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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深深地伤害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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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王!什么情况啊这是?跑得那么快,都不等等我……”

叶戎莫名其妙的从地道原路返回,离开回忆满满的三个避难窑洞,重新踏上了下沟底的道路。

独自前往对面的断崖旁。

这一路,再没分心别处,直奔目标地点而去。

约莫半刻钟的时间,叶戎便顺利到达指定地点了。

断崖处。

叶戎还没来得及开始踩点,寻找埋葬宝贝的当年痕迹,就再次看到了老王叔和他小孙女的身影。小孙女似乎被爷爷批评了,僵着小脸还在委屈着,独自坐在旁边的土疙瘩上闷闷不乐。老王叔不知怎么回事,也不开始干活,不挥舞镢头挖宝贝,反而拧起眉头,坐在横陈地面的镢头上,端着老烟枪抽闷烟,像是个麻烦惹上身的沉思者。

“老王!”

叶戎二话不说,走上前去,就打算质问他刚才不等自己的缘由!

可没想到……

叶戎这一声呼喊,在幽静的半沟坡上突然嘹亮的响起,声音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旁观不远处灌木从中的麻雀都吓飞一群!老王叔的表现,更是夸张,手中的老烟枪都吓得吧嗒一声掉地上了……

这声呼喊,也吸引到了小孙女的注意。

小孙女看到叶戎,刚才脸上写满的委屈一扫而空,抬起小手指着叶戎,对爷爷娇呼起来,证明自己道:“爷爷,我刚才就是看到人了,就是他!你无缘无故批评我,是不对的呢……”

“啥?就是他?”

老王叔抬头看到了叶戎……

当看到叶戎的一身旧军服,老王叔又是忍不住一个激灵,感觉毛骨悚然,怪吓人的!

老王叔已经有点精神紧张了!

刚才,在三窑洞附近,可把他这个还有点封建迷信思想的老迂腐吓着了……跑步离开那里之后,路过寂静幽暗、树木参天的沟底,总感觉背后有脏东西跟着,又被吓个不轻。

好不容易来到断崖旁,也没心情继续挖宝贝了,独自抽闷烟,思考着要不要给叶家后辈的叶光和叶复打个电话?让叶家后人给他们老祖宗叶戎烧烧纸钱,向冤死在三窑洞里的叶家老祖宗的孤魂野鬼说说好话,让他赶紧去投胎转世,可别再出来吓人了!

可老王叔掏出手机,拨完叶光的手机号,却迟迟不知如何开口了……这种事情说出去恐怕没人会信,叶光不信可怎么办?感觉好麻烦的……

正在思索间,叶戎突然一声吼,又把老王叔吓一跳,老烟枪都吓掉地上了!

老王叔尴尬的赶紧捡起老烟枪,看向叶戎……

以及叶戎那一身旧衣服!

忍不住又是一阵精神恍惚,随后抱怨起来,“叶戎?快别穿你这破衣服了,老吓人了!”

“我这衣服怎么了?”叶戎很郁闷。

“你穿着这衣服,看着就不像人!而像是……鬼!”

老王叔甚至都有点怀疑起来,这个叶戎真的是人么?会不会真的是叶家老祖宗叶戎附身?所以,这个流浪汉自称叶戎,还来到了桑庄……

甚至还知道桑庄的三个秘密窑洞!

居然还知道爬到第三个窑洞的地道,这种隐蔽式的小地道,别说是流浪汉的外乡人,就算是本村年轻人可能大部分都不知晓了……叶戎为何知道?

听完小孙女的话,老王叔已经能肯定了,刚才在第三个窑洞里看到的身影,就是叶戎!

总感觉太巧了。

诸多巧合,让人忍不住怀疑。

老王叔担惊受怕的询问,“叶戎,你实话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

“……”

叶戎非常吃惊,难道老王叔老谋深算,看穿了自己的身份?又说自己是鬼,还问自己是什么?

难道是这身旧衣服暴露身份了?

老王叔一直盯着这身衣服看,眼露畏惧……

“我当然是人啊!”

叶戎最终掩饰着回应,并原地转一圈,让老王叔看个清楚,“我还站在阳光下呢,还有影子呢,怎么可能是鬼……”

“那你说,你一个外乡人,怎么知道第三个窑洞的秘密地道?还爬了上去……我孙女第一次看到你,我也看了过去,怎么没看到你……”老王叔总感觉那一刻,叶戎可能是隐身了。

隐身,或许就是鬼的技能。

“哈哈哈----”

叶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此时此刻,终于明白了!

叶戎明白了老王叔突然跑起来、不等自己的原因,那是以为撞鬼,被吓到了!没想到他老人家跑得还挺快,眨眼间就不见了。

可能一路都被吓个半死,然后坐那抽闷烟,被自己一声呼喊,老烟枪都吓地上了……

叶戎都笑弯了腰。

老王叔没好气道:“你笑个球!”

叶戎收住笑容,继续掩盖身份的解释,“那个秘密地道是我意外发现的……是这样的,我不是流浪汉嘛!没田没地,没工作没收入,总要想办法搞些钱花吧?可我这人,还算有骨气,去偷去抢当然不是正道。但去拣破烂总不是邪道吧?所以意外发现了那三个破窑洞,就寻思着去里面搜索一番,说不定就能找到值钱的东西呢。然后打开了一个小橱柜,就发现了那个地道,于是钻了进去……”

“我孙女第一次看到你,我为何没看到你?”老王叔询问。

“我藏起来了……”叶戎不好意思道:“捡破烂也挺丢人的呢……不想被你看到呢。”

“呃……”

老王叔不由得点头,这样解释似乎解释通了?

