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体真好看!
这是冯喆看到这个裸身的女子后脑中闪现出的第一个念头。
难道自己走错房间了?
这是冯喆的第二个念头,但是他立即否定了自己。
不对,自己用的是房卡进来的,而且也没可能走错房间,那这个女子就是找别的人而来的,或者,就是别的人找来的。
由于梅山这次来赣南考察的人比较多,所以像裘樟清、严守一那些县里的主要领导都是一个人一个房间,而像冯喆这些乡镇书记和局一级的干部们都是两个人住一个房间。
和冯喆住在一起的是朱阳关镇的书记李凯旋。
果然,冯喆听到了房间里传出的一个男子有些含糊不清声音:“你赶紧走!你也太宰人了吧,竟然要两千,哪有这个价?”
这说话的男子正是李凯旋。
“当然要走,过夜就不是这些钱了……哎呀哥,你就说我值不值?你刚才那样子可是恨不得不下来,再说,你那个硬的就像铁棒,劲大的打夯似的,搞得人家都肿了,哥你看,我胸上脖子上不但有牙印还有吻痕,我还不得休息几天?怎么去见人?这不就断了收入,没经济来源怎办……”
“……我喝醉了迷迷糊糊的,没什么感觉,你怎么进来的我都不知道,人家都是叫的,你倒好,主动出击,你不知道卖货的送上门准是货不好?你少点,我只有二百……”
这女的也不急着穿衣服,就那样光着身体,这身体在灯光下细嫩光滑泛着光,温润如玉,她也不理站在门口的冯喆对着里面的李凯旋说:“二百?呵,你可真能逗!我给你二百吧!你想白玩?”
李凯旋依然的睡在被窝里说话:“怎么是白玩?那不能。”
“还不是白玩?我给你说,两千还是看你活好技术过关给你打了折的,这最主要是双方都开心,你说对吧?初次见面,这是友情价,让你今后还找我,咱这是细水长流,再说了,我给你算算,这青春折旧费、精神损失费、夜间劳务费、身体营养费、器官磨损费、感情投资费、宾馆住宿费、健康体检费、治安管理费、蛇头保护费,还有服装费、化妆费、套套的费用,你说说,两千多乎?不多也。”
还多乎不多也?
李凯旋听这个小姐叽里咕噜的一说,本想咋呼一下让她赶紧走的,可是没想到这女的忽然朝着门口的方向努了一下嘴:“要不,加一个人三(P),我再打折,算三千?”
李凯旋一听“嚯”的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往门口看,冯喆走了进去,李凯旋这会才知道冯喆已经进屋了,愣愣的看着冯喆就说:“冯……”
“冯老板休息了,”冯喆看着李凯旋丢了一句,李凯旋猛地心里醒悟了,伸手一拍脑门心说自己今晚真他妈是鬼迷心窍!差点暴露了身份,伸手将被子裹住自己,下了床从包里掏了两千给了那光身子的女人。
这女子很麻利的点了一下钱,看看冯喆,说:“这位帅哥要不要……”
“谢谢,不要。”
这女的见冯喆一直没笑脸,光着屁股将钱装进小坤包里,然后坐在沙发上在俩个男人的注视下很自如的穿上了细的令人发指的丁字裤,然后戴好了胸罩,再套上了裙子,穿上鞋,等再次抬头起来,她已经彻底的变了一个形象,要是没见她刚才一丝不挂的模样,走在大街上你会认为她是一个清新脱俗养眼的美女,还真是看不出这女的是干这皮肉买卖的。
这女子对着冯喆笑笑再次进到了盥洗室,左顾右盼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在拉开门之前对着一直盯着自己的冯喆来了一个飞吻,甩了一下挥散着好闻气息的头发,拧着腰走了。
冯喆跟着过去听听外面没有动静,将门锁好了才回来,李凯旋一脸痛苦,长叹一口气说:“兄弟,哥今天倒大霉了。”
兄弟?
倒大霉?
冯喆心里轻笑,脸上平静:“这个,看上去还不错啊?”
冯喆首先一语定了基调,李凯旋听冯喆和自己说笑,心里先吃了一颗定心丸,知道冯喆不会声张告发自己,嘴上骂了一句说:“毬!什么不错,看上去皮光肉滑,那是驴屎蛋外面光,其实就是一个火车隧道!进去四面不挨的,就是一个‘阔’字,不紧,就是杨修和曹操说门太宽的那个阔!真他妈没劲!”
