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在心中怄着一口气,这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这样。零点看书她既然“离府出走”了,就不能轻易的回去,一定要等师父来找自己。
所以和许薇儿闲聊中悠闲又焦急的度过了一个上午,下午两个人又一起去街上逛了一圈。这益阳镇谁人不知许府有两位“高龄”未嫁的姐,从最初的媒婆踏破门磨破嘴皮子,许家爹娘对女儿侄女磨破嘴皮,到后来的街上闲言碎语,异色目光,两位高堂对两个倔强女孩的愤怒无奈,然后最后居然大家都不把它当回事了,人家大的表姐能干,在生意场上得半个儿郎,的二姐平日温婉贤淑在府中。
许父和许母最后也无奈的认命了,有这么两位奇葩的姑娘,时间久了也就随他去了。镇上民风淳朴,如今世风又极其开放,反正没有影响到别人什么,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不为之妖了。
而清风和许薇儿青梅竹马自便常腻在一起,最初大家伙还以为两人必成良缘,但是时间久了才发现并非如此,也就是关系十分好的朋友罢了,大龄云英未嫁的女子和一个未婚男子走的这么近,倒是镇上又一副奇景,许家双亲到希望两人多多交往,最后如果能够真的在一起了那真是再好不过,是以并未阻止。
此刻清风和许薇儿走在街道上,喧哗的人群中两人却是满目愁容,只有杏儿在一边努力着话想让两人高兴一些,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不想走了两人随便走进了旁边的一个茶馆中,了一壶雨花茶并几碟心,坐下歇息。正好有位书先生刚刚上场,清风支着下巴喝着茶,百无聊赖的看着前方。
“如今新皇登基,年号正武!”台上的书先生了这么一句停了下来,一手端起面前的一杯茶水润了润口。
“这我们都知道,倒是些咱们不知道的呀!”只听台下一个彪形大汉粗着嗓音道。
“就是,先生新鲜的!”另一位瘦的客人道。
“净些废话,来大伙爱听的!”流里流气的话刚落下,一个面带微笑的厮走上前去,把一锭银子放在了书台上:“我家主人赏的。”方很是傲气的走下台站到一个打扮华丽的一个贵公子身旁。
“呵。”那书先生听到台下的不满之声,不紧不慢的挥挥手,是以身旁候着的一个厮收起台上的银锭子,清清嗓子道:
“各位只知道这正武是我大景现在的年号,可谁又知道,这人尽皆知的年号里,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闻呢!”
见台下众人似乎被引起了兴趣,那书人嘴角一歪,露出一丝笑容,:“正武,正武,为什么不叫靖武,庄武?这个正字,大有深意啊!”
众人皆屏气凝神,清风也被引起了兴趣。
“正,正宗也。”书人了这几个字便不肯再往下讲,转而,“有传闻,这个年号不是在先皇驾崩新皇登基之后,才由礼部大臣拟的,而是先皇在世时亲自定下的!”
“哦——!”众人皆交头接耳,声议论。
“而且先皇病危之时,先皇极为疼爱的弟弟安王殿下却并未在身边,而是被一纸调令调到了成州赈灾,在新帝登基时才匆匆赶了回去,并荣登辅政大臣之尊,如今朝政大多把握在这位安王殿下手中,是——先皇遗诏,太子尚且年幼,暂不亲政,由安王殿下代为辅政。“
书先生不出口则已,一出口抖出这么多料,下方的客人们哄一下炸开了锅,什么的都有。
就连清风身侧的许薇儿和杏儿都饶有兴致的讨论了起来,许薇儿问了清风的想法,可是周围一片喧闹,清风却感觉世界一片宁静,脑中一片冰冷。
怎么会,大家看起来似乎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之前都不知道一样。按现在的时代,传播消息最快的途径就是通过这茶馆的书人。
有专门在各地搜罗消息的,搜罗到消息后快马加鞭赶回来,在消息尚未到达此地之前,让它们从书先生的嘴中出来,以此维持生意。
可是,为什么青柠和自己起来的时候,就像不是刚知道,算算日子,好似京城刚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一样。想到这里,清风不禁浑身冰冷。
顾不得和许薇儿打声招呼,飞快的转身向山上走去。她听不到许薇儿在身后的呼喊,她现在只想快带你回去问问青柠,问问师父,这连府众人竟都是练家子的秘密,问问师父到底每次外出都是去做什么,还有,她无意间翻到的那封密信上……师父到底有什么事要瞒着自己!
她心中十分焦急,忍不住使出了自己学的半瓶子的轻功,跌跌撞撞的向山上飞去,顾不得停下来梳理一下凌乱的头发和衣着,再快,再快。她有一种感觉,回去晚了大概就再也见不到师父了!
放弃人们常走的羊肠道,选择穿越茂密的丛林只是为了节约一时间。在心烦意乱间走错了好几次连府外的桃花阵法,这是她和连府众人一起栽种的,看着她们从幼苗长到现在的满树芳华。
本来清风阵法就学的不好,上山的时候很少一个人,都是和青柠或者师父一起。只有上山的时候会遇到,这阵法却不阻拦人下山,所以清风在下山的时候并没有遇到阻碍,如今她厌恶极了这承载了太多她和师父欢乐时光的桃林,忍不住抽出腰间软剑,没想到第一次出剑不是对人,竟是这桃林,身姿翻飞间桃花纷纷扬扬,花朵随着枝干飘落。
她出手是平日和师父练武时从未有过的凌厉,不多时,在桃花米阵中竟真的让她劈开一条路,汗水从额头落下。不顾及已经快要累的虚脱的身体,纵身飞起,足尖在未倒下的桃枝上轻,向连府飞去。
然而离得越近,她的心越是跳的飞快,就在终于冲出桃林的那一刻,飞在空中的身子突然一下子掉了下来。她看到了什么?清风用力抬头看向天空,只看到了浓浓的灰烟冲向天际,而自己和师父住了十几年的连府,正在被熊熊大火吞噬。
怎么会这样,不过就是在山下住了一夜,怎么会这样?清风心下震惊又悲痛,那师父呢?师父在哪里?还有青柠,樱桃,她们在哪里?
清风起身奔跑到府门前,她看到那块师父亲手书写的牌匾早就落到了地上,在大火中慢慢化为灰烬。没有看到一个人影,眼泪不停的从脸颊滑落。
傍晚有些阴沉的天空被大片的黑云笼罩,彻底暗了下来。
轰隆隆!一道惊雷划过天际,就像在清风耳边炸开一样,清风浑身一个哆嗦,瘫在地上。
噼——!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劈在连府还未经大火肆虐的琼楼屋宇上。
清风趴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任由硕大的雨滴砸落在身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头发散乱的贴在脸上,她抬起头,声嘶力竭大喊道:“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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