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喆说完,掌声和阮煜丰焦海燕相比稍微零落一些,等着下一个学员上台,冯喆将话筒递给了她,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下来节目继续,大家都玩的很尽兴,一直到了凌晨两点多才结束,不过有些人并没有回房间休息,而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加深增进感情。
也许是触景生情,冯喆觉得自己有些累,回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本来大家约好了要登山的,可是下了雨,眼看计划落空,阮煜丰提议众人坐缆车上山顶,顿时得到了大家的响应,到了山顶不出意料的风很大,大部分的人都在建筑物下看着烟雨凄迷的山峦风景,阮煜丰却跑到了一个空旷处伸着手臂大声的喊着:“天门山,我来了!”
喊叫声在雨中传的并不是很远,被阮煜丰所带动,又有几个人和他一样的冒着雨大声喊叫起来,有个女学员叫到:“快拍下来,这多有纪念意义!”
一句话提醒了大家,于是都开始占据了各个景点冒雨拍照留念,阮煜丰几乎和所有的学员都合影了,冯喆留意到,阮煜丰在和焦海燕一起照相的时候,手扶着焦海燕的腰。
因为阮煜丰和焦海燕是在一棵松树下照的相,本来阮煜丰身上就淋湿了,雨水滴落下来将焦海燕的身上也搞的有些湿润,阮煜丰哈哈的笑着凑过去对着焦海燕说:“同命鸳鸯,”焦海燕推了他一下,说“胡说八道”,脸上带着笑又赶紧的回到了长廊里。
下山后大家又泡了温泉,等坐车回到党校,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众人都各自休息,阮煜丰洗了把脸出来见冯喆正在捧着书看,说:“你老是看那些死东西有什么用?这次多好的机会,你就干巴巴的什么火车什么太阳。”
“我当时就想起那两句,不能出口成章,直抒胸臆就好,你想让我说什么?”
“那今天怎么也没显出你?”
冯喆说:“你是班长,你的想法总是超前又具有带动性的,深得民心,我附和响应,也算是尽职尽责。”
阮煜丰想了想开始换衣服,说:“再给你一次机会啊。”
阮煜丰身材高大,穿着皮夹克很是显得肩宽腿长,他梳了一下头发就出去了,冯喆听着他敲响了隔壁三零八的门,没一会阮煜丰又回来,一见冯喆还是在看书就说:“你怎么还没准备好?”
正说着焦海燕和王趁铃就走了进来,两人看来都梳洗过,尤其是焦海燕明显的是化了妆,眼睛亮亮的脸蛋红红的很是妩媚,下面穿着长裙,非常的飘逸秀丽,王趁铃则是素面朝天,穿着一身职业装,冯喆连忙起来,焦海燕就笑:“冯喆还真是见缝插针。”
“我想着两位一是很累二是很难请的,少不得让班长多费口舌,”冯喆嘴里说着心想焦海燕化妆的时候阮煜丰就在一边看着?阮煜丰在焦海燕身后站着看着冯喆,挤了一下眼。
王趁铃没吭声看着冯喆,目光在他叠的豆腐块一样有棱有角的被子上停留了一下,阮煜丰一拍手说:“走,坐车坐的肚子饿了,咱们赶紧出发,我是可以秀色可餐,但是美女未必我见青山多妩媚。”
四个人在校外拦了一辆出租车,阮煜丰抢先一步坐在了前面,那司机似乎在犹豫,阮煜丰说:“我们就到市中心,待会多给钱,你放心,我们都是良民。”
焦海燕这时也上了车,知道司机是害怕被劫,于是说:“我们四个人,总不能挤在后面。”
阮煜丰紧跟着说了一句:“我要抱着谁谁要抱着我谁也不会答应。”
这时司机往外看了一下,目光在王趁铃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点头了。
冯喆心说这混社会的人眼睛都毒,能看出王趁铃身上的那种别具一格的气质,等上了车王趁铃在中间,冯喆和她挤着,车开后阮煜丰张口说:“一个司机在路上遇到一个搭順风车的美女,忽然她晕倒在车上,然后他不得不送她去医院,到了医院,医生说美女怀孕了,恭喜司机要做爸爸了,司机辩解说孩子不是自己的,可是那美女说孩子是他的,司机不得不要求做DNA测试证明自己的清白。测试后,医生说他是不孕不育症患者,而且是天生的,司机是清白的。在回家的路上,司机不断想着家里自己的三个孩子。回到家里,老婆开心的迎上去,说她又有了,很快,不管老婆如何解释,司机和老婆离婚了,善良的他也净身出户了。后来有一天碰到医院的老友,老友把司机叫到一边说,怎么样?上次那女的是想讹你吧,我一看就知道,我还不了解你,所以帮你处理了说你是不育患者,呵呵,请我吃饭吧!结果,司机又进医院了。”
阮煜丰将这个故事断断续续的,等到了目的地付了车资才将最后的说完下车关了门,四个人走了几步焦海燕忍不住笑了起来:“阮煜丰你怎么那么坏!”
“我怎么坏了?我是党校的好学员呢!”
“那司机不就担心安全问题你用得着那么编排人家吗?”
“难道我长的很没安全感?”
“有没有安全感问你老婆去。”
“我老婆要是觉得我没有安全感还会嫁我?”
“她以前有没有现在肯定没有了。”
“你怎么知道?你和她一个心思?”
“我和你姐一个心思!我就不明白绳子太长就会打结,而你的舌头却不能?”
“你看看我的舌头长的什么样?”