原来李凯旋晚上在外面喝多了酒,回来后也没关好门就上床睡了,一会有人进来,这人也没开灯,李凯旋还以为是冯喆回来了,他也没在意,可是没一会有一个皮肤比自己老婆光滑的不知多少倍的女人钻进了他的被窝,李凯旋还以为做梦呢,稀里糊涂借着酒劲就和怀里这个胸大腰细屁股撅腿长叫(床)声悠久的女人干上了。
其实一上去进到那女人的身体里李凯旋就清醒了,但是已经上马,骑虎难下,反正错误已经犯了,犯一半和犯全部都是犯,既然都是日,日完还是日半截那还用去想?再说这个又不存在未遂,都是成年人,又不是幼女还区分接触说和插入说,因此李凯旋干脆彻底就放开了,心说就算是谁他妈故意陷害老子老子也要先爽够!
李凯旋后来还因为身下的女人叫的太厉害捂住了她的嘴听她压抑的呜呜咽咽的嚎叫,等一直冲刺到了兴奋的终点站,那一股一冒,世界变得无比美妙又清爽,这个女人将还在回味的李凯旋从身上掀开打开了灯,李凯旋心里又开始骂糟糕无耻卑鄙,这他奶奶的不是坑人嘛!
这次考察团出来的人不说全部,起码有过半的男子都趁着这几天在外面找女人潇洒过,李凯旋当然不会错失良机,但是他和大家一样,每次都是在外面横着竖着的玩,然后吃干抹净提起裤子不认人,绝对不可能像今晚这样招小姐直接的到住的房间里放浪的,那简直就是作死,因为你根本不知道领导或者是别的谁什么时候就来找你,要是被发现抓了现行,一切全都完了。
虽然能到房间找自己的都是级别差不多的,在外面有些活动的内容彼此都是心照不宣,可是在驻地,在领导的眼皮子底下,谁敢胆大妄为?
再者,在职场中,一切都盘根错节,谁知道哪个人的知己还是亲朋都是谁?你屁股下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平时都在惦记着呢,大家都在干一件的时候那都没问题,可是你一个人开始引领了先河的时候就是个标靶,很多时候表面都你好我好的,事实上谁都巴不得你早点出事赶紧滚蛋腾地方好换上他们自己的人。
李凯旋的确想今晚早点休息,因为他知道明天就要回去了,回去后,就得见老婆,见了老婆,小别胜新婚,就得做夫妻之间的功课,做功课就要生龙活虎,他老婆检验李凯旋是不是忠贞不渝有一个标准,就是看李凯旋对自己急不急,做的时候快不快,动作猛不猛,完了之后射的多不多,所以李凯旋提前今晚就得要养精蓄锐的备货,否则明天拿什么给老婆上缴?老婆要是不满意,存了疑心,那还不得后院起火。
可是没想到还是喝酒误了事,回来竟然没关好房门,而且他根本没想到这些女人竟然有不请自到的这种服务,还先上车再买票,没谈好价钱就纵身上马驰骋开了。
这会一见冯喆,李凯旋彻底的明白这不是有人故意整自己,就是那女的钻空子上门服务服务服务服务了,否则这会来的就不会是冯喆,以冯喆在裘樟清面前的分量,还不需要用这种手段来对付自己。
“幸好这位不是小偷,还算是有职业道德,不然你老兄今晚才真的亏大了,她悄悄掂了包溜之大吉,去哪找?”
