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邺城。
曹军加紧攻城。
垒砌的土坡已连到城墙,地道也挖入城内。
守城袁军将地道堵死,在土坡与城墙之间搭起粗长的木刺。
从日出到日落,曹军攻城片刻不止。
每天他们都是遗留下一些尸体,却根本登不上城墙半步!
设计谋算了恭叔,将婉柔诓回汝南,郭嘉回到军营。
才入营内,曹操迎了出来:“奉孝,如何?”
“已是诛杀婉柔随从。”郭嘉行礼道:“婉柔也回到汝南。”
“奉孝可有与婉柔妥?”曹操最关心的,还是婉柔将会给袁旭带去怎样的麻烦。
郭嘉道:“曹公莫急,婉柔回到汝南,我等即便毫无动作,她必定也将给袁显歆带去不少困扰。“
“奉孝打算如何行事?”
“派出人手监看婉柔。”郭嘉道:“婉柔性情纠葛,有些话她定是不出口。还须我等从中帮衬。”
“依仗一女子,若是传扬出去,只怕有损奉孝名头。”
“可助曹公成就大事,区区虚名算得什么。”
与郭嘉并肩走向帅帐,曹操道:“自打奉孝离去,我军每日攻城,却始终难有建树。”
“审配智虑虽是寻常,守城却颇有心得。”郭嘉道:“曹公不必焦躁,待到开春,且率大军击破附近城池,邺城孤立无援,早晚必破!”
“也只得如此。”曹操头应道。
婉柔进了汝南,蔡子墨和李琪冉的住处与她相距不远。
虽是帝师传人,俩人却从未入过皇宫,也没见过多少士族贵胄。
李琪冉住的房间,比她以往居住的地方大了许多。
偌大的屋内,只摆放着少量家具。
空旷的房间里,她甚至可以耍套剑法。
屋内的铜炉上烧着热水,矮桌上摆着一套陶土的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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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铜炉上烧水的陶罐,李琪冉正打算烹些茶水,目光却突然瞟向窗口。
并未发出任何声音,李琪冉纵身而起,自窗口蹿出。
在屋外监视她的风影见状,掉头就打算离开。
还没走出两步,李琪冉已蹿到他身前。
长剑指向风影咽喉,她冷冰冰的问道:“何人遣你前来?”
被长剑指着喉咙,风影没有应声。
他奉袁旭命令前来,莫身在谷阳官府,即便深陷敌营,被人擒了,他也只会选择闭口不言。
风影没有应声,李琪冉长剑又向前推了。
剑锋抵住风影喉结,李琪冉再次问道:“!何人遣你前来!”
“姑娘身为客人,何必如此?”一个声音自不远处而来。
姜俊的身影出现在路上。
他负着双手慢悠悠的走上近前:“此人乃某遣派,姑娘若要质问,只管问某!”
收起长剑,李琪冉俏脸含霜:“敢问阁下,因何差人监视我等?”
“姑娘所佩长剑沉重,剑招却是迅捷。”姜俊道:“敢问姑娘师承何人?”
“我家师尊何人,与阁下有何牵连?”李琪冉并未回答。
风影向姜俊行了一礼,待他摆手,躬身退下。
与李琪冉相向而立,姜俊道:“姑娘剑法了得,且又来历不明,某身为公子随身护卫,问上一问,应属情理之中!”
“既欲相问,因何差人监视?”李琪冉揪着姜俊派人监视不放。
“某已过,姑娘剑法了得且来历不明。”姜俊面无表情的回道。
李琪冉冷冷一哼:“尊驾所言倒是不差,只不知倘若我正在更衣,可须监视?”
姜俊被问的一愣。
站在他面前的若是男子,无论如何他也有话应对。
偏偏问出这句话的是个女子!
老脸一红,姜俊道:“姑娘莫要如此,我等并无恶意……”
姜俊语气软了下来,李琪冉反倒抓住了理由。
她胸脯一挺,向姜俊逼近一步道:“依着阁下,莫非更衣之时也须监视?”
“姑娘怎可如此话?”姜俊道:“若是更衣,某所差之人定是在外等候……”
“倘若如此,阁下不怕我趁机避开眼线,做些其他?”
李琪冉咄咄逼人,姜俊老脸红着道:“姑娘乃是女儿家……”
“正因是女儿家,方才受如此羞辱?”李琪冉脸红扑扑的,显得很是气愤:“久闻袁家五公子礼贤下士,不想竟会做出这等事来!”
“此事与公子无干!”
命令是袁旭下的,姜俊不过在替他背黑锅。
“既是与你家公子无干,我便要去寻他讨个法。”李琪冉愤然从姜俊身旁走过。
赶忙拦住她去路,姜俊道:“姑娘意欲何往?”
“我已过,寻你家公子讨个法。”
“姑娘莫要咄咄逼人!”
“是我咄咄逼人,还是你等无礼在先?”
姜俊本就不善言辞,被李琪冉问的哑口无言。
他吞咽了几口唾沫问道:“姑娘打算如何?”
“不打算如何。”李琪冉道:“阁下若不肯将人撤了,我便去找你家公子讨要法!”
“人已被姑娘发现。”
“阁下看似敦厚,怎的为人如此不实诚?”李琪冉道:“房之人可有撤走,路旁树丛之人可有撤走?”
安插的几个风影竟都被她发现,姜俊只得招了两下手。
蛰伏在暗中的风影纷纷走出,竟有六七人之多。
瞥了一眼走出的风影,李琪冉冷然一哼,转身回了屋内。
半柱香之后。
接见婉柔等人的凉亭内。
袁旭负手站在亭内,姜俊则立于他身后。
“风影擅长蛰伏更胜夜刺。”袁旭道:“此女竟可一看看穿,足可见了得。”
“何止了得。”姜俊道:“而且伶牙俐齿,某竟不是对手。”
微微一笑,袁旭道:“你本就不善言辞,遇见口齿伶俐之人,吃些亏也属寻常。”
姜俊脸一红没再言语。
他曾见过马飞。
同样在袁旭身边伺候。
身为夜刺统领的马飞,要比他更擅长与人交流。
相比于马飞,他确实是笨口拙舌。
“吩咐卫士,补得接近监视。”袁旭吩咐道:“加派人手,只在周边巡视。即便发觉,她也无话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