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龙在燕京被人架住不让跑的时候,远在几千里之外江州的墨初晴,此时也并不怎么好过。
甚至说成是焦头烂额,才更加地贴切一些。
从大概一周之前,集团的股价就开始出现不同寻常的波动,起初只是一些小范围的起伏,所以墨初晴也并没有怎么往心里去。
可是谁能想到,这场反常的股市波动却一天一个样,尤其是从昨天下午开始,集团的股价竟然像是跳水一样直线下跌。
而就在刚才,集团的几个大股东竟一起来到墨初晴的办公室,当面一致提出要求,希望她能尽快阻止这场灾难!
像墨氏这样的国际前500强企业,股价跳水的事情基本上跟它们无缘的,但是若是碰上,而且情况严重的话导致破产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墨初晴清楚,这些股东的说法一点也不危言耸听。
从几个股东离开到现在,墨初晴的眼睛都还没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过,看着屏幕上实时更新的股市波动图,墨初晴天姿绝色的容颜显然要比平时严肃了许多,仿若如临大敌。
对于一个能把墨氏这样的商业巨擘管理的有声有色的年轻掌舵者,墨初晴一直以来接受的都是鲜花和掌声。
就算是之前的股东事件还有和明良的一系列明争暗斗中,她也都是游刃有余,基本上操控全局。
但是像这次的股价跳水,她却第一次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尽管只要是在商业方面稍微闯出的名堂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明显就是有人有预谋地在幕后操作所为。
墨氏集团的庞大实力已经基本不用多说,最起码在江南六省,它是绝对的龙头存在。
尤其是明良在和其的交锋败退后,更是奠定了墨氏在江南绝对的霸主地位。
想要对这样一家财力和物力都榜上有名的超大企业进行股价抄底,那幕后操控者究竟有什么样的实力,简直是细思恐怖!
虽然就这样放任对方所为,有可能是对方先财力耗尽而自食其果,但是此次作为最有话语权的事件双方之一来说,墨初晴还不敢冒这个险。
如果对方准备充分的话,那墨氏这次就有可能满盘皆输。
尽管已经调动了集团账户上的所有盈余资金来应付这场突如其来的股灾,但是包括墨初晴在内的所有股东心里都清楚,这种往里面砸钱的办法是根本撑不了多久的。
而且那些正在进行中的项目又一个都不能停进,否则的话,更是会让整个集团雪上加霜。
这种前后两难,而对方又强势不减的境况,让一向都镇定自若的墨初晴也一时有些慌了神。
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烧钱!
此时这两个概念就是对墨氏的最真实写照。
就在墨初晴正愁眉不解的时候,她的手机却突然响起。在上班期间她几乎从来不接私人电话的,本想直接关机,但是当看到显示的是家里的座机电话时,墨初晴并没有过多犹豫便赶紧接起。
“爷爷!”
尽管心里已经是焦急万分,但墨初晴尽量还是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
毕竟老人家的身体也刚恢复不久,如果自己能解决,她并不想让已经一把年纪的爷爷跟着操心。
“傻丫头,爷爷都知道了,让你一个人去面对这些,确实是苦了你了!”墨问说着,溺爱的语气中竟隐隐藏着几分内疚。
一听爷爷这样说,墨初晴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那些股东怕情况变得更糟糕,又去找他老人家了。
“没关系的,爷爷,您不要有这样的想法,我是集团的总裁,自然要为集团负最大的责任。”墨初晴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反过来安慰道。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声不易察觉地叹息,墨问又紧接着问道:“查出来是什么人在背后搞鬼了吗?”
“目前还没,下面的经理还有‘智囊团’已经在全力打听消息和制定反击计划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办法。”墨初晴简单交代道,但真的会不会有办法,恐怕连她自己心里都没底。
墨问稍稍沉吟了片刻,然后忽然开口说道:“小晴,集团目前的情况,子龙还不知道吧?”
“我没告诉他!”墨初晴没想到爷爷会突然提起陈子龙,不过却还是立刻回答。
“爷爷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是自从咱们家和子龙有交集之后,他都做过什么,你比我心里更清楚。连华院长都对我的腿束手无策,结果却被子龙给治好,你那不争气的两个叔叔差点把集团给卖了,也是子龙及时发现,并且还反将了朱良辉一军。小晴,爷爷说这么你应该明白吧?”
“我明白,爷爷!”
虽然她也见过对方偶尔低落的时候,但是在面对困难的时候,她还从来没有见陈子龙认输过,而且还总是会带来让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爷爷的意思墨初晴又怎么会不明白,陈子龙真真切切地解决问题就已经足以算是最好的理由。
“可是,爷爷……”
“没事,这个口不让你来开,爷爷跟他讲!”
