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是找到……”袁熙苦笑着道:“有话难,又有甚用?”
“公子尚未提及向甄家提亲?”
“正要提及,张夫人来了……”
“公子以为,张夫人不来,袁公便让你?”
“逢公何意?”袁熙愕然。
“太行战事紧,显歆公子领军在外,袁公岂会乱他之心?公子还是静待时机,至少显歆公子已在路上,再做计较!”
“告辞!”告了声退,逢纪转身离去。
袁熙满脸迷茫。
逢纪所言再明白不过,袁绍摆明是不给他话的机会。
他惹的风流债又岂是董晴一桩?
以往袁绍不问,此次却是反应如此激烈……
区区商贾之女,何时入了袁绍之眼?细细一想,袁熙惊了身冷汗。
若非逢纪拨,他已闯下大祸。
袁旭此时也已离开太行。
张郃、张燕送出数十里,才依依不舍的辞别。
自上蔡追随袁旭的两三百人已换上袁军衣甲。
人数不多¤¤¤¤,m.£.c¤om,铠甲齐整、戈矛森森,也煞是威武!
队伍中还夹着两辆马车。
其中一辆是念儿乘坐,另一辆则乘着祝夫人。
袁旭本打算为张霜也备一辆马车,她却死活不肯,坚持骑马。
深知她性情刚烈,袁旭并未强逼。
张霜一路都与祝夫人的马车并行。
娘儿俩一个车内,一个车外,有有笑,倒不觉着路途寂寞。
天色渐渐暗下来,袁旭向马飞吩咐道:“传令下去,就地扎营。”
马飞应了,向队伍转达了命令。
祝公道下了马,走向祝夫人的马车。
“母亲慢些!”打开车门,他扶下祝夫人。
作为儿媳,张霜当然也上前帮忙。
祝公道朝她咧嘴一乐,张霜却翻了个白眼。
祝夫人见状,只是微微笑着并未话。
自从见了张霜,她打心眼里喜欢。
张霜不给祝公道好脸色,与祝夫人相处却很是融洽。
历经风霜,祝夫人当然看得出,她并非真的讨厌祝公道!
一家三口的举止,被不远处的马飞尽收眼底。
他声对袁旭道:“公子向张燕求亲,张霜好似很不乐意。”
“不乐意?”袁旭道:“当日某见了她,便知与公道是天造一对。二人相识,乃在我军攻破营寨之时。偷袭公道,却被撂了个马趴,哪个姑娘会心无芥蒂?过不几日,夫妻二人必是举案齐眉,你信是不信?”
马飞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
没见马义,袁旭问道:“马义去哪了?”
“才扎营就不晓得跑何处去了。”马飞朝四处望了望,抬手一指道:“在那!”
顺他指的方向,袁旭看见马义正站在念儿身旁,不知在些什么。
看到这一幕,他微微一笑。
念儿出身卑贱,从董家讨要她,袁旭只是出于同情。
在念儿为他挡了一剑之后,这种情感就变了。
从那天起,他把念儿当成了妹子!
甘心为他连性命都不要的妹子,他又怎能让她受半委屈?
马义话、做事时常没个边际,为人却是不差。
他若真对念儿有心……
把俩人撮合到一处,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念儿怀中抱着一团软软的铺盖从马车上下来。
马义连忙上前去接:“姑娘身子单薄,铺盖沉重还是我来。”
“铺盖沉重……?”看着马义,念儿抿嘴一笑:“阁下有心,婢子多谢了。”
一卷铺盖,不过数斤。
做惯婢子,比这更沉重的念儿也是抱过。
到了马义口中,却好似有千钧分量。
也太夸张了些。
“姑娘是公子侍婢,某是公子随从,都是自家人,无须介怀?”
从念儿怀中抢过铺盖,马义一本正经的道:“烦劳姑娘引路。”
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念儿觉着有些奇怪。
她是袁旭侍婢不假,马义何时成了随从?
怀抱铺盖,跟着念儿到了袁旭帐外。
马义正打算随她一同进去,念儿却接过铺盖道:“多谢阁下,铺展被褥无须阁下相帮。”
被呛的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马义尴尬的咧嘴一笑,把;铺盖递给了念儿。
正失落的看着念儿进入帐内,一只手轻轻拍在他的肩上。
回头看去,他看见的正是袁旭。
吃了一惊,马义才要招呼,袁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招了下手,袁旭扭头就走。
马义心怀忐忑跟了上去。
看不出袁旭是喜是怒,他多少有些担心。
毕竟他在搭讪的是袁旭的婢子。
谁知道袁旭对念儿是怎样的心思?
万一他想收做妾室……
想到这,马义心中有些发慌。
若真如此,那还得了?
“喜欢念儿?”停下脚步,袁旭问道。
“公子……”马义低下头,想要解释。
“真心待她便可!”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臂,袁旭道:“念儿是某妹子,你是某兄弟。倒也是天造地设一双,这丫头看似柔弱,却一根筋的很,有些事某也服不得。不能帮你,自己多担待着些。”
丢下这些话,袁旭转身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马义有些凌乱。
公子并无收了念儿之心……他还有机会……
正在发呆,又有一只手拍在他肩膀上。
袁旭才离开,不可能是他。
马义把那只手拂了下去,头也不回,没好气的道:“别闹,烦着!”
“烦什么?”脑后传来马飞的声音。
听见叔父话,马义转身腆着脸道:“叔父,是您老啊……”
“老什么老?”马飞一瞪眼:“某才比你年长五岁!”
“人少辈增,那也是叔父。”马义的笑容越发谄媚:“您老找侄儿甚事?”
“果真欢喜念儿姑娘方可。”马飞瞪了他一眼:“姑娘为公子挡过剑,公子将她当妹子一般看待。若是对不住她,某也不会饶你!”
“欢喜倒是欢喜,只是无从下手。”撇了撇嘴,马义有些失落的道:“公子虽是发话,却不肯帮衬一把。”
“公子心中只有甄家姐。”马飞道:“袁熙对甄家姐怀有企图,我等看着公子好似整日无忧,却不知如何烦闷。若敢聒噪,某便捶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