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在第一时间退避,斐山的衣服却还是被点燃,他能够感觉到那股火焰中暗藏的无尽危机,仿佛要把他的灵魂都吞噬一般。
斐山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把外衣脱掉,然后站在老远的地方瞪着秦枫,再也不敢靠近。
灵葵不过是一闪即逝,却让四周的温度骤升,不过以斐家弟子的眼界根本没人能够认出灵葵来,就连斐山也只是在心中猜疑灵葵可能是天地异火的一种,却不敢肯定。
原本气势汹汹要杀去海药门的斐家弟子,此时都成了霜打的茄子,连斐山大长老都不是眼前少年的对手,他们便连出手的底气都没了。
霍飞来之前打死也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不由想起两个月前秦枫在离火城大灭几大势力的传言,本以为秦枫是有帮手帮忙,如今看来,他可能就是单枪匹马杀过去的。
“臭小子,我斐家跟你并无恩怨,你现在速速离去,斐家可以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斐山的态度一变再变,他心里已经有些忌惮秦枫,甚至没勇气再跟秦枫交手。
这番话让霍飞和斐家弟子心中震撼,却听秦枫说道:“你到现在都没看清楚局势,我早就说过,今日前来是找斐家谈判的,你们若是再不给个说法,休怪我大开杀戒!”
斐家众人神色大变,从这一刻起,他们总算意识到了一股要被灭门的危险。
却在这时,一阵狂风从斐家基地刮来,秦枫还没看清来人的面貌,先感觉到一股狂猛的气息在身前炸开。
那一片平地瞬间炸成了巨坑,高空传出一道苍老威严的声音:“尔等孙辈也敢来斐家闹事,真当我斐家没人了么?”
声音一出霍飞神色顺变,这是斐城城主斐白松的声音。
“太好了!掌门大人出关了!”
“哼!敢在斐家门前灭杀斐家弟子,今日就是你们俩的死期。”
“狗屁的海药门跟华夏商会,在斐城斐家面前如同蝼蚁。”
前面吓得都不敢说话的弟子,因为斐白松的出现,又开始蹦跶起来。一道身影落在了人群前方,穿着一袭白袍,胸口绣着‘斐’字,鹤发童颜负手而立,倒是有那么点模样。
秦枫踩着金色飞剑悬在半空,刚才这老家伙突袭一掌,差点让他中招。他第一时间查看对方的气息,只觉得沉稳似海,却无法彻底看透。
“你是斐城主?”秦枫快速冷静下来,神色恢复了淡漠。
斐白松心中多少有些惊讶,他好歹也是佛光境后期的修为,一代斐城城主,哪怕是霍飞那种小势力的掌门见了他都心生敬畏,却没想到一个看着不到三十的年轻晚辈却没有什么反应。
“你今日杀害斐家众位弟子,按照斐城的规矩,难逃一死。看在你只是孙辈的份上,我也不亲自动手,你自己了断。”
斐白松根本没回答秦枫的问话,一副高姿态下达命令,只是等来的并非秦枫自我了断,空气里破风突起,一道白光飞快朝他射去。
“大胆蝼蚁,敢偷袭老夫……”
斐家弟子根本没发现穿云箭的存在,却见斐白松一个侧身轻巧避开。在他身后传出了一阵巨响,穿云箭落在斐家的城墙上,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一击未中,秦枫连忙发起新的攻势。在一位佛光境后期修士面前,他可不敢有丝毫怠慢,出手间都是毫无保留的招式。
轰隆隆!
雷鸣再起,半空中瞬间凝现一道雷剑,这是秦枫施展雷天诀第二式雷变的威力,前面打的斐山大长老一点脾气也没有。
斐白松见到雷剑时神色变化了一下,却很快恢复平静,他连闪躲都省了,随手一掌拍去,狂暴的气息凝成掌印,瞬间把雷剑拍散。
还有些余波未消,将秦枫撞落在地,倒地瞬间他就催动飞剑撤离,人影刚到半空,之前的地面再次剧烈爆炸。
轰隆隆!
斐家门外的巨响接连不息,而造成这一切的斐白松立在一边仿若未见。这再一次让秦枫认清了佛光境中期和后期修士的差距,完全处在两个不同的级别。
前面对战佛光五变的斐山时,秦枫甚至还能占据上风,如今对战斐白松,还没过几招他就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哼!区区佛光中期的修士也敢来斐家闹事,还口出狂言要在斐家大开杀戒?真是笑掉老夫的大牙。”
一番交手下来,斐白松已经完全没把秦枫放在眼里。甚至他有些心疑,按理说以斐山的实力就能拿下这小子,怎么还会让这家伙嚣张到现在?
秦枫真正压住斐山是因为使用了灵葵天火的缘故,但他在斐白松面前却没敢轻易将灵葵拿出来。以斐山和其他弟子的眼界应该不知道灵葵为何物,但斐白松很可能会认出来。
斐家的实力比秦枫想象中厉害许多,他意识到必须要使用百里光狙来震慑斐白松那老家伙,却没等光狙取出,小香猪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主人先试试真乙剑,用神识攻击压制斐白松。”
秦枫不久前才将真乙剑和噬魂眼融合,打造出了新真乙剑,但他还没有试过这把新剑的威力,经过小香猪的提醒,秦枫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他知道真乙剑能够解除紫霞谷地图上的封印,这说明真乙剑的神识攻击强度达到了真灵境后期修士的强度,用来对付一个佛光境后期修士应该不成问题。
想法刚冒出来,一股死亡气息将他笼罩,原来斐白松再次出手,只是朝虚空点了几指,却有数十道剑芒汹涌而来。那剑气仿佛凝结了实质一般,暗藏汹涌杀机,速度竟和飞剑一般迅猛,可见斐白松这看似简单的招式很可能是一种高级的剑技武技。
轰隆隆!
来不及多想,秦枫脚下拉出一道金光冲向长空,他已经把飞剑的速度提到最大,却还是被余震炸了几下,身上的衣服都破烂不堪,还有血肉模糊的伤口,看着十分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