馆大门口台阶下的停车道上,傅斌牵着我的手在来富丽宾馆时的人行道上仔细地瞥着过往行人中的女孩子。我想挣脱傅斌的手,可是被他抓得紧紧的。我感觉我是一只他鱼缸里的鱼,永远都逃不出他的掌控中。在这个时候傅斌还有闲情挑逗我,唉,真拿我这个总经理没办法。难道秘书总是他的老板有暧昧关系吗?这秘书也真是不好当啊,一不小心年轻漂亮的女秘书就会变成老板的情人!难怪柳青提醒我在外面打工做一般的职工挣血汗钱就可以了,最好不要成为老板的秘书,因为就算和老板没有男女之间的事也会被人猜疑有暧昧的男女事。对不起了,柳青,我也不想被他亲近,没办法,只是牵手而已,就让他牵呗,不迁就傅总一点他会生气的。不过,傅总,你不要得寸进尺哦,否则我会受不了的……
我正有点想入非非时,突然发现前面五十米处有个身材有点像刘萍的女孩子突然转过身折回去就凑到傅斌耳朵上说。“前面有位女孩突然转过身走在我们前面,看样子有点像刘萍的身材,我们追上去看看吧。”傅斌撒开我的手,和我跑到那女孩面前,我问:“请问,你是刘萍吗?”
那女孩把头一抬,吃惊地说:“我不是刘萍,你们找错了。”
我和傅斌端详了那女孩的外貌,我忙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看错了!对不起。”傅斌也在道歉。当我们折回到富丽宾馆傅斌停车的地方时已经到九点了。我呼吸着粗气,额上和背上又出了香汗,不但今天的妆算是白化了,而且肯定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大花脸了!我的腿又在发酸发麻,又因为穿了高跟鞋,脚趾被压得生痛,脚趾间似乎起了个小泡了,已经要踮着脚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