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确切的说不止孙震刚,还有其他随行的几个警员,只是马广智一家人却不见了。
山羊和大马之前听说过孙震刚是个角色,没想到今天竟让自己给撞上了,头顶着实像吊了一根钢针一样,吓一身虚汗。
刚明明看着邵振已经离开了的,竟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孙震刚,弄得山羊和大马挠头抓脸的不知所措。
孙震刚“威风凛凛”的坐在椅子上,颇有黑社会老大的范,敲着二郎腿,手里持着一把枪,脸上露着奸笑。
山羊和大马的表情与之却全然相反,仿佛这一切就是一个陷阱,在等待着山羊他们一步步靠近。
片刻后,孙震刚终于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脸上带着轻蔑挑衅的冷笑,轻声问道:“怎么,想杀人啊?”
大马脑子反应稍快,立即辩解说:“呵呵,没没没、怎么可能,我们可是良好市民,杀人放火这种事哪敢做啊,孙警官您误会了,我们是抓贼,对,抓贼。”大马笑哈哈的跟孙震刚套近乎。
坐在地下的山羊一听大马的话,来了精神,急忙的附和道:“对对对,抓贼抓贼,警官,我们刚才追着两个贼跑到三楼不见了,所以就闯进来了。”说话间山羊也变得麻利的撑着地板挣扎了好半天,也站了起来,嘻嘻哈哈的对邵振不停笑。
大马的刀见势不对也迅速藏到背后去,脸色也是嬉皮笑脸的连连对邵振点头表示对不起,同时脚步双双不停的往外挪动。
山羊靠后面点,移动得也比较快,快到门槛外的时候,山羊右脚往外一撤,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感觉不对劲,慌慌张张的回头一看,见是邵振,差点吓得半死。
山羊不知道还以为邵振和孙震刚串通一起的,吓得满脸惊疑,口齿不清的说:“警警......官,这这......么巧啊。”
大马也察觉到情况不对,便停止了脚步向后移动,左顾右盼的晃了几眼,前有孙震刚,后有邵振,正好来了个瓮中捉鳖,这局势已是无路可逃了。
邵振不屑的撇了眼孙震刚,把目光转到大马身上:“哥们,都没好好认识下,这么快就想走了?”
“呵呵,警官,你就别跟我们开玩笑了,我们只是进错门了,没必要动用这么大的阵势吧?” 大马说话的时候眼皮还在跳。
孙震刚环抱着双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少给我废话,我没时间跟你在这瞎扯,现在,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否则就凭你们两个手里拿着武器私闯民宅,我直接现场就可以枪毙了你们,不信可以试试?”邵振脸上已经不像是在开玩笑,眼睛直瞪山羊和大马,那双冰冷的目光似乎在示意大马和山羊明白自身的处境已危在旦夕。
大马始终是见过点世面的马仔,手下也有几十号小弟,虽然与邵振碰面还是第一次,但也没被吓到,憋了憋嘴角很不以为然。心想着量邵振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反变得嚣张起来,很得意的对邵振直呼道:“喂,邵警官,别摆着一副臭脸,你还真以为我会怕了你么,我告诉你,我要是从这里走出去缺了根汗毛,你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我可不敢保证。”
大马说这话的时候,所有的警员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就连孙震刚也觉得大马不识抬举摇了摇头,暗想着这小子这下完蛋了,凭借这么多年对邵振的了解,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威胁了。
听到大马这话,邵振的五官好像都迅速向面部中心聚拢,抿了抿嘴巴没有说话。
只是当大马再看邵振的眼睛时,邵振的眼神犹如冷风里的一匹狼,迸发出一道兽性的寒光直向他射来,不等他来得及吞咽口唾沫,一阵沉重的风迅猛的向自己的脸庞划过,他本能的一甩头,甩出两颗门牙。
大马一恼怒,握拳欲反劈,小腹又措手不及的吃邵振一脚,狠狠撞在门壳上。
大马瘫倒在地上,同时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大马被吓到了,快速挣扎着爬到孙震刚的面前,一把抱住孙震刚的大腿:“孙警官,救救......命啊!”大马说话时全身还在颤抖,惊魂未定的停留在刚才一幕没反应过来,眼神里还充满着恐慌。
孙震刚厌恶的一脚踢开大马,站了起来,拍手道:“邵队长就是邵队长,有魄力。”
“孙警官,我想我还是提醒你下,我的案子我自己会跟,不喜欢别人插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邵振口气依然冰冷。
孙震刚笑了笑,并不买邵振的账:“哦?川冬国的死,李世荣的死,本来都是一个误会,不是吗?”孙震刚的这话仿佛故意在说给邵振听似的,“这么久除了一些鸡皮蒜毛的小证据,邵警官一直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巡警大队就只得献出友情之手帮帮邵警官了,免得别人不知道还嘲笑我们整个警局,哼!”孙震刚擦过邵振的肩,拂袖走出,他厚重的声音还回荡在屋子里,像一千根刺戳在邵振的心窝上。
