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雷的声音响彻在天空中,当中流露着一股傲气,经久不散。
三道身影矗立在庭院的空地上,一人靠前一步,是一名男子,两侧分别站立一人。
男子神色非常傲然,嘴角上扬,充满不屑。
身在房间里的王战脸色刷地冷冽下来,寒芒毕露。
“这些奴才,越来越没规矩!”
他面色难看,恢复了王侯将相应有的威严,一股强悍的气息自体内喷薄而出,有意避过景元,对着房间外席卷而去。
景元在一旁暗惊,父王不愧是筑基后期的高手,就算气息不是针对他,他也能隐约感觉到一股莫大的压迫感,若非自己进入筑基初期,此时恐怕已经直不起身来。
同时,他心里也在叹气,这些人,来的可真快。他自进入武王府就一路奔来见王战,已经做得很是隐蔽,可还是被人给发觉了,估计有人专门在盯着他吧。
只听得外面噗嗤一声响,像是有人吐血了。
庭院里,那名靠前的男子身躯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面色恐惧,被王战那股强大的气息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至于他身后的那两位,直接是喷血横飞,昏死过去。
“你的主子难道没教你主仆尊卑之礼吗!?”一声冷哼,王战与景元从房间内缓缓走出来。
“你……”
男子大惊,面容失色,失去了先前的傲气。
他原本只是王府里的一个仆人,自身有些修为,后来受到王延提拔,从此成了王延门下诸多走狗中的一只,鞍前马后。
后因得到恩宠,自持身份高人一等,在王府内愈来愈飞扬跋扈。
这次来传信,也是受了王延的指使,对于武王府的景元,他也知道是一个弃子,并非王府里真正的小王爷。有王延给他做靠山,所以此次前来,他就没把景元当回事,嗤之以鼻,很是傲慢。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男子的修为在炼气境后期,在武王府里也算是一个不弱的战斗力。但若是想要在王战面前张扬,根本不够看。
他趴伏在地上,身躯发抖,心生恐惧,那是来自上位者的威压,境界的差距,他还真怕王战一怒之下会杀了自己。
就算自己在王延面前多么受宠,恐怕王延也不会因为一个仆人跟王战开战,毕竟,王战也还是这府里货真价实的王侯。有着莫大的话语权。
到时候,他就算死了,也没有为他出头。
“哼!”
王战冷哼,怒骂圆睁,气息外放,男子猛喷一口鲜血,倒飞出去,敢怒不敢言。
“现在的仆人,仗着有主人给自己撑腰,真是越来越张狂!”王战怒道。
景元笑道:“他们也是替人办事,父王不用动怒,以免伤了身子。”
“你们要我去哪?”景元迈步走向前方,站在那男子身前,开口问道。
男子现在不敢有一点不尊敬之意,趴伏在地上开口道:“小王爷,长老们要我带你去藏书阁六层,我也就是个传话的,若是有得罪小王爷的地方,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绕我一条狗命。”
他是真的怕了,语带恐惧,嘴唇哆嗦,说话颤抖。
“你先起来吧,我跟你们去!”景元看了他一眼,而后向王战身边走去。
对于武王府的长老们,他脑海中只有一个空壳的概念,并不了解。此时,长老们要见他,他也得有个准备。
“父王,那些长老们都是些什么人?”景元开口向王战问道。
“唉!那些长老们都是我父王当年身边的一些战将,跟随父王征战沙场多年,有过命的交情。现在他们在府里有着绝对的地位,论辈分,我都得叫他们一声叔父。”
景元点了点头,既然是老武王当年身边的战将,实力一定很恐怖。
“不过元儿你可以放心跟他们去,先前,我已经把你的书信递给了他们,以他们的身份,估计不会为难你一个小辈。”
“嗯!”
景元应道,旋即对王战说道:“没事的,父王,我随他走一趟。”
这时,王战神色一凝,对他传音:“那些长老中也有王延的人,你要特别注意一下当中的一位盲眼老人,多加小心。”
景元身躯一顿,心神领会。
“我们走吧!”
景元走到那名男子身旁,开口说道,旋即率先动身,对着藏书阁的方向掠去。
那男子拖着身后昏迷的两个人,紧随其后。
庭院中,王战盯着景元他们离去的地方,眉头紧锁,目光深沉,缓缓叹了一口气。
藏书阁,六层。
景元用余光打量着周围,充满了好奇心,对他而言,这里是神秘的,因为他这是第一次来王府拥有高权利的地方,若是在平时,他根本不可能也没有权利踏足这里。
前方,有一座石台,四道略显沧桑的身影盘坐在上面,面对景元,微闭双眼,周围混沌雾气在弥漫。
景元站立在那里,身体掀长,不卑不亢,但有一股威压笼罩在他身上,令其倍感吃力。
四人气息内敛,如浩瀚江海,不可探测。他们给景元的威压,比王战还要多出很多倍,且有着一股神秘感。
“真是四个老怪物!”景元低语,声音极其细微,很难听闻。
“哼!”
突然,蒲团上,最左边的一位老人蓦然睁开双眼,目若星辰,眸子放光,携带着恐怖的威压向景元笼罩而来。
景元眼神骤缩,深切感受到了那股毁灭般的气息。
“老四!”
就在眸光即将击中景元的同时,最右边的一位老人突然开口,袖袍一挥,把那股恐怖的气息震散而去。
那种危险的感觉缓缓从景元身体里退去。
他手心出冷汗,刚才实在是太危险了,目光所及,最右边的那一个老人面色红润,慈眉善目,很是和蔼。但其眉宇间有一股掩饰不住的杀气,那是因常年征战沙场所致。
最左边那位对景元出手的老人,煞气弥漫脸庞,一道狰狞的疤痕蔓延的眉头上,像是刀伤。
此时他睁瞪大了双目,盯着景元的身体,怒气从里面散发出来。显然是对景元刚才的不敬言语而恼怒,或者是别的原因也不确定。
这时,盘坐在中间的那位老人徐徐睁开了双眼,纯白色的眼珠显露出来,当中没有任何神情,一袭灰袍,眉宇之间流露着岁月的沧桑。
景元心里一颤,这位老人的气息比之其余三者更为可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