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川已查明女子头上的白灰。
那成分是石灰粉。
附近村子一般都是草房,村户不富裕,甚至不认得这东西。
只有一些有钱人家翻新房子才会用的着石灰粉。
众人猜想这有石灰粉的地儿是否是女子被害的地方。
萧木:我们查到近几日哪里有石灰粉就知道了。
大人:未必如此,倘若女子在死之前正好遇到了什么人,沾到头发上,来不及回家,途中被害,也是有可能的。
凤川:我同意大人的看法,刚刚不知大家是否注意到一个细节,这名女子的发髻之中,头皮上也沾有石灰粉,大家想想这是为什么呢?
几个人开始议论,凤川上前一步,开始示范。
倘若一个死人,头发沾上了灰,那她一定不会拍,因为她已经死了。
可活人就不同了,甭说是女子,就算男儿,也不愿满身尘土吧。
所以当石灰落在头上,第一反应一定是拍去这些灰尘。
凤川看了看几个人,扭头:“倘若各位身上沾了石灰粉,会如何做?”
一个捕快,迅速拍了拍头。
“对”她连忙走了过去,大家目光“刷”的一下看向了那个方向。
常人皆如此,一拍落,部分灰会由头发进入发丝,从而沾到了头皮上。
倘若死者,死了之后沾到石灰,那么石灰只会沾到头发上。
大家对凤川的分析深表认同。
女子聪慧,众人皆称赞。
几个小衙役很快回来报信,附近村子,刚刚派人打探,确实有三户人家用了石灰粉。
“禀大人,小的派人查了,最近十花村有三户人家正在用石灰,其中有一个茶楼,福满茶楼,听说最近灶台坏了,修缮灶台。还有便是财主孙家,西屋需要修缮。”衙役禀报后,凤川连忙问另外一家。
“另外一家——”
大人看了看他,令其有事尽管说,不必隐隐藏藏。
那个衙役说,还有一家便是十花村的衙门官员,曹大人的家。
“曹大人?”
“他是?”
凤川不知这个曹大人什么来头,随口一问。
通使大人不及回答,便嚷嚷:“无论什么来头,倘若有罪,无比追查到底。”
“奴才明白!”小衙役随即退下。
夜魅,树影舞动,应在红墙瓦砾之上。
春气,微寒,冬气未退。
惊声尖叫,刺破安静的夜,衙役来报,新元村发生命案。
大人派萧木等人立马赶到。
凤川在院子里有些着急,刚刚发生命案,一定有证据可寻,倘若不去,倒是看不见。
她为了确保安全,拉了两个小衙役,陪同自己去。
任永裕听到院子里有声响,起身望了望,直到翠菊从凤川屋子中跑出,他才知道凤川偷偷去了新元村。
“这么晚了,她怎么这么糊涂啊?”
“伯母别急,我这就去找她,一定把她安安全全的带回来。您回屋子,把门儿关好,我回来叫您,您再开门儿。”翠菊连连点头,任永裕来不及********。
从这儿去新元村有两条路。
一条是出门径直走百米左右,左转绕到集市,顺着那里径直走便可。
另一条便是直走,然后左转。
两者远近大抵相同,只是不知凤川走了那条路。
这两条路都较为偏僻,还好有两个衙役保护,坏人不敢轻举妄动。
任永裕出门前叮嘱,若是一个时辰两人还没回来,那就找大人,派人救人。
他选择了径直的路,没什么根据,只是根据平日里他对凤川的了解。
走了很长一段路,任永裕看到前面有一个身影,看起来像凤川,她似乎跟什么人说话。
“凤川,是你吗?”
他一声呼唤,在静夜之中格外响亮。
凤川挪开身子,那头站着一位女子。
“你怎么大晚上跑出来,伯母担心的哭了。”
凤川愧疚的看着任永裕,刚刚着急,想不惊动娘亲,偷偷低了衙役出来。
对面的女子看了看凤川,面带微笑,“这天黑,你一个姑娘还是少走夜路为好。”说过她拍着胸脯。
两个衙役从一旁跑过来,说人跟丢了。
“什么人?”任永裕看着两个人。
提起者,凤川倒拉过那女子的手,道:庆幸,刚刚亏是你跑的快,否则发生什么,你我都说不准。
她扭头告诉任永裕,刚刚这名女子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人,幸好她躲得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任永裕听了之后要带凤川回去,并答应天一亮就带她去新元村。
她心有不甘,想娘亲还在家里等候,便是应了。
不过她心善,偏要送女子回家。
“不用了,不用了,你一个姑娘家,你的娘亲在家里应该着急了吧,我家离得近,跑几步就到了。”女子刚刚被吓得花容失色,如今胆子大了许多。
凤川看了看其中一个小衙役,“要不您受累送她回去吧,我瞧着天色已晚,她一个女子危危险险的,如今又有这档子事,所以……”
衙役爽快的答应,女子感动的拉着凤川的手,“真是好姑娘,谢谢你,那官爷受累了。”
两人说着便告了别,她问过凤川的名字,并告之她叫庆儿。
任永裕带着凤川回去,萧木他们还没回来。
翠菊听到两人声音,赶忙开门儿。
她心里不痛快,便要凤川跟自己一块儿睡。
凤川拼命的道歉,娘的性子她知道,她只是担心自己会有危险,并不会真的责怪自己。
“娘,今儿川儿亏着偷跑出去,否则有人就要遇到危险了。”
“危险?什么人有危险?”翠菊看着她,心里只在乎她的危险。
凤川趴在她的怀中,叹气,今日路上遇到一个女子,她或许已被坏人盯上了,倒是自己和官差走到那里,她跑出来呼救,才冲跑了坏人。
翠菊夸赞,救人固然是好的,只是个人安危更重要。“你若有事,我……”凤川用手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说话。
对于死去的娘亲,凤川不想让翠菊多提。
“娘,我们不是说好了,不提了吗?您倒是还不忘提起这件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