还真解释通了!

刚才是真的差点吓尿了。

腿都跑软了!

还把小孙女批评一顿!

“叶戎哇,你……”

老王叔脸色古怪、尴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随后不停地抱怨,“你躲什么躲,都是因为你第一次没被我看到,才导致了一系列的后果……你是不知道哇,刚才我差点就给叶光和叶复打电话了,还以为你就是当年参加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叶家老祖宗叶戎呢!还有你这身衣服,趁早换了,怪慎人的……”

叶戎收住笑容,刚才貌似差点就被识破身份了……

如果老王叔真给叶光和叶复打电话了,到时候敲锣打鼓、摆法坛、撒纸钱、超度叶戎的亡魂……那画面叶戎想想都觉得太美……

叶戎瞥了老王叔一眼,假装感慨万千,“我怎么可能是叶家老祖宗叶戎……”

“也是。他老人家如果还活着,恐怕90多岁,近100岁了……”老王叔也感慨起来,“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

老王叔面向小孙女,看到小孙女还撅着嘴,又道歉起来,“孙女,爷爷错了好不好?别生气了。”

小孙女点点头,表示自己不生气了,然后就眨着小眼睛,盯着叶戎使劲看,“哥哥,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你打小鬼子,好厉害呢……”

“电视?”

叶戎惊呆。

电视又是个什么东西?是可以看穿时间,看穿未来、过去时空的高科技?

这个小妹妹居然在电视上看到过叶戎参加抗日战争?

叶戎似乎想起了……第一次看到林薇时,她也在客厅里看电视,是个黑匣子,有个类似电脑的屏幕,屏幕上有画面……那画面就是曾经、现在、未来的画面?

叶戎特别震惊!

“叫什么哥哥?”老王叔没有发现叶戎的震惊,纠正小孙女的称谓,“叫叔叔!这一下就小了一辈。”

叫叔叔还小了两辈呢……

叶戎和小女孩开始聊天,摸清虚实,“小妹妹,你确定电视里的是叔叔吗?”

“应该是呢,穿的衣服和叔叔一样。”

“小妹妹,你别光看衣服啊,要看脸!”叶戎指着自己的脸,自以为还算阳光帅气,剑眉星目,很容易记在心里,让小女孩仔细辨认。

“看脸谁认识呀!都是一张普通脸、大众脸……”小女孩嘀咕道。

“……”

叶戎的心灵被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深深地伤害了!

叶戎有点不服,“小妹妹,之前叔叔还去过你家呢,你都没记住叔叔吗?”

小女孩摇头。

叶戎继续受到伤害……

旁边的老王叔插进话来,“你们这辈分乱的……”

“对了。”

老王叔忽地回过神来,“叶戎,刚才你说你在三窑洞那里捡破烂呢?现在怎么跟着我跑到断崖旁来了?”

“呵呵。”

叶戎环顾四周,悄声疑问道:“老王,我听说这里埋着宝贝呢?”

坏了!

老王叔的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充满警惕!

叶戎在三窑洞没捡到值钱的破烂,这是要盯上王家老祖宗的宝贝了!

“没有宝贝……没有宝贝……”老王叔直摇头,可不能让叶戎盯上这里,不然宝贝被他偷偷挖走了……

“可能确实没有宝贝!”

叶戎狡猾的点头肯定老王叔的说辞,让他放松警惕。随后叶戎开始四处踩点,观察现场,而这里,几乎每一处土地,都有被挖掘的痕迹。

可见老王叔这个小财迷,一辈子为了挖出这里的宝贝,下了不少功夫,都挖了几十年了!

叶戎指着现场,继续降低老王叔的警惕,道:“老王,你看,这里几乎被挖遍了,如果有宝贝早被挖出来了,可能确实没宝贝。”

“也有可能很早之前就被挖走了。”

老王叔也摇头叹息起来,也许如叶戎所说,真的没有宝贝了,早被挖走了……

老王叔挖了几十年,一无所获,其实心里已经不抱希望了。

偶尔农闲的时候,扛着镢头过来挖两下,也就抱着中奖的概率,万一中奖了呢,其实早已没有把这里再挖一遍的决心,没有挖出宝贝的信心。

而老王叔,也可能是王家的最后一代挖宝人了。

老王叔的儿子儿媳,常年外出打工,把孩子和老人留在家里,一般都不回家,肯定不会把挖宝事业继承下去。

“哎,没希望了。”老王叔哀声长叹。

王家遗训,这里埋葬的家财,千真万确没被挖走。

但王家三代人,还有用心不良的盗贼,多少人,几十年下来,断崖都挖塌几回,却一无所获。

方圆十里八乡的盗贼们都放弃了。

桑庄的其他村民们也放弃了。

老王叔,也应该放弃了。

挖了一辈子,被村民取笑了一辈子,被老伴和儿子儿媳埋怨了一辈子,别人都是下地干活,外出打工,想着办法挣钱。而老王叔,一辈子挖宝贝,却不挣钱,能不被家人埋怨么!儿子儿媳外出打工,常年不归,就是和这个爹关系不和睦的原因。

哎……

也许真的该放弃了,这个家,因为挖宝贝,已经变得不完整。

老王叔凝望叶戎一眼,收起警戒之心,若自己选择放弃,别人来挖也无所谓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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