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此时对这个小家伙真是不知道该说是恨还是爱,如果非得用几个成语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哭笑不得,又爱又恨。
他原本对去华西山庄还带着一丝犹豫的,此时已全部烟消云散,一把揽过小宝,咬着牙根道:“知道了,等本少爷办好这件事了再回来收拾你。”
“好啊,拉钩。”小宝竟调皮的挣脱开少将的手臂,高高的举起小拇指望着少将。
小宝越是这样,他就越发的心痛,他宁愿小宝与他对杠,也不愿小宝这般关心自己。他知道小宝这是怕他有危险,所以才故意跟他拉钩。
“好好好,拉钩拉钩。”少将苦笑着,心头却是一阵刺痛,暗忖:“小宝,我答应你,一定会回来的。”
“好了,我们现在开始计划下吧,天黑之前要整理好计划进入华西山庄以及撤退的路线。”邵振说话间已然转到宾馆的书桌前,邵振的这话已是暗暗预示华西山庄就是他们的目标。
这是邵振的习惯,就像他的座右铭一样:做最好的准备,等最坏的结局。
每一次行动,只要他的兄弟没有全部回到警局,邵振的心就是悬着的,他必须要做好万全准备,这是他的责任,他有责任保护自己的兄弟:一个不能少。
这次也无例外,他看得出少将和可巴本无心参与,只是出于无奈,他亦更是无奈,虽然想让少将他们离开,但出于诸多身不由己也只能让少将他们留下来,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所以邵振必须要做好进出两全的计划,保证少将和可巴的安全。
邵振很快在电脑上搜索到了关于华西山庄的信息,因其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以及包揽了世界各地特色的建筑风格,颇受国内外权贵富贾大亨们喜爱。
华西山庄虽然离缘城近,但几乎跟缘城一点关系也没有,有钱有势的人当然对缘城这个二线城市当不屑以顾,他们早已厌倦了喧嚣,来这里,只是为了回归自然,享受自然。
华西山庄定位的特殊性,决定了进出这里的难易程度。
“尼玛?还只接受预约?不能随便进出的啊?”少将看着看着不由双目一怔,乍然惊道。
邵振亦是面露忧色,对可巴道:“可巴,等下你打电话预约我们今天晚上驻进,看需要什么手续,想办法提前准备。”
邵振说完又望向少将,说:“你今晚和可巴扮成夫妇,而我的角色就是你们的司机,进去后先不要行动,以免引起他们的注意,伺机而行。”
“那什么时候动啊?”少将追问。
“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作息时间,进去后先找机会抓到花小贤再说吧。”邵振回头看了眼电脑屏幕,脸上袭过一抹愁云,不再说话。
在做好充分的准备和商讨好大致撤退计划后,可巴顺利的预约好了房间,随后便在缘城的一家租赁公司租了一辆高级轿车。
当然,这不是可巴的身份证,他总有100个办法搞到他想要的东西,只要你给他时间,如果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最好不过,这次也不例外。
一直待在房间里不出声的小宝一如反常的听话,不哭也不闹,变得离奇的懂事,这让邵振突然有些不自然,他答应过霍仙翁和聂问要帮小宝找到自己的爸爸妈妈的。所以,在他出发时,一如往常的摸了摸小宝的头,他虽然只是淡然的看了小宝一眼,可那眼神已饱含了对小宝重重的承诺:我一定会回来的。
傍晚时分,小宝形影单只的伫立在窗户的帘影前,撩开窗帘望着邵振他们的车影渐渐远去,夕阳的最后一抹斜晖映照着他那孤零零的身子,小小的影儿投到地上,像似洒满遍地伶仃。
他曾面对过无数个独孤的夜晚,可是唯独这次,他感觉是自己人生当中最孤独的一个。
其实华西山庄离缘城不远,也就半个小时多点的车程。
出缘城后,眼看十多分钟就快到华西山庄了,车里的气氛依然还是一片僵局。
少将已经易容成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 他如果不是十分自恋的话,其实也算是一个精致的小帅哥,所以稍微打扮下,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一名高贵的富贾家门的美少妇。
而可巴和邵振只是简单的换了个发型补了下妝,并没有做太大的改变。
轿车还在一步步的逼近华西山庄。
这时少将轻捂了下肚子,不知随手从哪摸出一副墨镜,他总是这样,可以从身上随时拿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少将将墨镜漫不经心的递给邵振,道:“给,戴上吧!”
邵振出奇的坦然,自顾自的开着车,没有去接,道:“不用了,我又不装逼!”
