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灿灿一凜,只觉得一股寒意猛地扑了过来,“什么意思?”如果她没有爱上他的话,是不是代表着她就见不到女儿了?
“你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吗?”司见御反问道,轻轻地拥住了关灿灿,“灿灿,既然你爱过我一次,那么再爱我一次,并不难对吗?”
即使她会觉得他卑鄙,即使是利用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他都已经顾及不了了,他知道,她最在乎的是她的亲人。
如果女儿是她的软肋的话,那么或许也只有女儿,才可以让她改变心意。
只要可以让她重新爱上他,就算是再卑鄙的事情,他也会做。
他感觉到怀中人儿身体的僵硬,他的唇,轻柔地贴在了她的耳畔,如同耳鬓厮磨,亲昵而缠-绵,“我已经失去了你五年的时间,不可以再失去更多了,我们会在一起的,这辈子,直到死为止……”
只有死亡,才能把他们分开。
而在此之前,他绝不会再让她离开他了!
————
也许,她之前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她以为这样对他了,以他的高傲,会放了她,可是却没想到,她却是把她的走动范围限制在了这间老宅中,一旦她想要离开,他的手下就会限制她的外出。
当然,还有一和她预想不同的是,他并没有限制她使用任何的通讯工具,甚至电脑网络都随便她上。可以在这个宅邸中,她的任何要求都可以得到满足,只除了见女儿,以及离开。
关灿灿打了个电话给母亲,果不其然,因为她和笑笑突如其来的失踪,家里几乎是乱成了一团,所有的人都在四处找她,母亲和外公还报了警。
关灿灿不想让母亲担心,于是道,“妈,我没事儿,只是……只是遇见了司见御,有关笑笑的事情,需要和他好好谈一谈,毕竟他怎么,也是笑笑的父亲。我现在和他在b市这边,因为当时事发突然,所以也没来得及通知家里,等到笑笑的事情解决了,我会和笑笑回k市的。”
关灿灿尽量用着缓和平稳的口吻着,仿佛事情很是普通,根本没什么要紧的。
可是张怡毕竟是关灿灿的母亲,深知以自己的女儿的性格,就算再怎么事发突然,也不至于连个招呼都不和家里人打,就去了b市。这只能明,当时的情况,已经超出了女儿的掌控范围,让她连个电话都没办法打。
想到司见御对女儿的那份执着,张怡不由得担心了起来,“灿灿,是御他为难你了?”
“没有。”关灿灿否认道,“他没有为难我,只是想要和我聊下笑笑的事情而已。我没有事儿,真的。”
可是女儿越是这样,张怡却越是担心。
“灿灿,你对妈实话,御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妈,你觉得他会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呢?”关灿灿反问道。
张怡想了想,倒觉得也是,司见御找了女儿这么多年,现在找到灿灿了,只怕会当菩萨似的供着了,又哪里还会伤害呢?
这样一想,张怡倒是松了一口气,“那好,你自己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笑笑,有什么事儿,都记得要打电话给妈,不要自己一个人承受,知道吗?”
母亲的话,让关灿灿觉得心中暖暖的。不管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母亲始终是会站在她的身边,陪伴着她,用尽全部的爱来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
就算有再多的伤心,再大的委屈,在母亲身边,就觉得心绪会慢慢的平静下来。
“我知道了,妈!你也好好照顾你自己,还有,让外公外婆别忧心。”关灿灿又和母亲了一些,这才结束了通话。
又想了想,她拨了穆昂的号码。
没多久,电话中传来了穆昂的声音,“喂,是谁?”
听着这个声音,关灿灿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些什么。
倒是穆昂,在一片平静后,像是有所觉地道,“灿灿,是你吗?!”
