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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三四章 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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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谢:moshaong耳见两位兄弟的打赏和票。

那舞姬口中发出娇嗔和嬉笑之声,身子如灵蛇一般在安庆绪的怀里扭动,安庆绪口舌不停,一只手也探入舞姬的裙底开始摸索桃源胜地。一双男女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纠缠在一起,像是两条纠缠在一起的八爪鱼。

终于,安庆绪一把将那舞姬推倒在红毯上,撩起她的红裙,身子凑上去便要剑及履及。然而就在此时,忽然一名仆役在厅口探了头,蒙着眼睛不敢看着场面,但口中却叫道:王爷,有人求见。

滚出去安庆绪怒喝道。

王爷有人

还不给我滚出去,你想找死么安庆绪大声喝骂道,伸手提了一只酒壶丢了过去。

那仆役忙缩头躲避,酒壶哐当一声砸在厅外的黑暗里,有人哎呦叫了一声,紧接着传来那仆役惊慌的叫声:严先生,你没事吧,砸了那里了

安庆绪一愣,抬起身子叫道:严先生在外边

晋王,你这是想要了老夫的命啊。严庄的声音传来,片刻后只见他捂着额头出现在花厅入口的屏风之侧。他用布帕捂着的额头上鲜血淋漓,显然刚才那只酒壶砸中的是严庄。

安庆绪忙从舞姬身上爬起身来,慌忙整理衣物。严庄看着地上躺着的半裸舞姬,眉头皱起,欲言又止。安庆绪忙对那舞姬摆手道:退下,退下。

那舞姬慌忙起身,拢着凌乱的衣服,遮掩着胸口匆匆离开。

安庆绪也整理好衣物,上前对严庄尴尬行礼道:先生怎么这么晚来了刚才不知是先生到来,这可失礼了。那伤没什么大碍吧。

严庄放下捂着额头的手,额头上血迹宛然。

无碍,擦破了皮罢了。当真直接砸上,老夫恐怕已经爬不起来来。

抱歉抱歉,先生恕罪。严庄连声道歉。

严庄摆手道:罢了,你也不是有意为之,倒是老夫不该这么晚来打搅,怪只怪老夫自己。

安庆绪忙客气几句,请严庄落座,命人上茶来。严庄环视厅中的景象,轻声道:晋王便天天将时间消磨在这里么

安庆绪有些羞愧,但很快便面色如常,咳嗽一声笑道:本王并无差事,可说是无所事事,每日只能如此打发时光了。先生又要说我玩物丧志沉迷于酒色了,我也不想啊,可是我难道天天坐在府里发呆么

严庄眉头紧皱,看着安庆绪叹道:二公子,你有多少重要的事情要做,怎能说无所事事老夫都替二公子心急如焚,二公子竟不知形势之危急么哎

安庆绪悚然一惊,他听出了严庄话语之中的急迫之意,猛然间想起了今日午后严庄被召见进宫之事,顿时心中惊恐。难道说严庄在宫中探听到了什么于己不利的消息

严先生何出此言,听说先生今日进宫见父皇了,莫非出了什么事不成安庆绪低声问道。

严庄冷声道:难得二公子还知道我今日进宫见驾了。既知我去见驾了,为何不去见我询问情形老夫本以为你会去见我,可惜等到二更天也没见二公子到来。二公子既然处变不惊,老夫可没这份定力,只好亲自来见二公子。不想打搅了公子的雅兴。

安庆绪如何听不他话语之中的讽刺之言,忙拱手解释道:先生勿恼,我是打算去拜见先生的。但先生刚出宫我便去拜见,不免有些不妥。先生不是对我交代过说,你我二人不能交往过密,否则容易惹人非议。想到此节,我便没有去拜见先生。

严庄冷笑道:看来你倒是情有可原了,倒是老夫不该来打搅你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先生万万不要多想。庆绪愚钝,行事不知方寸,先生勿恼。安庆绪忙道。

严庄叹了口气,安庆绪虽纨绔不才,但起码这种尊重自己的态度还是让自己满意的。自己之所以愿意为安庆绪出谋划策,一则是为了报复安禄山,二则是感谢安庆绪的救命之恩,第三点便也是安庆绪一直以来对自己恭敬顺从的态度打动了自己。

罢了罢了。老夫确实说过你我不宜交往过密,但那也要看是什么时候。如今已经到了情势危急的时候,岂能还为了避嫌不来接洽

这已经是严庄第二次提及情势危急之语了,安庆绪意识到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忙低声问道:到底怎么了先生快告诉我,我都快急死了。

