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与袁旭各自整兵秣马,不知不觉大半个月过去。
这一日,曹操正在后园书房同郭嘉博弈,门外传来卫士的声音:“启禀曹公,徐州传来讯息。”
“徐州?”曹操看了郭嘉一眼,向卫士吩咐道:“入内话。”
卫士进入屋内,躬身行礼道:“徐州眼线传回消息,袁显歆有心进击许都。
曹操淡然一笑,对郭嘉道:“袁显歆意图进击许都,奉孝可以为出乎意料?”
“意料之中,情理之内。”郭嘉向卫士问道:“除此之外,可有其他讯息?”
“回郭公。”卫士道:“袁康近来招募数百游侠,其人已向袁显歆请战。届时袁康将率游侠于我军后方蛰伏,待到战事开启,自我军背后发起突袭!”
曹操眉头锁了起来,郭嘉却面色如常。
“奉孝以为此事如何?”曹操问道。
“袁康其人平庸。”郭嘉道:“若无有袁显歆,纵使给她十万兵马,也奈何不得我等。袁显歆坐镇,虽是仅有数百游侠,却不可不防!”
“消息来自何处?可否详实?”曹操向卫士问道。
“回曹公,消息来自袁显歆身边之人,绝对详实!”
示意卫士退下,曹操神色凝重。
郭嘉捏着下巴道:“曹公征伐河北,此处当留下俩人应对。”
“何人为妥?”
“荀氏叔侄。”郭嘉道:“俩人追随曹公多年,忠心可鉴。若论智虑,也是不输袁显歆。将二人留下。当可保全许都。”
“依着奉孝!”曹操捋着胡须问道:“袁谭可有消息?”
“日前突围而出,正往青州去。”郭嘉道:“袁尚追击甚紧。兄弟二人更如仇敌!”
曹操仰脸哈哈一笑:“袁本初生子如此,直将袁家基业拱手让出。某曾听闻。袁家二子迎娶甄氏女子,此女肌膏丰腴,若可使之侍寝,当不枉某与袁本初争斗多年!”
“区区≯≯≯≯,m.⌒.co@m女子,曹公何须介怀?”郭嘉道:“击破邺城,令人取来献上便是!”
嘴角勾起怪异笑容,曹操和郭嘉相互对视。
片刻之后,俩人仰脸大笑,好似邺城已入曹操之手!
袁谭弃守南皮退往平原。袁尚紧追不舍,半步不让。
领军东进,袁尚与崔琰并骑而行。
“审公来信告知于某,显歆欲劝某与长兄握手言和?”袁尚问道。
“五公子乃以大局为重,还望公子思量。”崔琰道:“兄弟相残,曹操于后尽得好处,即便徐州牵制,河北也将难保。”
看了审配一眼,袁尚道:“某欲握手言和。长兄却咄咄逼人屡屡进犯,令某不堪其扰!”
崔琰长叹一声,道:“自袁公离世,公子于诸兄弟明争暗斗。得到的又是什么?”
望着湛蓝天空,袁尚叹息道:“当年显歆将河北拱手交还于某,曾过河北凋敝。他只欲坐视曹操击破邺城,看某殒命身死!”
“公子当年与诸兄弟争夺河北。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崔琰道:“五公子不欲争夺河北,公子尚且屡屡暗下杀手。濮阳一战。几乎令其战死沙场。五公子如此,也是情理之中。”
“显歆未曾发兵驰援长兄,莫非已是尽弃前嫌?”袁尚突然问了一句。
他的语气满是期待,显然对当初坑害袁旭,还是心存担忧。
崔琰只是摇头并未话。
当年为了对付袁旭,袁尚可以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与袁熙合谋,屡屡坑害袁旭。
彼时,袁旭不曾回击,只因袁绍尚在人世!
当着老父之面,兄弟相互攻伐,袁旭实在不知该如何交代!
他并不像袁尚、袁熙那样毫无顾忌,做事也非全无底线。
正因如此,袁旭屡屡忍让。
直到袁绍离世,袁熙、袁尚再度打算向他动手之时,他才加以反击。
袁旭一场反击,几乎摧毁了袁尚在河北多年的苦心经营,使得他提起这位五弟,至今还会心存恐慌。
崔琰没有话,袁尚却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了否定。
袁尚道:“自打曹操出兵北进,某整日食不安寝,如今想来,某要河北作甚?”
崔琰摇头叹息。
袁尚接着道:“将河北让于长兄却是不妥,某与长兄争斗多年,他若得了河北,怎肯容某?”
队伍向青州行进,一路追击袁谭。
远在徐州的袁旭,也下令大军向汝南边界挺进。
早先抵达汝南的八千天海营,与袁旭率领的八千天海营会师。
随同出征的还有夜刺、风影以及袁康所部游侠。
袁旭大军进逼汝南,徐州城内,袁康住处。
红琴坐在屋内,在她对面坐着个侍女装扮的女子。
“华佗先生的药,倒是有几分妙处。”女子道:“吃了此药,竟连脉象也如有了身孕一般。”
“可惜,只能存续五个月罢了。”红琴道:“上回显庸公子垂询,我只摔了一跤动了胎气。此次还不知如何应对。”
“只怕你等不到他回返徐州。”女子道:“早先递出的讯息已传入郭公之耳。袁显庸若敢率领游侠前往,必使他有去无回!”
红琴脸色瞬间有些不自然。
“怎的?”女子脸色阴沉下来:“对袁显庸动了真情?”
“怎会!”红琴赶忙道:“显庸公子不过追随袁显歆罢了,留他一条性命,应是无碍!”
“袁显歆极重情义,倘若袁显庸死了,他必自乱阵脚!”女子道:“此次大战,袁显庸必死!”
红琴没敢言语,脸色却是一片灰暗。
跟了袁康这些日子,袁康待她不薄。
无论如何,她也不希望袁康死于非命……
凝视红琴,女子冷声道:“莫要对袁显庸生出情义!你应知晓,自打当年曹公买了你等,你等便是服下药物,此生莫可生育!倘若袁显庸知你骗他,你当如何?”
被问的一愣,红琴连忙道:“放心!我只在徐州等着。待到显庸公子战死,即刻离开此处。”
冷冷一笑,坐她对面的女子起身道:“知晓关键便可,我也不便多,就此告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