墨初晴刚开口,却被墨问挡了回去。
不过墨初晴却明白,爷爷是不想再让她欠陈子龙的太多。
虽然对方总是嘴上说想把他们撮合到一起,但是归根结底,还是最疼她这个孙女的。
“不,爷爷,我是集团的负责人,理应我来通知他。”墨初晴想了想,还是驳回了墨问的好意。
有些事情说不定已经是注定,有些东西也不是再同样的付出就可以还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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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听到钟成钧最后的那句话,陈子龙心头瞬间是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的。
而为了‘惩戒’他们,在后来钟文恪亲自小跑着邀请自己重新回去时,陈子龙二话不说又甩出了一个新条件。
回去可以,但是金魁必须一起,否则免谈。
钟文恪稍稍犹豫,陈子龙便立刻掉头就往外走,搞得钟文恪一个堂堂的风云人物硬是没有半点脾气。
陈子龙给钟老爷子疗伤的时候,只有金魁跟着他进到了房间里,其余所有人包括钟文恪在内,全都一律在外面候着,而且还不许出声打扰。
不过心里不爽归不爽,不过当他们后来看到老爷子的脸色明显有了变化后,也只好把所有的不满又压回心里,对待陈子龙的态度完全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拒绝了钟文恪相邀品茶的邀请后,陈子龙和金魁一起,来到了老宅后面的大园子里。
对于金魁和钟文恪之间的矛盾,陈子龙并没有心思去打听。
对方愿意说了,自己听着,如果不愿意说了,那也没必要去问。他从来都是专注做好分内事,对于别人的家事,压根没有兴趣掺合。
可是刚才在老爷子房间里的时候,陈子龙察觉到金魁的眼神有些异样,与钟文恪他们的担心忧虑相比,金魁的眼神中明显多了几分仇恨。
“金大哥,对于老爷子此次受伤,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此时两人离别墅已经很远,而且这边也再没有其他人,所以陈子龙才开口问道。
之所以刚才在里面只字未提,是因为不想让钟文恪因此而再对金魁有什么更大的误会。
金魁听闻明显一愣,然后又像是释然地长长出了口气,抬头望着天际,思绪又好像是回到了从前一样。
“我也不太确定,但是父亲的实力我还是比较清楚的,能致使他伤成这样,恐怕已经超出了我们寻常的认知范围。”
“等等,我有点听不明白,什么叫超出了寻常的认知范围?”陈子龙登时就听出了金魁的话中有话,立即追问道。
对于钟老爷子为何会有一身浑厚的武道实力,陈子龙一点也不惊讶。
像江州的一些大世家都会选择和古武世家结盟,更别说像钟家这样的超级庞然大物了。
这也是在世俗界,为什么有不少的大家族子弟,都多多少少地会那么两下子。
钱与名利在他们这个层面的人眼里早已不再是最重要,只要身体条件允许,没有人会将机会白白浪费掉而不修炼。
金魁收回视线,若有所思地看了陈子龙一眼后,自言自语道:“其实,我早就该告诉你的,而不是一直把那些秘密守到现在。”
“早该告诉我?什么秘密?”陈子龙疑惑不解问道。
虽然这几年带着‘血杀’把世界闯了个遍,但是只到再次重回江州时,陈子龙才觉得有好多隐藏的见识才真正浮出水面。
从真武大会到武皇墓,从特殊体质又到异化人。
陈子龙本以为自小受老陈头的熏陶,已经懂得的够多了,可是这接连出现的奇异概念却一次次颠覆着他的常识。
而眼下当和金魁的眼神对上后,陈子龙又隐隐预感到这次的情况估计也差不了多少。
“你是不是觉得武道修炼者就已经是最强的了?”金魁并没有立即进入正题,而是先朝陈子龙反问道。
“抛开热.兵器不说,我是这么认为的!”陈子龙很客观地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而且一直以来,他也为自己能成为华夏的武道修炼者而自豪。
“虽然我也很想认同你,但事实却是很残酷。人外有人,道外有道,在整个修行体系中,没有绝对的最强!”
等等!
修行?体系?
陈子龙虽然已经有所心理准备,但是当从金魁口中听到这些话的瞬间,整个人还是不由得怔住,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相比起武道,修行群体的布局显然要更广,不止东方有,也同样存在与西方,只不过因为一些古老遗传下来的隐秘章程所限,他们更加不为人所知罢了!”
“听你的意思,那些修行的人要比武道修炼者厉害一些?”
“武道也是修行的一种,只能说每个人的实力有高低之分,其他的并不能代表什么。”
“实力高低之分?怎么个分发?”
“世界各地都有各有不同,不过总体而言,却都遵循四重实力大级:王者、超玄、御龙、至尊!”
“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陈子龙忽然对于这个全新的概念有些好奇起来,又紧接着好奇问道:“那你说说,以我现在内劲三重的武道实力,能排到什么级别?”
当听闻陈子龙已经是内劲三重时,金魁的眼中明显闪过一抹讶异,不过很快就消散不见,并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在打击对方。
“你?差不多能算半个王者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