严庄看了一眼安庆绪因为沉溺酒色而变得虚浮的面孔,叹了口气道:看来陛下说的没错,你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进宫觐见了。陛下的近况你也一无所知了是么

安庆绪忙道:陛下怪我了么可不是我不愿去见他。登基之后我数次求见,他都叫我吃了闭门羹。既然父皇不愿见我,我还去自讨没趣作甚所以便有不少日子没去觐见了。

严庄摇头叹道:二公子啊二公子,你还想不想当太子了你这岂是要争取太子位置的态度吃了闭门羹便赌气不见么那可是你的父亲,大燕国的皇帝陛下。你的将来就在他手里攥着,你却还跟他赌气,老夫当真不知说什么才好。

安庆绪嗫嚅道:我我知道先生说的对,但但他对我如此冷淡,我都不知道何处得罪了他,为何不见我

严庄摇头轻叹道:二公子,你既知道他对你冷淡,你难道便不为太子之位担心么越是对你冷淡,你越应该去见他,对他表达忠诚,竭尽孝道才是。你可知你这一赌气,已经全盘皆输了。

安庆绪愕然道:到底是怎么了父皇他说了什么吗

严庄长叹一声,缓缓道:你可知道你的父皇一直不上朝,躲着不见人的真正原因么陛下身染重病,恐怕已经回天乏术了。

安庆绪大吃一惊,张口半晌道:你是说,父皇活不长了

严庄点头,低声将安禄山的病情说了一遍。安庆绪听完眼睛里居然露出喜悦的光芒来,他竭力掩饰住激动,颤抖着问道:据先生看来,父皇还有多少日子可活父皇召见先生去觐见,是否是为了太子之位的事情

严庄翻翻白眼,甚是无语。安庆绪听到安禄山生病的第一反应便是问太子的归属,却对安禄山的病情毫不关心,足见他和安禄山父子感情的淡薄。不过这并不出严庄的意料之外,他知道安庆绪最关心的一定是太子的归属,他才不在乎安禄山的死活。

老夫不敢断言你父皇能活多久,也许数月,也许一两年,也许病体痊愈也未可知。不过二公子所关心的太子之位的归属,我倒是可以跟二公子明言。因为陛下亲口告诉了我他心中的人选,而且为了让这个人顺利的当上太子,乃至顺利即位,陛下还要替他扫清障碍,力保他登基为帝呢。严庄沉声道。

安庆绪脸上露出兴奋之色,低声道:严先生,父皇心目之中谁是太子的人选

严庄面无表情道:二公子,这个人选数月前我便告诉过你了。你应该心里有数才是。我本希望你的努力陛下能看到,本以为陛下不会有失公允,会从大局出发,有所更改,但现在看来,陛下没有丝毫的更改。

安庆绪脸上的兴奋之色迅速消退,他明白了严庄的话意。

你是说父皇选择了庆恩么

正是,虽然我一再推荐二公子,但陛下已经铁了心要立庆恩为太子,我也无能为力。所以老夫说二公子失策了,这段时间陛下病体沉重,正需要你去尽孝道改其改观之时,而你选择的是赌气避而不见。而燕王他几乎天天去见陛下,为他敷药疗病。你知道陛下原本就是偏爱与他的,事情一下子便再也无可挽回了。

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安庆绪脸色灰白,猛地一挥手,将案上的酒盅杯盏扫到地上,顿时杯盘狼藉,酒水淋漓。

这不公平,这不公平。我为父皇出生入死,跟着他经历了那么多的险境,替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到头来,在他心目中我竟不如庆恩么我为他出生入死谋划起兵时,庆恩在干什么还在襁褓之中喝奶.水。凭什么太子之位居然是他的这不公平,这不公平安庆绪大声吼叫着。

严庄静静道:二公子,谁都知道这不公平,但陛下心意已决,恐无人能劝解于他。我多说了几句,便被他认为是和你一伙,所以我也无法劝说他。

安庆绪转头看着严庄摊手叫道: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难道我便眼睁睁的看着太子之位旁落我们便一点办法也没有么庆恩当太子,我第一个便不服。若父皇驾崩了,庆恩若是登基的话,我第一个便要造反,我可不管他是不是父皇心目中的人选,我是不会罢休的。严先生,你要助我,你要帮我。

严庄沉声道:恐怕二公子也等不到那一天了,陛下不会让你有那一天的。

你什么意思父皇不会让我有那么一天这句话是何意安庆绪尖声问道。

二公子,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危急的多。陛下今日跟我说了他内心之言。陛下料定你一定不会臣服于燕王,将来必然作乱。所以陛下要在庆恩登基之前对你采取手段。严庄缓缓道。

