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注意到,商场通往卫生间的这条走廊前后有两个摄像头可以照到卫生间的门口,如果苏夏被人从这里带走,他一定可以看到。
楚天刚跑到监控室的门口,他的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竟然是苏夏的号码。
“苏夏,你在哪里?”楚天焦急的问道。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阴笑,他说道:“你叫楚天?”
“你是谁?”楚天的眉头微紧,当下一个念头冒出来——苏夏真的被绑架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是谁不重要,你把我当个路人也行。”电话里的男人说道:“有个人要见问你几句话,半个小时内来水港仓库。”
楚天阴沉着声音说道:“别动那小姑娘,她是无辜的。”
“哼,那可不好说。”电话里,男人冷哼一声:“我家里三妻四妾,脸蛋好身材棒,我对这种没长成的小姑娘不感兴趣。可是我身边几个兄弟可个个都是单身汉,胯下那玩意好久都没磨了,有点痒痒。何况这小姑娘粉粉嫩嫩,最重要是新鲜水灵,那帮家伙现在都眼冒蓝光呢。你要是敢报警,哥几个保不齐破罐子破摔,把小姑娘先奸后杀。总之一句话,那小姑娘能不能没事,一切就看你的了。”
“我现在就去水港仓库,半个小时内一定到。如果小姑娘掉一根汗毛,你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让你下地狱。”楚天陡然双眼通红,杀意四起。
是谁这么丧心病狂竟然对一个可爱又无辜的小姑娘下手,楚天钻进一辆出租车就往水港仓库方向去。
他双眼腥红,怒气冲冲,双手抠进座椅里十指泛白了都没在意。
司机壮着胆子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这位乘客,我的妈呀,那副不知道憋着多大怒气的样子简直就是从地下钻出来的恶鬼模样,好像不带走几个人的命都白来人间一趟似的。
司机吓得脸色苍白,心慌手抖,差点撞上前面的车子。
楚天此时在心进而想道,不管是谁找自己的麻烦,总之哪怕苏夏掉了一根头发,他也绝对不会对这些人手软。
苏夏像一颗天边的星星,或许没有人在意,但她却闪烁得欢快,按照自己的规律生活着。
楚天为了调查楚南的消息才找上了苏夏的爸爸,也就认识了这个可爱、机灵又有些调皮的小女生。本来两人的诡计是完全平行的两条线,可是因为这件事情,苏夏走进了楚天的生活。
可是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无辜的小女孩却要因为有人对自己的仇恨而卷进纷争当中,楚天想到这些就恨不得把那个绑了她的家伙狠揍一顿,好好的问一问他:“你有能耐就冲我来朝一个无辜的小姑娘下手算什么英雄好汉!”
水港仓库在湖城东边,这里两面是山,一面是荒草地,只有南边一条土路与城市连接。只要来仓库,这就是必经之路。
水港仓库与水没有任何关系,据说很多年前荒草地那面有一座湖,所以这里叫水港。不过后来湖干了,长满了野草,这仓库的名字却没换。
一间连着一间的破砖房,年久失修,也好久没人用过。
有一个看上去还算结实的小房子里,有三个男人围着一张小桌玩扑克牌。其中一个光着上身,露出后背的黑色纹身,是一个正在张嘴咆哮的虎头模样。
与他的纹身相应的,这个人的名字就叫虎头。
旁边两个小弟一胖一瘦,脸上和额头上贴着不少纸条,看样子输得挺惨。
“快点抓牌,想什么呢!”虎头冲着胖小弟笑着吼了一嗓子:“一条纸条一千块钱,你俩谁敢赖账别怪大哥我翻脸。麻痹的,你们俩真是我好哥们,知道我最近手头紧啊。”
“大哥,这趟活那个岛国小老头不是给了不少钱吗,我和瘦子能分多少?”胖子小弟笑得贱兮兮的,等着虎头说出一个让人惊喜的数字。
瘦子小弟也眼巴巴的等着听,谁知道虎头张了半天嘴一字不说,吊足了两人胃口。
“打牌打牌,要想知道你们每人能分多少,先把我哄高兴了再说。”虎头就是不说,急得两兄弟直挠头。
胖子又说话了:“没事,不给我也行。那小姑娘让不让动啊?大哥你家里不缺女人,这个就让我尝鲜吧。”
虎头想了想,说道:“那个叫楚天的小子如果不好实,你们就用不着客气了。咱们虽然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过也得讲点道上的规矩不是。”
苏夏手脚被捆,嘴上塞着白毛巾,脚边还放着她刚刚在商场买的一条领带。装在一个纸袋子里,用精美的包装纸包着,上面系着一个蝴蝶结。
