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旗子第一次挂上的时候,不知道引来多少人的围观呢,好多人都开玩笑说道:“哎哟,老万啊,人家这古时候买酒那挂的是酒旗,你这挂的是什么?”
小草她爹也是个机灵的,想也不想,回答:“我这是招牌呢,你们不懂就别给我在这里添乱。”那旁边有些不识字的人便问道:“这上面写的都是些什么啊?”小草她爹回答:“我家豆芽不一样。”
众人大乐,连忙问道:“你家豆芽不一样?哈哈哈哈。这豆芽不都是豆子发出来的?还能有什么不一样?”小草她爹不回答,自顾自的站在,那些人终于也不赖烦了,直接说道:“给我来点,我倒是要看看你家豆芽怎么个不一样法。”“我也来点”“那我也来点”。就这样,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到如今,那豆芽店生意依然红火,但那旗子还是没有换过。小草家的生活也算是过的好的。至少从她家的大院子和高高的房子就能看的出来。
小草家的院子和别人家的院子是不一样,不是每户人家都有院子的,有些人家直接在马路边上。那马路就是他们的院子。有院子的人家大多都是有些地位的,别人家的院子里面大多水种菜。反正方兰家的院子四周种的就是菜,生姜、小葱、应急才会去摘的洋茄子,还有些小白菜。大多数人家都是这些。
可小草家不是,小草家的院子里面种的花,公鸡花、胭脂花、指甲花。这要是到了开放的季节,别提有多美了。对了还有那栽在一个破掉的大盆里的仙人掌。仙人掌开花的时候,淡黄色的花美死个人了。然后结的红红的椭圆的瘦长形的果子,也是小草姐妹俩和方兰的最爱。到那个时候总是要来混上些才是满意的。
小草爹对小草和小花是非常好的,她们也不是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那思想一度还是非常严重的。严重的时候对小草和小花两姊妹是横着看不惯,竖着也看不惯的。万利想着自己这生意每个人接受,也总是把气撒在老婆和两个女儿身上。但是也是不敢打不敢骂的。小草她娘可是她爹好不容易求来的。这要是打了骂了。打了她娘的话,那凭她娘那火爆的性子,这还闹出些什么来。那这日子是还过不过了。要是打了两个闺女,那护犊心切。事情照样会落得不可收拾。
于是万利只能是把脸一拉就算是撒气了。她娘也知道这没有个儿子,她爹心里难受,有了两姐妹以后,也前前后后再怀上好几次,可是最后都没有保住,造成了惯性流产,最后一次还差点把性命给搭了上去。那一天一直耷拉着脸的万利想清楚了,也哭的死去活来。
她娘知道那孩子没保住,以后也再也不能要孩子以后,主动提出来要和万利和离。分文不要,这生不出男娃,那可是大罪过。可她小草她爹怎么肯,心下一横,没有也就没有了,命里该来他不带子,女儿也就女儿吧,以后两个闺女都在家里面,这让人入赘就好了。这样也好,自己的生意有人继承。两个女儿还一直在自己身边,想通了以后,好像是要弥补一样,对两姐妹的关怀那是比起方兰她爹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这对小花来说,倒也还好,那个时候她年纪也还小,小孩子嘛,忘性大。可方兰那会子已经记事了。任凭这以后她爹对她再怎么好,她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些芥蒂的。心里清楚自己是个女儿,做事情小心谨慎,生怕这做错什么事情,她爹就会像以前一样,对她们俩不闻不问。这自己受罪还好,连累了妹妹,那就不行了。
她爹她娘,看着她这样也是心里愧疚。也就只有和小花和方兰相处的时候,才会像个正常年纪的孩子一样哈哈大笑,才会不用担心这样,担心那样,患得患失的。再说这方兰他们也是知根知底的,别人不知道这方兰家到底怎么样,可这万利是个生意人,多多少少还是能看出些门道来的。自然不会认为这方兰是因为自家有点小钱,这才来个自家女儿叫好的。
再说了,这方兰也是个听话的,长得干干净净的。小姑娘虽然是爹娘宠着长大的,倒也是个懂事的孩子,没有娇惯养成的脾气。于是两个人就认了她做干女儿。这以后两家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各做各的生意,可这来往也就慢慢多了起来,只是这事啊,两个闺女都是不知道,就是两家的女主人知道的都是很少的。
一会,屋里的亮光顺着渐大的门缝钻了出来,小草的妹妹先跑了出来,见是方兰,便对着那墙角大叫的狗吼道:“阿旺,这兰兰姐都来……恩数不清多少次了,你怎么还是乱叫啊。快闭嘴了,吵死了。“那狗自然是听懂了,怏怏不乐的慢慢垂下本来威猛的身躯,趴在窝边上。两只眼睛向下微微闭着。本来挺立的两只耳朵这会子下耷拉着。看起来好不可怜的模样。
小草从屋子里出来,看见站在外面的方兰。边向她走过来边道:“你说说你,来自己家,这还要站在门口喊。怎么?怕我爹娘把你当成强盗给打了?还是怕那只大狗?”
方兰等着她来到自己面前,伸手牵着她的手,边走边看着那只现在怏怏不乐,萎靡不正的大狗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这只大狗,那次差点没把我吓死。”小草一听这话就乐了,然后又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她,说道:“你说说你,有什么出息,这其他的都不怕,单单就怕我们家阿旺。那次,那次它不是还不认识你嘛,你说说你都来了那么多次了。用小花的话说就是来了数不清多少次了。你还怕?”
还没走到小花面前呢,这小草的声音也不算小,小花听见以后赶忙走上来,牵着方兰和小草的手,站定,两手摇晃着。仰头呵呵的笑着。在屋里泄出来的灯光下,那缺了两可门牙的笑靥如那墙角盛开的花儿一般灿烂。两只小辫子用发圈捆着,每个一段有一个项圈。随着摇晃那两只小辫子也跟着摇晃,只听她说道:“姐,我可是记着兰兰姐,第一次见到阿旺的时候差点都吓哭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