采取手段什么手段什么意思安庆绪身上冒出了冷汗。

陛下说他驾崩之日,便是你陪葬之时。他要为燕王即位扫清障碍,决不许任何人和燕王争夺皇位,搅乱大燕国江山社稷。所以二公子,你根本没有机会去造燕王的反,陛下要带你一起去泉下,你没有机会造反。

啊安庆绪脚步踉跄,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上汗如雨下,呆呆道:好狠的心,父皇,你好狠的心。

片刻后,安庆绪忽然情绪失控,大声叫骂起来:你这条老狗,你好狠的心。人说虎毒不食子,且不说我这么多年跟着你征战,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老狗便如此对我。不让我当太子倒也罢了,让庆恩这小贼当太子倒也罢了,还要我陪你一起去死,为庆恩能安稳的当他的皇帝。你这老狗,你把我当什么了庆恩是你儿子,难道我便是野种么狗东西,你休想,我是不会认命的。你这老狗老贼狗东西

安庆绪坐在地上,指天画地的开始咒骂,一口一个老狗,一口一个老贼。进而连安禄山的祖宗八代都掏出来骂,也不管安禄山的祖宗八代其实便是自己的祖宗八代,总之怎么恶毒怎么骂,怎么解气怎么骂。

严庄端坐不动,面无表情的静静看着安庆绪怒骂不休,不出一言,任其发泄。他知道会有这样的效果,安庆绪目前的反应丝毫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安庆绪指天骂地闹腾了半晌,终于慢慢平息了下来。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一旁端坐不语的严庄叫道:严先生,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件事你难道要置身事外么你答应了帮我谋求太子之位,现在事到临头,你怎么一言不发莫非你要眼睁睁看着我被那老贼带进棺材里是么

严庄沉声道:二公子,我没料到你竟然如此沉不住气,早知如此,老夫便不该来告诉你此事了。

安庆绪叫道:你叫我如何能沉得住气换做是你,你能沉得住么严先生,你定有解决的办法是么快给我拿个主意啊,我该怎么办

严庄摆手道:二公子坐下说话,何必哭天抢地怨天尤人你早该想到今日才是,要沉得住气,稳得住心思。愤怒会蒙蔽你的心智,会让你无法应对,无法考虑对策。

安庆绪吁了口气,伸袖子擦了擦脸上泪痕和污垢,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刚才实在是太愤怒太震惊,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

严庄高声朝厅外叫道:来人,伺候晋王更衣净面,沏一壶热茶让晋王醒酒。

外边伺候的仆役们正被厅内的情形弄得心神不宁惶恐不安,闻言立刻进来几人,打扫地上的碗碟污垢,同时打了热水来给安庆绪净面擦手,伺候安庆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重新落座之后,安庆绪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几口浓茶下肚,肚子里的酒意也散了许多。

二公子。我知道这件事对你而言是个极大的打击,但事已至此,你就是哭天抢地也是无用,还不如积极思索对策。你说是么

先生说的是,在下确实失态了。但是我心中的愤怒确实难以言说,你说父皇为何会这般待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他生了病我没去瞧他么那之前我所做的一切他怎么不记得安庆绪摇头叹息。

二公子,其实你并没有做错什么。身为大燕国的皇子,即便你没做错什么,也要承受这样的命运,这便是身为皇族的代价。大唐百余年来,皇家争权倾轧之事层出不穷。太宗皇帝的玄武门之变乃至李隆基的夺权上位,不都是杀了骨肉兄弟甚至是父母妻儿,难道说,被杀的那些人便都做错了么当然没有。错只错在他们生在皇家,卷入夺权纷争之中罢了。而今也是,陛下想要杀你,不是你做错了一件两件事情,而是因为你的身份。若陛下属意你为太子,便是你做错了千件万件,对他百般不孝他也不会杀你。正因为他属意于燕王,你才成了必须要死的人。你的命和大燕国江山社稷比较起来,显然是大燕国的江山社稷要重要的多。严庄沉声道。

可是,这对我而言岂非太不公平了安庆绪叫道。

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我问你,假如是你当上了大燕国的皇帝,今后你将如何处置燕王我不想听你说虚伪的话,我想听你的真心之言。

这或许我或许会杀了庆恩,因为父皇喜欢他,我看着他不顺眼。安庆绪道。

这不就得了,若你为皇帝,燕王必死,那么对燕王而言,哪有什么公平可言所以公平不公平的话不必再言,这世上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事情,强权实力便是公理正义,胜者为王败者寇,这便是公平。你明白了么严庄冷声道。