冯喆没说李凯旋和那女人办那事而庆幸那女的不是贼,李凯旋也是一脸的懊悔,再次一拍脑门说:“我还真想她不劳而获!兄弟,你今晚可得给哥哥守口如瓶呐,不然,你老哥可就要跳房河了。”
冯喆点点头,李凯旋穿了大裤衩去洗手间洗漱去了,好大一会不出来,冯喆还怕他有什么想不开,但是没一会好像听到李凯旋在里面打电话,声音呜呜隆隆的听不清,冯喆就换了拖鞋,准备换衣服睡觉,这时他才发现手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这些电话来的时间正是冯喆和裘樟清在泾川市政府门前那一会的,其中有刘奋斗和焦一恩打来的,还有焦海燕和柴可静的。
这些电话都不适合在这个房间里回复,李凯旋又在洗手间不出来,冯喆重新穿了鞋带上门又出去了,他坐电梯然后步行,一直到了最顶楼,站在了星空下,才开始回拨电话。
刘奋斗打电话主要是说寺洼村有人闹事,但是已经被平息了,闹事的原因是寺洼村有人对村里每年分给村民的分红款不透明,有人怀疑村委的干部将钱给私吞了,只给村民分了很少一部分。
寺洼村村委的名下有矿产,还有鱼塘作坊矿石加工厂等等一些村办企业,每年村里的每户人家都有效益分红,出现这种因为钱而闹事的情况屡见不鲜,没什么特别的,刘奋斗说明了情况,知道冯喆明天就回来,就再闲聊了两句。
挂了刘奋斗的电话,接着冯喆给焦海燕拨了电话。
焦海燕从来没有在夜里给冯喆打过电话,冯喆回拨过去后听焦海燕那边的声响像是她这会已经睡了,口音有些不清楚,她给冯喆说的内容和刘奋斗大同小异,不一样的地方是说寺洼村有些人往县里去告状了,但是事件是她首先知情的,她下午给刘奋斗说了这事,刘奋斗则回答她说已经得到妥善的解决,而她因为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有些拿捏不准,所以想了又想,就给冯喆汇报一下。
“你明天要回来啊……”
这一句不知道是询问还是祈盼。
可能是因为睡着了被叫醒的原因,焦海燕的口气有些慵懒,冯喆不禁的想象了一下焦海燕没穿衣服躺在床上的那个模样,这个想象的身体和刚刚与李凯旋肉搏的那个女人的形象有了一个重合,冯喆伸腿踢了一下楼体,而焦海燕问的话说话的腔调就像是关系很好的男女之间在临睡前的互道晚安,冯喆心里就想这焦海燕也是一个小骚huo,嘴上说:“嗯,没忘你的礼物。”
“咯咯……”焦海燕笑的很清脆,像是翻身趴在了床上,说:“好啊,看你给我带的是不是我喜欢的。”
“嗯。”
“唉……”
焦海燕忽然叹息了一声说:“第一眼就看上的衣服往往你买不起,第一眼就心动的人往往他不会喜欢你,你真正喜欢想要的,没有一样是可以轻易得到的,这就是我们要努力的理由。”
好好的忽然玩什么深沉?
说的这么深刻,难道自己是她一个可以吐露心事的朋友?还不至于。
灌什么迷魂汤。
冯喆没有接焦海燕的话,焦海燕说了句晚安,就挂了电话。
接下来冯喆给焦一恩打电话,焦一恩每天都要给冯喆汇报镇上当天发生的事情,今天有两件事情,一件和刘奋斗焦海燕说的一样,另一个是胡凤举的父亲跑到镇上派出所报案说胡凤举失踪了。
“寺洼村的人和村委的刘秋华几个闹,事情是焦副书记给刘副书记说的,刘副书记下午说事件已经平息了,不过,具体怎么解决的,没有准信,”焦一恩停顿了一下,见冯喆没有插话,继续道:“这件事我找牛乙岭了解了,可是牛乙岭回答的含糊不清,明天我再了解一下。”
“胡凤举被胡副书记的车撞了后,在医院住了几天,胡副书记给了胡凤举一些钱,事情已经了了,至于他失踪,据他的父亲讲是被刘二春给害死了,胡凤举的父亲要派出所带人去搜查刘二春的家,其余没别的了。”
公事说完,就开始聊私事,其实处理私事需要的时间比办公的时间还要长,柴可静给冯喆打电话主要说的是有人要租八里铺门面房的事情。
这一段,因为都知道省政府今后要往八里铺那一段搬迁,八里铺的地价上涨的很迅猛,已经有很多人要租或者是买冯喆的房子了,但是冯喆的意思是只租不卖,他又不在省里,这件事就由柴可静一直操心着,今晚柴可静说的是工商银行下属的一个分支机构要租赁房子,冯喆就说让柴可静看着办。
每次柴可静都不想挂电话,和她纠纠缠缠的之间,冯喆不由的想起了裘樟清那会在女贞树下难以言喻的表情。
一个女人最好看的时候,就是她虽然想板着脸,却又忍不住要笑的时候,而今晚在那么混乱的情况下,裘樟清面部表情虽然一直很淡漠,可是自己却能感受分辨的到她有些掩饰不住的欣喜。
和正经的女朋友说着话却在想着另一个女人,冯喆定了定心神,说:“可静,我想了很久了,复式房,就过户给你。”
“什么?”
柴可静虽然听的很清楚,但是仍旧的很惊讶:“给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一直在考虑怎么给你说,可能今晚这个时机还合适……可静,我一直一无所有,什么也给不了你……那套房子不能代表什么,就只是一个证明,是一个见证,也是我的心意。”
柴可静听着冯喆简短的话,感受到了这普通的话语中蕴含的不普通的意思,停了一下,说:“冯喆,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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