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康受了蔡子墨之请,对李琪冉之事十分放在心上。
他亲自前往风影军营求见马义。
得知袁康来了,马义当然不敢托大。
毕竟袁康是袁旭的兄长!
公子家的兄长,无论如何他得给几分薄面。
亲自迎到营外,老远看到袁康,马义拱手道:“不知四公子前来,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到了近前,袁康翻身下马,向马义回了一礼道:“近日你我各自忙于手中事务,相见之时也是无多,某想念的紧,抽出闲暇便来拜会!”
将袁康迎入军营,马义道:“谷阳城内将军众多,四公子与众人多是相善,倘若如此拜会,游侠之事怕是只能搁上一搁了!”
马义话中有话,袁康愣了一下,旋即仰脸笑了两声:“马将军年岁不大,话却是学会了转圜……”
“非某转圜!”马义道:“四公子此来何事,某已知晓。敢问四公子,倘若有人打伤游侠,你当如何处置?”
“马将军问的好!”袁康笑道:“不瞒将军,某麾下游侠只在风影之前,才被打伤数人!”
“哦?”马义一愣:“何人所伤?”
“与打伤风影者,乃是一人。”袁康道:“此女剑法了得,虽为女子,却是不可多得之才。倘若将之斩杀,将军不觉着可惜?”
“四公子莫非是怜香惜玉?”马义问道。
“怜香惜玉也须看人!”袁康道:“某此次非是怜香惜玉,倒是爱才心切!”
与马义并肩往军营内走,袁康接着道:“将军试想,显歆与曹操作战,想那曹操,麾下猛将无数幕僚如云,将士更是多到数不胜数!我等有几成胜算?”
虽知情况对袁旭来并不乐观,跟随他日子久了,马义对袁旭有种近乎迷信的崇拜。
“以某看来,公子胜得曹操,有十成胜算。”马义道:“四公子这些,究竟意图何为?”
“罢了,罢了⊕①⊕①⊕①⊕①,m.∧.co≧m!”袁康笑道:“本欲向将军讨个人情,不想将军竟是不打算给某脸面,既是来了,总不能空手而返……”
“四公子打算如何?”
“某备办了一桌酒宴,订钱已是给了。”袁康道:“李姑娘之事将军可不给脸面,这桌酒席倘若再不赴宴,只怕某将遭世人耻笑。”
马义想了一下道:“四公子相邀,某本应前往,只恐公子并非诚心。”
“诚心!怎不诚心?”袁康赶紧道:“李姑娘之事且交由显歆处置,将军给个脸面前往赴宴,某日后须不被他人耻笑。”
“四公子须允某两件事,某便前往!”
“将军请!”
“其一,酒席间不得提及街市之事;其二,不得灌某饮酒,某担心酒高之后,中了四公子圈套!”
马义的直白,袁康却丝毫不以为忤。
他大度的道:“将军所请之事,某无不应允。酒席之间,某定不提及李姑娘之事,也不会灌将军饮酒!”
马义终究年少,又曾跟随马飞做过山贼,脾性相对耿直一些。
他哪里听出袁康话中有话!
袁康确实允了他不会在酒席间提及此事,可别人是不是会提,他又如何保证?
请马义前往赴宴,不将他灌个七荤八素哪能成事?
他可以不灌,陪客之人怎会不灌?
袁康亲自前往风影军营邀请马义,姜俊此时却在袁旭身旁。
从监牢回返,念儿即刻向袁旭回禀所见所闻。
早知李琪冉是为了买马还给他,才惹下如此通天大祸,姜俊始终觉着心中不是滋味。
又听了念儿讲述,他抱拳对袁旭道:“某恳请公子,放李姑娘一条活路!”
看了他一眼,袁旭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某好似曾经过,此事成与不成并非在某,而在你等如何服马义!”
“公子之言某尽知晓。”姜俊道:“马将军毕竟是风影统领,只须公子一句话,他又怎肯悖逆?”
“某话容易,可了之后却是将有后果。”袁旭道:“李姑娘重情重义,只为还你战马,便做出这等事来。其情可悯其心可鉴!然而法不容情,倘若依循法度,她必死无疑!”
袁旭也李琪冉必死无疑,姜俊顿时慌了:“还请公子法外开恩!”
“某掌持徐州、汝南等地,却非一应之事均可随性而为。”袁旭道:“倘若某先背弃法度,日后再生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被袁旭问的一愣,姜俊张了张嘴并未回答出来。
徐州、汝南民众甚多,都在看着袁旭如何掌持事务。
李琪冉所犯罪行,袁旭虽可一语赦免,然而却会失信于民!
保住一个李琪冉与稳固民心依法而治相比,他当然会选择后者。
“某给你指条明路!”姜俊面露失落,袁旭道:“四兄应是已往风影军营邀请马义赴宴,你可前去寻祝公道、赵安虎、太史恭以及颜良、文丑、高览、韩猛等人,众人一同前往,届时替李琪冉话之人也会多上几个。”
“某与诸位将军不熟,如何请他们代为开言?”
“四兄乃某兄长,众人自将给他几分薄面。”袁旭道:“而且有一句话,叫做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前往邀请众人,切不可提为李琪冉姑娘情之事,只四兄摆下宴席,相邀诸位前去叙谈交情!”
“田公乃经天纬地之贤,某可须将他请去?”
“切不可请田公前往!”袁旭道:“田公乃是军师,诸位将军前往,与马义平起平坐,众人也是好话。田公倘若前往,但凡他开了言,马义怎敢不遵?何况你与四兄谋算,田公怎会看不通透?即便前去相邀,他必定也将以事推脱!”
“公子交代,某已尽知!”姜俊躬身行礼,对袁旭道:“这便依着公子所授前去行事!”
目送姜俊离去,袁旭又令人将呈禀了事情之后已经离去的念儿请来。
“念儿!”待念儿与他见了礼,袁旭问道:“倘若依你,可会杀了李姑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