先生说的我都懂,但是我却是那败者一方,这叫我如何坦然面对先生难道没有一点办法么父皇那里难道没有半点余地么安庆绪颤声道。

严庄缓缓摇头道:你若还对陛下抱有幻想,便是大错特错了。我觉得你应该换一种思路了,陛下那里若能有说服的余地,我岂会不劝说陛下

安庆绪搓手皱眉道:那怎么办那怎么办那该怎么办才好父皇既决意要除我为庆恩让路,我能有什么办法

严庄静静道:二公子,你小的时候,有没有特别喜欢过一样东西

安庆绪愕然道: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严庄道:你只管回答我便是。

安庆绪仰头想了想道:我六岁那年,阿兄过生日,父皇送了他一匹小马。那马儿甚是精神,通体雪白,神骏非凡。阿兄骑着他到处显摆,神气活现的。我眼馋的紧,心心念念的想骑一次,可是阿兄就是不肯。连睡觉都将那马儿拉进他的屋子里。我心里就像是猫儿挠了一般的想,为了那匹马儿当真是茶饭不思。

严庄道:后来如何

安庆绪垂首陷入回忆之中,轻声道:后来,我娘亲见我快要发疯了,便去求父皇,希望父皇也能赐我一匹一模一样的马儿。谁知父皇听到此事后不但没赐给我马儿,还把我大骂了一顿。他说我没有出息,看到好东西得不到却又不去想办法,只知道茶饭不思作践自己,根本不去争取。我便问他,如何才叫争取父皇说,我若喜欢一样东西,便千方百计要弄到手。求不到便偷,偷不到便抢。后来,我终于骑到了那匹白马,阿兄虽然比我大,但气力没我大,有一天他骑马在门前走,我冲上去将他摔下了马儿,然后我骑着马儿跑了。阿兄爬在地上哭,回家后娘亲狠狠的骂了我一顿,但我却并不在乎,因为我终于如愿以偿了。

严庄缓缓点头道:果然,这件事的解决之道你已经知道了,无需我多言了。

安庆绪愕然道:我知道什么我并不知如何解决啊。

严庄沉声道:你刚才自己的故事里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么而且是你的父皇亲口教给你的办法。而且很有效果,你确实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不是么

安庆绪张口愕然,终于缓缓道:你是说,我父皇当时说得那句话

严庄缓缓点头道:对,求不到便偷,偷不到便抢。只要你想要,任何办法都可以试。无论你用什么手段,只要得到了,你便是胜利者。胜者为王败者寇,要胜利便需不择手段。

安庆绪鼻息粗重,他猛然领会了严庄的意思,心脏不争气的砰砰快速跳动起来。

可是这是洛阳城啊,我们手无兵马,如何去抢

未必便需要兵马,莫非你打算明着去抢不成莫忘了抢之前还有个偷的办法。若抢不成,何妨用偷就看你有没有决心。

有,当然有。我的命都快没了,岂会再有留守只要能扭转局面,我愿意做一切事情。只要能达到目的。安庆绪咬牙道。

包括背负弑君夺位的骂名么严庄冷声道。

安庆绪面孔扭曲,咬牙道:他没把我当儿子,我干什么要认他为父他要杀我,我为何不能杀他

严庄微微点头道:好,既然你有此决心,我便奉上一计。附耳过来,你听听成不成

安庆绪忙伸过头去,严庄伸脖子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轻声细语,安庆绪神色数变,脸上忽喜忽忧。半晌后严庄缩回脖子,低声道:你觉得可行否

安庆绪道:就怕那小子不可靠。

严庄沉声道:你不必担心,那人由我去说服。我相信他必会答应。

安庆绪道:那便没有任何顾虑了,唯一需要担心的便是善后之事。

严庄微笑道:所以需要过几日方可,过几日长安的十万兵马便要调集归来,这件事显然不能在兵马调回之前去做,否则史思明岂非要趁机作乱。十万兵马调回洛阳,善后之事便也简单易行了,就算有人怀疑,三万禁卫军还能和我十万大军对抗不成到时候他们效忠于你便罢,若是不愿效忠,便杀了禁卫大将军,换上心腹之人便是。

安庆绪激动的手都发抖,连声道:对,对,一切听先生吩咐便是。这几日我要不要去见见父皇,迷惑迷惑他

严庄冷笑摇头道: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王府里的还,我怕你一见他的面便会吓得哆嗦露了马脚。陛下虽然眼盲身病,但你只要有一丝一毫的不当之处,便会立刻被他察觉。

安庆绪打了个寒战,他完全同意严庄的话,在安禄山面前,自己从小到大的任何鬼心思都无所遁形。若自己怀着这么个大鬼胎在他面前晃悠,自己定然会露出马脚,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继续躲着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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