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虞凝着眸子,“咱们回来的时候风铃可是已经在窗户上了?”
“奴婢没有在意,姑娘……”
“没事,可能是白芍她们见风铃好看挂的吧,取下来吧。”
白苏心中有几分疑惑,自顾压了下去,将风铃取下没有妄言,她待会还是去询问一下的好,所谓风铃招鬼一说,若是处理不当说不定还会成为别人算计的方式。
姑娘当时行径显然也是相信这个说法,潇湘居内的人不说全部,白芷她们有必要知道姑娘的想法。
秦舒虞双手伸出窗外,感受着雨丝在指尖滑落的清凉,神色带了几分难辨的莫测,去向老夫人请安时,她苏虽然没有特意吩咐什么,但是那些下人胆子没那么大,随意进出自己的闺房。
秦舒虞看着白苏放到柜子上的风铃,她与白苏说话的时候旁边并没有第三人,那些人是怎么探知到自己的想法,并付出实践?
“白苏,我睡着的这段时间,你可曾出去过?”
白苏想了片刻轻轻点头,“下雨的时候,奴婢见院中还有下人在忙碌,就吩咐他们去走廊下躲雨,这期间大概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时间虽然短,但是想要趁着自己睡觉把风铃挂上去绰绰有余,见白苏一脸紧张的模样,秦舒虞安抚的笑笑,“没事,你接着绣你的花样吧,眼睛累了就歇歇。”
白苏不放心的问道,“姑娘,真的没事吗?”
“呵呵,能有什么事,大概我刚睡醒脑子有些迷糊。”秦舒虞笑着将她打发了,见白苏已经安然在门口坐了,她才打开抽屉,白苏一心关注与手中的绣样,根本没有回头看,秦舒虞拿着锦盒在屏风后面站立,戳着小玉压低声音,“如果你能有监视器的功能就好了,虽然我不争不抢,但是有些人根本不相信,小小年纪都这么有心计,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她养小玉已经有段时间,小玉不说能彻底通晓她的心意,但是对她内心的想法也能懂个一二,感受到主人心中的烦闷,它直接从锦盒中爬出,肥胖的身子一耸一耸的爬到秦舒虞搭在盒子边上的手指,秦舒虞惊喜的看着它,“小玉,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小玉害羞的点点头,不知从哪伸出舌头舔着她的掌心,秦舒虞弧度微小的勾着唇角,“你是虫子,不是狗啊,哪来的舌头。”
秦舒虞眨眨眼,可惜小玉太小了,若是像个宠物似的娇养起来也是极好的,小白也是个萌物,爱粘人的毛病跟某个犬类动物相似,这两者若是能结合到一起,啧啧……那可真的无敌了。
照例把小玉喂饱,秦舒虞轻声道,“快快长大吧,等你有了自保的能力,便是显露在人前,我也不怕有人能伤着你了。”小玉的存在就像作弊器似的,自己只要对谁产生恶感,小玉就能将敌人给灭了,不要太给力啊!
次日去老夫人那请安时,柳嫣嫣手上的伤似乎更严重了,从自己那离开时不过是将整个手背包裹起来,而现在竟是直接在脖颈处吊着白色的纱布,好像手臂废了一样。
秦舒虞眼皮不自觉的跳动,这女人又想搞什么鬼,她抓了抓自己垂下的袖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她要图谋什么,若是想害自己,门都没有。
柳嫣嫣摆出这么大的架势,甚至毫不顾忌美感,脸色苍白,眼睑下透着乌青,加上只剩一只完好手臂,整个人像是残废一般,屋中所有人都将视线放在她身上,众人口中说着关切的话,只是眼神中似有若无的讽刺、不屑以及浑不在意让人难以忽视。
老夫人对她这个庶女态度还算温和,关切的看着她另类的打扮,“嫣嫣,这是怎么了?”
柳嫣嫣咳嗽两声,不胜柔弱的靠在丫鬟身上,“劳祖母担心了,昨日沏茶时不小心将手烫着了,并无大碍。”
老夫人蹙眉,“你身边那么多丫鬟怎的还需要你去沏茶,难不成你还使唤不动她们。”
柳嫣嫣上前一步,走到老夫人身边,笑意浅浅,“没有的事,昨日在院中用过膳后,我去找虞儿表妹玩,哪知道茶水滚烫,这才一时失手,虞儿表妹那些丫鬟也不知我身体弱。”
拐着弯的说秦舒虞身边的丫鬟不听使唤,老夫人神色微转,她宠柳嫣嫣,并不代表容许对方在她跟前耍心眼,“虞儿也是担心你的身体,你们姐妹间闲来无事在一块玩玩,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柳嫣嫣不动声色的摸着自己的手臂,巧笑倩兮,“表妹自己配置的药膏效果特别好,当时整个手又红又肿,刚涂上去就缓解了疼痛。”
秦舒虞扯着嘴角,“表姐也真是不小心,咱们又不是难得见一次面,昨日乍一看见我就将茶杯摔了,妹妹还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呢,我那提着的心还没放下,你又将手烫了,那个时候我自然不能藏私,不过是一瓶药膏罢了,表姐若是还有需要,我再帮你配置些。”
“如此就谢谢虞儿表妹了。”柳嫣嫣顺着梯子下去,不再纠结于这等事情上。
两人一言一语,事情真相究竟如何反而没有人关注了,老夫人依旧慈爱的拉着虞儿的手,“最近住的可还习惯,别太拘束,就把这里当做你的家。”
呵,当做家,所以这里不是家吗……
“虞儿明白,外祖母不用为我担心。”秦舒虞乖巧的说道。
老夫人知道她们还未用膳,摆摆手打发众人早些回去。
屋子里一声沉寂下来,原本热闹的房间了少女们的娇声细语,空气也无端变得沉闷,更遑论正位上还坐着白发苍苍的老人。
身边的嬷嬷替她打着扇子,见主子神色怅然,心下生起担忧,“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你说我让虞儿住回侯府到底做的对不对?”老夫人眼睛虽已浑浊,里面的神色却异常清明。
嬷嬷叹气,“奴婢知道夫人在介怀什么,小姐失踪这么多年,她的女儿都长到这么大了,外人多少会说些闲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