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母像是听到了安安的呼唤声,回过了头来,安安从来没有看到鬼母脸上由此刻宁静的神色,那样美艳的神色,她笑了笑“安安,谢谢你。谢谢你们。”
就在众人都没有回过神的时候,鬼母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这茫茫的永生河之中了,
鬼王。我来找你了。
“鬼母!”安安往前跑了几步,被萧逸拉住了胳膊“安安。”萧逸摇了摇头“没用的。”
“我知道。”安安的声音有些急促,她知道她阻止不了,她也没想要阻止,只是心头好像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一般,当初那个萧条的背影已经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记忆力,怎么都挥之不去,鬼母……
周围的景象还是那样荒凉,淡紫色的慌忙消失了,那璀璨的景色都好像是南柯一梦一般,此刻已经消失不见,仿佛刚才真的只是他们的幻觉,可是安安知道,刚才那美如仙境的镜像,那凄美的背影,还有那让人永生难忘的笑容,一切都是真的。
其实从一开始鬼母就已经做好了要投身永生河的准备,只是他们没有察觉而已,鬼母对于鬼王的爱早就超过了一切,她是一个何其痴情的女子,就算是千年也没有磨平她的一片痴心。
可是,安安望着那一片荒凉的地带,有谁能够想过刚才那让人窒息的美景就出现在那里,“萧逸,鬼王真的在永生河里吗?”
如果说她没有什么理由阻止鬼母跳入永生河,如果这真的是鬼母所希望的,那她没有什么话讲,只是,鬼王真的在永生河里么,他不是不相信萧逸,只是萧逸年纪并不大,就算是在见多识广,但是鬼王这件事毕竟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而且这件事发生的极为隐秘,当初鬼界为了防止战乱几乎是将这件事情给掩埋了过去,甚至是编造了好多个版本。
萧逸所知道的,难道就是真的么,这件事出入那么多,万一……
似乎是感觉到安安的不相信,萧逸声音平静,可是心头还是有一点气恼,这个小女人,居然怀疑他的能力“这个是自然的,因为,多年以前,我曾经到过永生河,也和鬼王有过一面之缘。”
“什么?”出声的是刹,他越过安安,与萧逸平视,眼底感情复杂,暗潮涌动,“你到过永生河?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萧逸和刹的关系,往往这个时候才能看到真正的感情,以往都是两个人互相制气,其实所有人都明白,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是彼此最信赖的兄弟。
刹的声音中更多的是责备,以及恼怒,永生河是什么地方他不是不知道,那样的地方萧逸怎么会去过,正常人绝对不会选择到这里去,更何况萧逸这样知分寸的人。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将萧逸设计到了永生河内!
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不知道,而且该死的萧逸居然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些事!永生河那样的地方何其恐怖,他是怎么出来的!
越想刹就觉得越气。安安亦是如此,萧逸,到底她还有多少不了解的地方,他总是让她措手不及,永生河,那他受了多大的苦,在她还不认识他的时候,他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萧逸只是笑的云淡风轻,“没什么事。”
那一年,他只有四岁,还在萧氏一族的时候,那个时候因为父亲是爷爷最宠爱的儿子,所以爱屋及乌他也成为了萧家的掌上明珠,名面上大家为了讨好老太爷都巴结着他,顺从着他,曾经还让他一度自负心膨胀,可是明里面是这样,背地里那些人全都将他当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他能早一天变成智障儿童,甚至是让他永远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是怎么样识破他们的?如果不是那一次,他恐怕还会永远活在欺骗里。因为所有人都顺着他,所以他无法无天,甚至相信只要他想他就能逆天,那一次深夜,萧家的二伯和他的大儿子将他从床上叫起来,说要带他去一个好地方。
二伯和大哥平日里是最宠他的,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给他,所以当他们带他出门的时候,他没有一点犹豫。
直到他们把他逮到了这里,他们说这里有好玩的东西,这个东西一旦出现的话世界上所有的景色都失了颜色,他并不是女孩子,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他们还说乐什么?他们说爸爸妈妈在里面,只要这里有个门开了,爸爸妈妈就会回来了,也真是他那个时候年幼,又被他们抓住了最弱点,所以他就坐在哪里一直想着这个大门能够开啊开啊,最后那个大门确实开了,那样璀璨的颜色确实让他终生难忘。
可是他知道了什么呢,就当他兴奋的回头告诉二叔和大哥大门已经打开的时候,却看到了这辈子最丑陋的嘴脸,他们笑的狰狞,那句话怎么说的?他一直信任一直最欢喜的二叔跟他说了什么?“再见了,小畜生。”
呵呵,还真是可笑,他还呆愣了一刻,直到他残忍的将他踢进了永生河里。那一刻他才知道了自己的愚蠢,他发疯一样的想要挣扎,可是最后都变成了徒劳,永生河,他是一个没有人性可言的地方,只要你挨了一点的边,那你就注定会变成永生河内的一个冤魂。
那是谁都无法逃脱的厄运。
也幸亏是机缘巧合。那个时候恰巧师傅在哪里渡劫,也就是因为这个机缘,他才和师傅有了交集。但是就算是神通广大如师傅,也不能和天命抗衡,师傅只能够帮助他打通出来的路,最后的还是靠他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在那条路上走了多久,他只知道等他出来的时候浑身已经血肉模糊了。就连头上,也全部都是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能长出来头发,也就是因为这件事,师傅又哭又笑。
刚出来的那一刻,因为脸上全是血,根本看不清师傅的表情,他耳膜骨已经被震裂了,根本听不到师傅的声音,只是看到师傅的时候,只觉得心头一松,就昏了过去。
后来才知道,那条短短的路,他走了有一个多月之久,永生河,本来就是宿命的地方,他当年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师傅根本就没有想到他能够活着走出来,所以当他出来的时候,一向是直流血不流泪的师傅为他流了眼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