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定。
着装出发。
离开房间的时候，正好是深夜两点整。
他们早已确定了颜王房间的所在。
东厢，贵族寝室。
月黑风高。
这个时间，内院里却听不到一丝风声。
在这样静谧的环境里，他们迈出的每一个步伐，都可以清晰地传入他们自己的耳中。
约莫在四十分钟后，他们终于蹑手蹑脚地来到了颜王的房门外。
妙玉推门，动作同样很小。
神不知鬼不觉，他们就潜入了颜王的卧房。
没有点灯，漆黑的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
他们可以听到颜凝玉均匀的呼吸声，同时还能听到另一个稍显厚重，而且有些失衡的呼吸声。
不好！
杨九天闻声，意识到一定是上官小菊已经发现了他们。
一把拉住妙玉的手，“别动。”
妙玉不明就里，轻语道：“主人，发生什么事了。”
杨九天没有答话，只是抱拳沉声说道：
“颜王，在下杨九天，深夜造访，实在是迫于无奈，还请颜王莫要见怪。”
他知道上官小菊发现了有人造访，不如事先表明身份，以免误伤。
果然，上官小菊的呼吸声，也变得均匀许多。遂即，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
上官小菊下了床，精准地走到杨九天的面前，“我知道你是谁，这么晚了，你的身体刚好，何不在房间里休息，来此可有要事？”
此刻的对话，他们似乎都显得很慎重。
杨九天早已在心中盘算清楚，“上官大人，属下来此，只是要向颜王表明一件事。”
上古小菊闻言，一阵沉默。漆黑的房间里，大家都沉默下来，不自觉就会感到有些阴森。
好在，这一阵沉默不久。
上官小菊很快又开口问道：“杨九天，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发现颜王身份的，不知，你是否可以讲解一二？”
杨九天干脆道：“对不起，此事若是道明，那么我们恐怕将无法合作。”
上古小菊闻言，冷哼一声，道：
“既然杨少侠没有诚意，那么请回吧。”
说话间，上官小菊回过身去，背对着杨九天，警示道：
“还有，如果你敢将颜王的身份公诸于众，那么我上官小菊大可以保证，你绝对活不过三个小时。”
杨九天相信，从容笑道：
“无论我怎么得知颜王身份，我相信，如果上官大人知道颜王现在正面临着生命危险，那么我想，上官大人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上官小菊闻言，鄙笑道：
“呵呵，简直笑话。杨九天，你别以为，半年以来，你甚至从未离开病榻。你今天刚刚醒来，你怎么知道颜王将要面临生命危险？”
此言落定，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凝重。
显然，上官小菊已经下了逐客令。
杨九天是一个智慧非凡的武者，他当然可以听得出上官小菊对自己的不欢迎和轻视。
但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些，气息平定，道：
“我知道，你们也已经开始怀疑博怀归的身份了，不是么？”
此言一出，上官小菊的身体微微一抖。显然，这句话直入她的心扉。蓦然转身，惊讶问道：
“杨九天，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的？”
上官小菊的声音同样很美，即便是这种惊讶的声音，也同样很动听。尤其是成年男人，听到她那中如同莺啼一般的声音，也同样会顷刻间记住她这个人的存在。
“因为你的声音。”
杨九天一本正经。
“我的声音？”上官小菊不解道：“我的声音有什么问题？”
杨九天道：“上官大人，不瞒您说。其实在我醒来之前，我的听力始终处于灵敏状态。我可以听到学院里许多的非议。其中，就包含了上官大人的声音。”
此言落定，上官小菊立时惊醒，“难道，是上次我经过你的房门的时候...”
他们都回忆起前几日的事情。
那天，上官小菊和丁琳一起去探望杨九天。
见杨九天气色有所好转，便是放心地离开。
在她们一起走出房门以后，上官小菊在丁琳的耳边说道：
“丁老师，你有没有发现，近日以来，总教官的行踪有些异常。”
丁琳一番沉思，说道：
“原来上官大人也看出来了。其实对总教官的来历，我一直都在暗中调查。只是无论怎么调查，我们始终无法得到一个确切的结论。”
“嗯。”
上官小菊轻声回应，也不再多言。
她们很快就离开了。
而杨九天当时的心里五味杂陈。
他很明白，博怀归就是颜王。
然而，此间他也很想道明博怀归的身份，只是，他恐怕是说出来了，上官小菊也难以置信，便是含笑说道：
“的确是那件事情，但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们，我很清楚，博怀归和林竹云一样，都不是我们颜国人。”
“噢？”
上官小菊诧异道：“既然他不是颜国人，那么他是哪国人？”
“越国。”
杨九天肯定道。
上官小菊闻言，一阵沉默，突然“噗嗤”一笑，道：
“杨少侠真是会开玩笑，你知道，颜、越两国关系复杂，倘若总教官真的是越国人，以他的本事，可以成为越国的栋梁之才，何以要来我颜国谋职？”
“呵呵。”杨九天笑道：“上官大人见笑，但这的确是事实。暂时来说，我的确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实这一切。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博怀归是越国人，而且，我还知道，他过去的一切。”
“是么？”
上官小菊果然不信，再次转过身去，道：
“不管怎么样，总教官是颜王身边的红人。我不管你是怎么发现颜王身份的。念在你过去为颜国出了不少力的份上，本大人可以不与你追究深夜入室，行踪不轨的事情。但本大人清清楚楚地告诉你，如果在一分钟内，你们还不离开，那么本大人就要开始出手请人了。”
杨九天和妙玉，都曾在万古雪源之上，见识过上官小菊轻松地将千斤重的铜人，轻松地扔出百米之遥。
那等神力，是普通人无法做到的。
就连形武巅峰的武者，恐怕也是很难做到的。
即便如此，杨九天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不管上官大人如何，如果不能让颜王意识到这件事情的厉害之处，属下断然不会离开！”
杨九天很坚定，甚至是单膝跪地，恳求上官小菊，让自己见颜王一面。
然而，上官小菊是一个固执的家伙，“还有三十秒，倘若你们再不离开，那么本大人可不保证一掌推出，你们两人还有活着的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