“哎呀,这……”少将突然甚感无语,虽然墨镜是装逼神器,但他可不是给邵振装逼,而且这两个字从邵振的口里说出总是觉得格外的别扭。于是无奈的补充道:“不是了,这是给您戴的,不是让你装逼,花小贤昨晚见过你,你这样的扮相谁一眼看到都会起疑心啊?”
邵振深呼了口气,神色无奈,只好顺手接过少将手中的墨镜,正当少将和可巴炯炯有神的以为邵振会扯开他那神秘的眼罩时,没想到邵振接过后竟然随手就戴上了自己的鹰鼻之上,这一过程中没有看过少将一眼,连头都没偏一下。顿时让少将和可巴眼中涌起极度的失望之色,只好紧紧的闭上双目。
邵振他们的汽车平稳的行驶在郊外的公路上,已接近日暮十分,一道残缺的月牙早早的从地平线上升起,悬挂在遥远的东空。
悬浮在西天的太阳还没有落下,显得格外红橙。
日暮的夕阳并不刺眼,宛若一颗珊瑚红的水晶球一般,变换着凄美的色彩,妖治迷离。
少将安静的瞥着窗外,他的表情像似奔赴一场死亡之约一样的漠然,而天空,却并未因他愁绪而有半点改变。
天空出奇的湛蓝,一朵朵漂浮的白云,就像是上帝之笔在淡蓝色的宣纸上漫不经心的一笔简画,然而却让观望的人用尽一生去穷悟。
眼看就快到华西山庄了,邵振猛轰油门,车子又加快了速度。
华西上庄显然对这三位不速之客并没有太多的防备,或许他们自傲的以为不可能有谁敢在他们的地盘上找事,因为往往这些闹事者,总会在他们还没有行动之前就已经被秘密解决掉了。
这就是棋盘法则,不管你是哪颗棋子,只要任何一颗棋子对你造成威胁,你必须立马将之干掉,以除后患。
可巴身份是富亨,理所当然的表现得大手大脚,随便用点小费就不费吹灰之力的搞定了一切,他跟少将这么久了,已深深的渗透了一条少将法则:如果能用钱解决的事,尽量用钱,如果不能,那再想办法用钱去解决。
一进庄后,邵振就被这里的奢华所惊住了。
得天独厚的旖旎风光,庄内放眼看去喀什特地貌发育完全,清江明月,木舟古渡,独具特色。
一路含蓄半敛的奢华建筑群,实在是度假圣地。
邵振一进门后还是本能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像似要把一路的标识都刻在心底似的。
最后他最关心的当然还是那座宏伟*的教堂,因为他的身份是司机,所以可以用市井的眼光尽情的览视这一切。
华西山庄上的星辰,犹如天幕上镶嵌的颗颗宝石,黑夜中传来阵阵清悦的琴音,随和着缕缕凉风抵达邵振的耳膜,好似白鹤的鸣唱,有些绝美凄然。
然而一旁的少将虽是扮孕妇角色,但他总可以找到理由跟美女搭讪,此时因孕妇的特别身份,似乎更可以顺理成章的吃豆腐了,事实他的确也做到了。
少将一进庄后早已和那位引路的女服务员打成了一片,有说有笑的,似乎完全忘记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
不过邵振和可巴早已习惯了少将的这身痞行,连扮演孕妇也能将一身痞性应用得游刃有余,让女服务员半点不起疑心,恐怕也只有少将了。
用邵振他们的话直白的总结为:狗改不了吃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句话在少将的身上可谓是表达到了极点,如果多年后的教科书上要用一个例子来诠释这句话的话,少将无疑是最佳人选。
他爱娜莎不是因为他动了情,是因为娜莎是美女,是美女他都爱,在他骨子里头的那股痞性,美女也都可以替代,可是,至今他的内心深处,是否还有半丝思念娜莎?谁知道?
在圣湖娜莎的举动或多或少的震撼到了他的心灵,可随着时光的推移,他早就已忘得一干二净,亦如他想要聂颜汐喜欢他,亦如他此刻和这位长相秀丽的女服务员,他喜欢的或许不过是这种征服女人的成就感罢了。
一路走来,这里的一切似乎和邵振原本以为的一点也不一样,一对对携手漫步的恩爱情侣,三两群谈笑言欢的一家人,路上也只是偶尔看到一两个保安。
邵振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又错了,因为天城五虎将的命案似乎像一个烙印一样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他的思维通道上,他总是过不去这个砍,仿佛在时刻提醒着他,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对的,但事实好像就是他的每一步都是错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