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棵大白菜说起来也不算是贱卖了,即使那棵大白菜在半个小时以前在一堆白菜中,若是被别人挑中,可能还能管的了三块钱,但是现在在一个大大的只有它一颗大白菜的摊子上,一块钱真的就像是她说的那样别人为她腾担子了。
这个时候,如果她那棵大白菜还是在别人的一对大白菜中间,那么这可大白菜的价钱到明天肯定五毛都不一定会有人要,在炎热的天气状况下,这可大白菜表面的水分会慢慢蒸发掉,表面的菜叶子就会被一层层剥掉。这个时候要它还在一堆白菜中间,因为个头太大,早上它卖不出去,下午同样会被别人挑剩下的。好不容易第二天被剥的小了些,却因为不再新鲜,也得不到个好价格。
所以,她也不会说剩下一颗大白菜,就把它放在一起卖菜的人的摊子上一起卖。那样做一来肯定也卖不出去,二来还欠别人一个人情、百害而无一利。再说了,虽然在村里面的时候,这和她一起卖菜的人,关系都还不错,可是这里现在就是赛场,赛场就是战场。这会买卖的硝烟正浓呢,这要是一不小心点燃了。那可不是一颗大白菜的钱能解决的。
当人们看着她挑着担子一步步走远的时候,她们就该打起精神来了,因为她一走啊,别人的主场就来了。生意就要上门了,想想都能叫人觉得高兴。
当别人顶着日头回到村里面的时候,她已经吃完饭,睡了一会儿了,正躺在自家的摇椅上,落地窗大大的开着,往那小二楼上送着凉风。客厅里的电视正放着,媳妇陪着孙子坐在沙发上看着动画片。外面的日头正灼人呢。
正当她睡的正迷糊的时候,听见下面有个声音喊道:“章大娘,快来咯,昨天来给你说的时候,你没有在,现在你快来去看看。这村里面说正午两点的时候要搬土地公,这先生说了,需要一个属鸡,杀气中的,有子有孙的妇人,这一想你最合适了,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快点来了。”
说她杀气重,其实也就是胆子大,这村里面虽然是大路平坦了,但是这引导田间的水还是缺的,再加上这夏天正好是田间的稻谷需要水的时候,她男人和儿子都不在家,这生意忙,两人个把星期不在家也是正常的。偶尔回来一次两次,很快又走了,这种的稻谷纯粹是觉得外面卖的不好吃,自家种来自给的。所以抽水机抽水这种活,任凭她是个女人中的强者,在她家远距离的田间,还是费力了些,倒不如往沟里引水如田来的快些。
只是白天等她回来的时候,那位置已经有人霸占了,于是她只能晚上一两点钟去放水了,家里的两个孙子都需要媳妇在身边看着,再说,这媳妇毕竟是个文化人和村里的糙娘们不一样这事她铁定是做不来的。于是半夜的时候那山上的东西叫着,她就在四下无人,连点其余的灯光都看不见的田地间,手里拿着一只微暗的手电筒,拿着把锄头,把沟里面的障碍捞开。看着那高低起伏的田地,成片的稻田,或者是稻谷与玉米地交错的分布,一阵凉风吹来,那微微晃荡起来的玉米在手电下来回摆动,影子就像是那舞女的水衣长袖一般,觥筹交错的场景时时上演。然后听见什么东西叫,把拿锄头使劲砸在石头上,火花四溅,再也没有其他什么声音。倒也从来没听见她犯过什么病,被吓倒了或者是怎么样。
坐在沙发上的媳妇听见声音在窗口对着下面的人说了句:“婶,你等着,我下来给你开门,怪热的。”等那人慢慢从楼下上来,把红伞放在楼口的挂扣上,在门口的毯子上来回蹭了蹭鞋子。才进屋来坐着。
这个时候章大娘已经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等着她了,章大娘的媳妇夏天从饮水机里接了杯水递给来人,说道:“张大婶,这是怎么回事?”然后又递一杯给章大娘,只见章大娘摆摆手,他媳妇夏天见状自己直接喝起来。
章大娘看着来人喝了些水,把被子放在茶几上之后,开口问道:“马兰,说说吧,这大家伙是怎么了?怎么净说些要搬土地庙的事,那土地庙从我嫁到这儿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哪儿的了,如今最起码也有几十年了,现在好好的为什么说是要搬?”
那张马兰正打算说话,看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章大娘的小孙子,迟疑了一下。章大娘见状,对着孙子说道:“乖孙,奶奶给你钱,自己去球场里面玩去?去买冰棍去,这要是去迟了,可就卖光了。得到钱的小家伙迅速的从沙发上缩下来。蹦蹦哒哒的拿着钱走了。
夏天在后面说道:“过路的时候注意马路,可不能去河里洗澡啊。”被喜悦冲昏头脑的孩子哪里会停下步伐回答她的话。见状婆媳俩相视一下,无奈的笑了。
听见下面门关的声音传来,这张马兰才说道:“也是因为你们家住远了,那村里边近的人家早就传疯了,也就你们家这边的地方没有多少人知道了。”这下婆媳俩的好奇心全部都被勾了起来,问道:“这话说的我这大热天的起鸡皮疙瘩。”那张马兰笑了笑,说道:”哟,夏天胆子那么小啊,这才只是这样一说就害怕了,那待会我要是说起来,你是不是以后都不想经过那土地庙了?”
夏天见自己被打趣了,也不恼。只是催促张马兰道:“婶啊,你就别开玩笑了,快给我说一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马兰打趣人的脸色一收,跟娃娃脸一样,说道:“听说是闹鬼了?”夏天刚想问,被章大娘扯了一下,示意她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