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岭之巅,江左盟盟主和峭龙帮帮主二人在这里足足密会了两天一夜。随后的杨烟寒依旧带着斗笠,架着一叶扁舟,朝着廊州城方向飞驰而去。
而峭龙帮的帮主束擎天回到帮中之后,便立刻下令,峭龙帮退回北方,只要公孙家族不再出现在峭龙帮的地界,那么峭龙帮便不会再去追究。
那公孙家族闻听如此消息,自然是大喜过望。而其余的诸多势力听得如此消息之后,对于江左盟,以及梅长苏这位神秘莫测的宗主,更是万分好奇。所有人都想知道,梅长苏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使得北方第一大帮就此甘心退去。
云南穆王府,经过一年的锻炼,穆霓凰已经成功的完成了从霓凰郡主到南境统帅身份的转变。
此时穆王府深处穆霓凰的房间之中,一个探子正对着穆霓凰汇报自己探听到的诸多消息。
“启禀郡主,这一次江左盟盟主梅长苏与峭龙帮帮主束擎天二人于贺岭之巅密谈之后,束擎天留下一句诗:遥映人间冰雪样,暗香幽浮曲临江,遍识天下英雄路,俯首江左有梅郎。”
穆霓凰此时将这首诗念了半晌,随后继续开口问道:“这位江左盟盟主,究竟是什么人,你们差清楚没有?”
那探子先是一个犹豫,随后无奈的答道:“属下无能,如今除了知道江左盟盟主叫做梅长苏之外,其它的,一概尚未打探出来。”
穆霓凰此时脸上却是一副本该如此的表情,随后淡淡的问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对了,我让你们上琅琊阁去问的问题,有了答案没有?”
那探子此时颤颤巍巍的开口答道:“郡主,那琅琊阁实在是欺人太甚,区区一个问题,他们居然报价白银八千万两。依属下拙见,这分明是他们根本不知道答案,想要以此使我们知难而退。”
穆霓凰此时思虑片刻,随后道:“好了,你下去吧,江左盟盟主的消息你继续追查。至于剩下的,你就不必考虑了。”
那探子退下之后,穆霓凰一个人在房间之中静静的思量着琅琊阁关于“网中人”身份那份天价报价。
而穆霓凰不知道的是,此时京城玄镜司的一间密室之中,一个面相阴鹫的中年华服男子接过了一张纸条。在油灯的照耀之下,隐隐可以见得纸条上所书:霓凰郡主派人前往琅琊阁,打探一个名叫网中人的身份,琅琊阁报价八千万两。
“网中人?”作为当今朝廷监察天下的耳目,对于天底下任何一个风吹草动都尽数掌握在手中的玄镜司首尊夏江,忽然之间感觉到,这个从来不曾听过的网中人,一定会给自己,甚至整个大梁带来难以想象的巨大影响。
……
廊州城,丰收的果实没有带给百姓来年的希望与喜悦,反而使得这廊州城的知府家中府库里面,堆满了密密麻麻的金银。
吴亮用了二十年的时间奋斗到了如今的地位,看这府库里面一锭锭耀眼的真金白银,吴亮感觉到自己这些人忍辱负重,溜须拍马,在今天,终于换回了回报。
然而就在吴亮大人不住的用双手抚摸着这些金银之时,却忽然之间感到脑后一痛,随后似乎有许多星星袭向他的脑海。一阵天旋地转之后,黑暗,潮水一般将他的意识淹没。
“咯咯咯……”雄鸡唱响,待得吴亮大人缓缓自眩晕之中醒来之时,忽然杀猪般的发出了一声惨叫。“杀千刀的毛贼,本老爷和你们没完!”
这位廊州城的大老爷辛辛苦苦三年搜刮所得,便在刚刚的一夜之间,尽数化为乌有。只在墙上留下了八个大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是很快便已经在全天下无数州府之中崭露头脚的天网组织每次行动之后惯例留下的字迹。
很快,一批批以天网名义发出的银粮便到了寻常百姓手中,而就在此时,为了挽回自己的损失,各个州府的官员大多将天网定为乱党,将分到银钱的百姓当做暴民,试图通过掠夺这些百姓手中的金钱,将自己失去的财产尽数夺回。
……
“滚,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金碧辉煌的皇宫大殿之中,暴怒的梁帝将奏折如同石块一般扔向庭下的大臣。
随后,胸中怒火还未平息的梁帝指着跪倒一地的大臣们开口骂道:“今年全国风调雨顺,本来是个大好收成的年岁,怎么会突然之间冒出来这么多的反贼?要朕,分明是有些人不思圣恩,贪得无厌,官逼民反,民才不得不反。”
一旁的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监见此,赶忙上前拍了拍梁帝的后背,开口道:“陛下,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梁帝此时看了对方一眼,随后对着殿下群臣无奈的看了一眼,道:“传朕的旨意,将廊州,显州,济州,宁州四州知府革去官职,以渎职知罪看压。着邢部会同大理寺前往四州,务必将四州叛乱情况查清。”
随后梁帝对着殿下群臣狠狠的道:“再有下一次,那个州还是这样,朕就直接斩了他的脑袋,绝不多问,退朝!”
“恭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一道道旨意和无数的信鸽快马冲出京城,原本沸腾的民意在新上任官员的以身作则和保证之下,果然平静了下去。
江左盟中,杨烟寒对着黎纲问道:“怎么样,这一次天网收获的金银,可都处理妥当了?”
黎纲此时对杨烟寒答道:“回禀宗主,除了少部分我们以天网的名义散发下去之后,剩下的已经分成三份,一份用来发展壮大天网,一份送去西越药王谷,还有一份,则是在滨州购置产业,牛羊。”
杨烟寒头,道:“很好,你这件事情办的很牢靠,不过有一件事情我要特别和你一下,这批滨州的产业,可是关系到我们赤焰军的大仇,万万马虎不得!”
“是!”随着黎纲缓缓告退,杨烟寒看着窗外新上的柳色,缓缓的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