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理他，又犯病了。”金国说道。
三人正说着，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大家回头一看，正是一脸疲惫的护士长。
“梅姐，辛苦了，怎么样？”雷宝泉问道。
刘红梅表情一沉，摇了摇头，说：“大人还行，只不过......孩子没保住。”
三个人一听，心里都是一阵酸楚，一个完美的小生命在即将来到人世前的几天，就这样消失了，生命当真如此脆弱无常。
雷宝泉见大家都没了声音，微笑了一下，说：“好在大人没事，你们也尽力了，不要自责。”
“你不理解我的感受，这段时间，这已经是第三个孩子在我手上过世了。”刘红梅说着，眼眶微微发红。
雷宝泉一愣，转头看了看身边两人，却惊讶发现李白和金国也是感同身受般的红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
刘红梅抬头看了看正盯着自己的三个人，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赶紧抹了一下脸，说道：“不说这个了，你们今天来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是，本来打算过来再问一些情况，但是看你这边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合适，要不你先休息一下？”雷宝泉礼貌地说道。
刘红梅一摆手：“我没事，再累能比命还重要？走，到护士站那边坐着说。”
刘红梅带着三个人走到护士站，刚坐下的赵晓涵见又有人来了，心里暗叫一声苦，起身一看，是刘红梅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刚才的三个人，便笑着说道：“梅姐，怎么样？”
刘红梅摇了摇头，赵晓涵立刻会意，经历了之前的几次，她明白刘红梅的意思，心里也像刀刻一般。
杨玲见刘红梅回来，也起身打招呼，她没有看跟在后面的三个人，像是故意躲避他们的目光。
“你怎么了？”刘红梅见杨玲的眼睛很红，一下就看出是刚刚哭过，忙问道。
“没事，刚才......”杨玲不知道怎么回答。
雷宝泉见状，忙接话道：“是这么回事，刚才我这两位同事等你的时候，本来打算过来问问她们两个知道些什么，可能这位姑娘最近事情比较多，所以我们这个小伙子问到了不该问的，所以......”
刘红梅转头看了看杨玲，后者没有说话，低下了头。刘红梅还是很了解自己手下的人，点点头说：“我们杨玲最近确实心理压力比较大，自从出了那事之后，领导一直找我们了解情况，不光是领导，领导的领导也十分关心这个事，三天两头的找我们。我倒还好，因为我经常要给领导汇报工作，所以这种场面也见得多了，但是我们这个小姑娘，脸皮薄，性格内敛，好几次领导都没说什么，她就委屈的哭了。”
“是是是，我们刚才也没说什么。”李白点点头。
“玲，小涵，你们到楼上病房看看，现在有几个病房应该要做检查了吧？”刘红梅故意说道，为了找个理由让她们先走，这样避免了更多的尴尬。
杨玲和赵晓涵点点头，拿起东西离开了。
“来，进来坐。”刘红梅让道，“反正现在这边也没什么人，我们也没必要去办公室聊了，就在这儿说说吧。”
“行！我们无所谓。”雷宝泉答道，“是这样的，我今天来除了想问你有没有落下的事情，再者就是想跟你打听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刘红梅问道。
“太平间。”
“太平间？打听这个干什么？”刘红梅纳闷。
雷宝泉捋了捋袖口，笑着说：“其实也不是特别重要，但是在我们搜集信息的过程中，或多或少找到一些跟那个地方有联系的信息，所以想过来问问，看你了不了解那里。”
“不好意思，我平时上班也都是在科室里面，而且我们这个科好像也接触不到那个地方......哦，除了刚刚那个。”刘红梅忽然想到这段时间死去的婴儿，语气又低沉了下来。
雷宝泉一看，赶紧摆摆手道：“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就是随便问问，你不知道就算了。那你再回忆一下，昨晚跟我们说的，还有没有落下的？”
刘红梅想了想，摇摇头：“应该没有了，因为我知道的也比较有限，所以说的不多也是正常的。”
“那这件事除了你、那两个在现场的护士知道，还有谁知道？”雷宝泉又问。
刘红梅想了一想，说：“如果说像我一样，亲身经历的，不是听别人说的，那就只有小玲了，就是刚才哭的那个，因为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值的班。”
“可是她说她什么都不知道。”金国说道。
刘红梅叹了口气：“虽然她知道的确实不多，但是也是被问怕了，不想再像犯人一样被人审问了。”
“但是她刚才说，那天晚上她没有去帮忙啊？只有你一个人去了现场。”李白问道。
“怎么可能？当时我听到叫声之后，让小玲给楼下保安室打了个电话，然后我们俩一起在楼道里等着人来帮忙的，不然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忙的过来？”刘红梅摇着头说。
雷宝泉和李白对视了一眼，后者自言自语道：“那她为什么不承认呢？”
“都说了是被问怕了嘛。”金国在旁边提醒道。
李白瞪了他一眼：“就你知道体谅人，我知道你没女朋友，不要总炫耀好吗？”
金国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转过头去。
“那当时，你们两个都在现场，然后一起搭手把那两个护士救了对吗？”雷宝泉问。
刘红梅点点头：“当时我扶着高萍，她扶着陆静，我们两个怎么喊，她们都不醒，后来等到楼下的人来了，才一起把她们抬出去。”
说到这儿，刘红梅顿了顿，左右看了一下，说道：“昨晚我没敢说，那天晚上我进去的时候真的感觉阴风阵阵的，而且我们俩等人的时候，都觉得身边好像有人，但就是看不到。我不撒谎，我和小玲都感觉到了，这也是小玲不愿意提起那天晚上的事的原因之一。”
“这么说你们也见鬼了？”李白问。
雷宝泉拍了他一下，说：“说什么呢？什么见鬼不见鬼的，哪来的鬼？别在这儿吓唬人家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