关灿灿一怔,抿了抿唇,这才回答道,“是我。”
“你怎么样了?是司见御把你带走的吧。”他急急地问道,口气中有着掩不住地担心。
对于穆昂会知道这一,关灿灿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以穆昂的本事,会知道这些并不奇怪。而她,之所以打这个电话,并不是希望穆昂赶到b市这边来帮她什么,而是——“我很好,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什么。”
她不想要再把他扯入她和司见御的事情之中来,当初的离开,迫不得已的求他帮忙,已是给他惹来了许多麻烦,欠下了他恩情,而现在,她不想让他在招惹麻烦,不想让他陷入和司见御的争斗中去。
“灿灿,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吗?就凭你这一句话,我就会相信你真的没事吗?”穆昂道。
“是,如果你不相信的话,那么我请你相信,相信我是真的没事。”关灿灿回道,“穆昂,这是我和司见御之间的事情,所以我想自己来解决。谢谢你一直以来帮了我,可是这一次,我想靠自己。”
电话的另一头是一片的寂静,过了良久,清冷的声音才再度传来,“如果靠你自己还不够呢?你觉得可以只凭自己的能力,能从司见御身上争赢什么吗?如果他有一天,要和你抢笑笑的抚养权呢?”他知道,这是她最害怕的事情。
“不管如何,我还是要试试看,试试只靠自己,行不行!”她回答道,如果事事都要去依赖别人的话,那么当有一天,只能靠自己的时候,恐怕她就会完全不适应吧。
穆昂没有再什么,只是最后问了句,“你现在人在哪里?”
“b市。”这是她的回答。
————
关灿灿在宅邸里面找了许久,却并没有找到笑笑,宅邸里,几乎每一间房间的门她都打开了,只除了那间琴房……
她站在琴房的门口,那扇门,仿佛重若千斤般。
可是,只剩下这个房间,她还没有看过了。虽然知道笑笑在里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如果让她就此放弃看里面,却又做不到。
深吸一口气,关灿灿就像是用尽全力般地推开了门。
琴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她的眼睛,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坐在钢琴前。他轻闭着眼眸,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不断地游移着,敲击着……
刹那间,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傍晚,当她站在琴房外,看着方若岚的身体和他贴在一起……
那种被背叛的痛苦,那种终于知道他不需要她的悲哀,又再度被此刻的情景所勾了起来,那无力的感觉,即使拼命的想要嘶吼,想要呐喊,想要话,可是最终从喉咙口所涌出的,却只是无意义的“啊~啊~”声。
那一刻的情景,是压断了她心中所有希望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让她终于决定着要离开他!
而现在……和当年不同的是,房间中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而那琴音,是她所无比熟悉的,是当年她离开前,最后所做的曲子……那首她在车祸之后所写的描述着她心情的曲子。
尖锐想琴音,痛苦的压抑,都像是沉重到打不开的枷锁。
关灿灿怔住着,没有想到在五年后的今年,她还会在这里听到这首曲子。当年,正是她在找这张曲子的曲谱,才会想着再试一次,再和他谈一次,怀抱着某种希望的来找他,却真正让她绝望。
而现在,当她打开了这扇门,听到的,却还是这首曲子。
有些事情,就像冥冥之中有注定似的。
像是感觉到了她的注视,他的眼睛缓缓地睁开,朝着她看了过来,琴音,随之停了下来。
司见御站起身,朝着关灿灿走了过来,当他看到她眼底的那抹一闪而逝地沉痛时,倏然间仿佛明白过来什么似的,猛地遮住了她的眼睛,“别去想了。”他的声音,沙哑地响起在了她的耳边,“如果当年,我早知道你在门外,看着这些,如果我知道你会来找我,如果我……”他有些不下去了,当他从古管家的口中知道这些的时候,当他在她离开后,才把她所经历的那些,一的通过监控,通过别人的口述所拼凑起来的时候,那份痛苦、懊悔、自责几乎要淹没了他。
顿了一顿,他才继续道,“那时候,我就不会让你这样离开,我会告诉你,我最爱的人是你,唯一爱过的人也是你,除了你之外,我没有爱过其他人。会和方若岚……”
“会和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她打断着他的话,抬起手把他遮挡着她视线的手拉下来,“那时候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你和谁在一起,其实都没关系。”
司见御的眸色一沉,低低地自嘲着,“是啊,那时候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
“你知道我每次弹这首曲子,在想着什么吗?”他突兀地道,再次打破着在这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