她听着三个男人的交谈,知道自己被绑是因为楚天得罪了什么人物。
可是苏夏心里一点埋怨楚天的意思都没有,而且她相信,楚天一定会想办法来救自己的。
这种信任不知道缘自哪里,可是苏夏心里就是单纯的认为,楚天一定会是她心里那个英雄,不顾一切的把自己带到安全的地方。
苏夏身边有一个梳着波浪长发的女人在修指甲,长脸,五官立体,有点像欧美人。她骨架也很大,往那一站身高和体形跟虎头差不多。
女人嘴里嚼着口香糖,上现两片又厚又红的嘴唇抿一抿,就有一个大泡泡吹出来,接着又被她的长舌头给卷回到嘴里,接着嚼。
“小姑娘,你好像一点不害怕?”女人一边修指甲一边观察着这个小女孩,从被卫生间带走的那会到现在,她一声都没喊过。
原来虎头几个人还商量过,如果这小姑娘不听话就给她吃一粒迷药,但是现在看来,那粒药都白准备了。
“你真的不害怕?”女人又问一遍,嘴角扬起的笑容让人看不懂,有戏谑,有惊讶,还有一点点佩服。不过更多的是不相信。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遇到绑架这种事没吓尿了已经是不错了,能一声不吭那就只能说明两点,要么是早就吓傻了,要么——她这是个哑巴。
苏夏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在这间房子十米之外的另外一间房里,五十岁的禾田冈次正坐在破椅子上在等一个人。
那个瞎子,或者说,是一个叫楚天的年轻人。
他面色狰狞,因为过度的气愤,他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副面孔像正在鼻孔喷火的牛魔王。
禾田冈次把从遇到瞎子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回想一遍,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在扮演傻逼的角色。他一下子想明白了,似乎所有的所谓诡异的事情都是这个叫楚天的叫子搞出来的鬼。
“可恶的华夏小子,我要跟你好好算算这笔账!”禾田冈次咬牙切齿,他觉得自己一个高贵的岛国人竟然被一个华夏小子耍得团团转,心里的怒气顿时蹿到头顶,愤怒指数爆棚。
出租车开到一处小平房前头就说什么也不敢再往前开了,不是因为水港仓库这里太恐怖,而是因为后座上这个年轻帅气的男人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司机不敢为了一单生意就把命赔上。
他甚至连车资都不敢手,楚天刚下车他“嗖”的一脚油门就跑没影了。
楚天顾不上那么多,下了车就开始寻找苏夏的影子。这时候,一个小个子男人从一处院墙后面现身,一步三晃的走到楚天面前,一只脚点地,身子晃啊晃的,很是不屑。
他昂着头上下打量一番楚天,往地上啐了一口,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他妈的就是楚天?”
楚天眉眼一立,脚下未动,一只手轻飘飘的在小人子身前一拉一绕,小个子整个人就被他反剪,胳膊也被拧成麻花一样。
从楚天出手到小个子被反剪,整个过程最多两秒,快得让人发指。
“啊……”小个子还不等发出惨叫,楚天另外一只手已经掐住了他的喉咙:“是谁要见我,带我去!”
小个子是虎头手下一个小混混,道上混得久了也多少见识过一些高人,逞凶斗狠叫嚣打架都是把好手,可是与眼前位高手一比显然就不是一个档次了,差着十万八千里还多。
片刻,小个子男人被楚天架着带到了禾田冈次面前,男了哆哆嗦嗦道:“大爷,放了我吧。”
楚天一记手刀劈向男人后脑,对方当场晕死过去。
禾田冈次看到楚天竟然如此厉害,不由得瞪圆了眼睛。可是片刻他又眯起小眼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楚天?你小子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戏弄我?”
来之前楚天在想这个绑了苏夏跟自己过不去的人是谁呢,他想过多种可能,也许是马叔的手下,也许是赵乾坤的弟子看不惯师父被他教训所以出手,又或者是以前哪个曾在他面前嚣张反被打脸的公子哥,或者是范健也有可能。
可是楚天想了各种可能,唯独没想到竟然是禾田冈次找上门了。
他冷笑一声,看着这个五十岁的小老头,笑道:“正想要找你聊聊呢,既然你主动找上我,那就今天吧,把你知道的,统统交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