说说笑笑的四个人到了省城新区管委会后门的宾馆里,看起来阮煜丰是这里的常客,熟门熟路的,迎宾小姐很热情的将四人带到了一个房间,阮煜丰先点了几个菜然后让焦海燕王趁铃和冯喆再看,他让服务员打开屋里的音响唱歌去了,焦海燕点了海参鲍鱼煲加上一个石锅煨牛肉就将菜单放下,阮煜丰过来就拉住了焦海燕的手将她从座位上拽起来和自己一起合唱。
王趁铃看着冯喆,冯喆说:“你点。”
“我吃不下。”
冯喆心里忽然的有些闷,今晚到底是阮煜丰在给自己制造机会接近王趁铃还是阮煜丰想亲近焦海燕?不管是自己接近了王趁铃还是焦海燕被阮煜丰所俘虏似乎都是阮煜丰得到了他预期想要的,偏偏自己还不能拒绝就来了,这他妈都是什么事!
冯喆想着也点了两个海参鲍鱼煲给自己和王趁铃,又要了一个三文鱼,心说反正阮煜丰花的也不是他自己腰包里的钱。
阮煜丰和焦海燕已经合唱了两首曲子,配合的十分默契,王趁铃的脸在灯光的照射下非常的明艳,这是皮肤本身的色彩不是涂脂抹粉的效果,冯喆不知道该和王趁铃说什么,就低头一心对付面前的食物。
“中国是应试教育,深刻的东西没有意义,”王趁铃也小口的喝着汤轻声的说:“你活的太沉重了。”
冯喆抬头看着王趁铃没吭声,王趁铃又说:“成熟由两部分组成,一半是对美好的追求,另一半是对残缺的接纳,逢场作戏未必是不好的,洁身自好也未必能赢得掌声,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审时度势罢了,这无关信仰,而是为了生活。”
冯喆不想和王趁铃探讨人生,这种说教式的谈话对于他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根本改变不了任何的事情,虽然王趁铃是好心,但或许只是想表明她自身知识的渊博和品位的高低或者是和焦海燕划开界线。
这时阮煜丰不知道在焦海燕耳边说了句什么,焦海燕咯咯的笑了起来,声音通过话筒响彻了整间屋子,腰肢也一扭一扭的,冯喆看着她这样,心说赵枫林不知得知了这些会怎么想?那个为五号领导服务的人要是知道女朋友和阮煜丰这个组织bu名声在外的人物谈笑晏晏的,不知道会有何感想?
按照这样的情形,今夜自己和王趁铃陪着阮煜丰来与焦海燕唱歌,总有一天阮煜丰会单独的和焦海燕唱在一起,这似乎其实就是自己心里希望发生的,因为这样的“好”在一定的程度上可以刺激赵枫林,焦海燕能有今天的地位和赵枫林有着重大的关系,焦海燕可以和五号人物的身边服务人员处对象,那对于赵枫林和焦海燕而言都不是什么坏事,相反的那个人物在今后还是赵枫林的一个借力点,但要是阮煜丰和焦海燕上了床的话,赵枫林绝对会不堪忍受,就是第二次刺激了赵枫林了。
对赵枫林而言,阮煜丰算是个什么?酒囊饭袋还是恬不知耻的酒色之徒?
冯喆觉得依照赵枫林的性格是不会忍受阮煜丰太久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冯喆从心里讨厌阮煜丰利用自己接近王趁铃以及她身后所代表的那种权力关系,阮煜丰那赤luo裸肉ti交换的观点让冯喆觉得这个世界在阮煜丰的眼里就是一个可以任意欺凌的婊zi,但是阮煜丰没搞明白自己不想做也不齿做奸yin世界的嫖ke.
冯喆不喜欢阮煜丰的为人。如果能让阮煜丰和赵枫林针锋相对,那对冯喆来说目前是最好的一种打击赵枫林的方式了,同时也但愿阮煜丰能在今后善待他自己,以负责任的态度去面对生活本身。
但愿他能。
毕竟,阮煜丰想勾搭焦海燕是他自己的本意,这一点不是冯喆所强加的,其实冯喆觉得自己到现在为止什么都没做,今后只是要加以小心的顺水推舟,让赵枫林和阮煜丰难以避免的冲突更为激烈一点罢了。
“我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非常偶然才进了咱们党校的青干班,机会难得,我就想多学一点知识,开拓一下自己的视野,毕竟在乡下工作大多都是实际性的操作而不是宏观性的理论,有时候你根本没时间去思考。我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好处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当命运让一个人成长的时候,总是会安排一些让你不顺心的人或者事物刺激你,这是普遍的规律,遭遇的事情多了后,很多人都会抱怨腹诽你改变了,但是却没人问你究竟都经历了什么,你刚才说我活的沉重,还说深刻的东西没有意义,这种思想观念有一定的代表性,但并不是主流,我不敢苟同,我觉得我们这代人最悲剧的,并不是无法实现自己的抱负,而是许多错综复杂的事物和人际关系导致的现实结构的单一性和难以操控性,这有非常现实的标的可以参照,比仿说,大多数时候,消耗你能量的都不是工作,而是工作中遇到的人!干活本身是不累的,平衡情绪最累,以至于处于奋斗期的人们由于压抑和忙于活着听不到苍穹之上的呼唤,意识不到灵魂自我建构的意义,感受不到生死的紧迫和焦灼,无法体验真正的生命创造和激情,只是因为活着而活着,或者说仅仅只是在生存而不是在生活!靠着卑微的人格是难以进入智慧超然的阶段的,因为你没时间思考,信仰和厚重从何而来?这就像定时炸弹会要人的命,而原子弹只能用来吓唬人。实际的东西很重要,但不是全部。”
焦海燕和阮煜丰的情歌唱的越发欢畅,王趁铃用奇异的目光看着这个侃侃而谈的男人,觉得他真像是一个在内心里被囚禁着能搅动狂风暴雨的怪物。
【这一章斟酌了很久,修改了很多遍。各位过关的书友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