邵振脸色沉重,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明白孙震刚的话里有话。
这时大马一蹭一蹭的挣扎着站了起来,嘴巴已经挂满了鲜血,他已经不敢再跟邵振开玩笑了,样子远远的离着邵振,不敢有半点靠近,粗气直喘,紧握起的拳头又迅速松开,没忍住捂着肚子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抹了抹嘴巴自嘲道:“呵呵,传说中刑侦大队长功夫了得,今日一见,果然有两下子,今天落在你手上,我认了,要杀要挂悉听尊便。”大马显然是一条硬汉,虽然掉了两颗门牙,肚子被踢得剧痛,除了服却没有一点求饶的意思。
而在一旁早已吓得脸色煞白的山羊,双腿像抽羊癫疯一样狂抖不止。
山羊虽然和大马历来都是针锋相对,水火不容,但平时也没怎么大打出手,要动起真格来还是会站在一边。山羊没见过大马服过几个人,尤其被打服的还真没见过,一见大马样子被训得服服帖帖的,山羊全身乏力,双腿陡然一软,竟“噗通”给邵振跪下了,大声祈求道:“邵警官,我们知道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求求你放过我们吧,要我们做什么尽管说,我们一定会听你的安排的。”
“马上告诉,李泽天在哪?我可以就轻处罚,否则我不敢保证您们能从这里走出去。”邵振半天才缓缓的转过身来,大声喝道,话还是一样的冰冷,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没人会怀疑它的真假性。
“这,这,邵警官,这我们真不知道啊。”山羊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抖的,生怕一不小心,邵振的拳头就飞了上来,连大马那样的大个都吃不消,他这瘦弱的小身躯不散架才怪。
邵振将拳头拧了拧,骨结收得吱嘎吱嘎作响,山羊感觉就像一根根钢针一针一针的插入自己的耳膜似的,心里防线完全土崩瓦解,立马认错道:“邵警官、邵警官,你别激动,我说,我这就说,昨晚是凯子和天哥在一起,今天一大早就召集了我们来这里做事,凯子跟我们说天哥在他老家很安全,只要把马广智做了,天哥就安全了。”
邵振忽然心里一紧,不由问道:“凯子?就是你们这次行动的带头人?……人呢?”
山羊不敢隐瞒,立马给抖了出来:“他就是刚才在楼下扮成送快递的那三个人的其中一个,他说这样就可以引起你们的注意,然后我和大马便可乘虚而入。”
邵振从山羊的眼神中可以读得出他并不是在说谎,只是心里徒增了些疑问,李泽天的行踪应该保密才对啊,为什么凯子还会对自己的小弟说呢?他就不怕走漏风声?还是凯子故意说给山羊们听的,然后,然后再借山羊们的口向警方传达李泽天的匿藏位置?这?他会算计到我们还会回来?”邵振感到情况极不对劲,一把抓住山羊的衣领,硬是将他从地上给拽了起来,大声问道:“快说,凯子的家在哪?”
“凯、凯子的老家就在离市区不远的停风岗小镇,他爸妈在外面打工,凯子很少回去住,那里地方偏僻,天哥应该就是在那里,可是天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警官?”凯子一愣一愣的说完,大气不敢出,脸憋得通红。
邵振眉头紧凝,一把松开山羊,反身对小徐说道:“立马叫大伟小吴啊翔他们寻求停风岗小镇区域警力支援,全力围捕李泽天。”
小徐一个激灵的掏出手机,立马给大伟和小吴他们拨打电话。
接着邵振向旁边的两个警员使了个眼色,将山羊和大马带走。原先留守马广智的两个警员仍然继续留下来以防万一,当然邵振在追查李泽天的同时也暗暗的向凯子撒下网,前者的心里已经有种预感,这场车祸肯定与凯子拖不了关系,他一直在寻找的那个幕后杀人会不会就是凯子?邵振不敢确定,他只想尽快的抓到这个人。在吩咐完毕后邵振便匆忙的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停风岗小镇。
停风岗小镇就像它的名字一样,仿佛所有的风到这里就安静了下来似的,给人的感觉格外的柔和舒爽。李泽天以为警方在没有怀疑到他之前把马广智解决了,警方没有人证就拿他没办法。所以此刻他正悠闲的坐在凯子家屋后的小树林里透气。他在天黑后就可以离开这里,先出国避避风头,这一切他老妈都帮他安排好了,李泽天要做的只有等待。
想着想着,李泽天竟有些得意起来,仰头往草地上一躺,惬意的闭上了眼睛,他要在这温柔的阳光下好好的享受下这温柔的草地上的这温柔的风。
草地上慢慢的涌起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这种声音似乎夹杂着一丝丝诡异,越来越近,李泽天不耐烦的睁开眼睛吼了一声:“麻痹,谁啊?干什么偷偷摸摸的?”
李泽天满腔怒火的起身猛地回头看去,又正想开骂,可脸忽地一下子变得惨白,像刷了一层石灰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