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应有BGM,我觉得《使徒降临》蛮合适的。
话说我都已经用我诡异的三观把世界观扭曲到如此黑暗的地步了,为啥还有人感觉我是某些萌豚的马甲?行文上玩儿点小幽默是个人爱好,本书的总基调可是黑暗向,起点舰娘同人里是独一份了吧?
话说下本书写个纯粹的反派主角怎么样?不是为了守护妹妹也不是为了成为新世界的卡密,就要DIO爷那种风格的大魔王,超带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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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哈~~!嘶~~哈~~!嘶~~哈~~!"
粗重的喘息声从培养舱中传出,缓慢而悠长,带有古怪的回响,仿佛是沉眠的尼格霍德即将苏醒,去啃噬那世界之树的树根,打开通往死者之国的大门,研究员们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被攫取,跟随着呼吸的脉动一起上下沉浮。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个声音正在呐喊:
吾名死亡之翼!天命之毁灭者!万物的终结者!无可阻挡!不可违逆!吾即大灾变!!!!
我靠,简直超级带感啊有木有?
然后...然后幸存的研究员们发现监控没关,那种古怪的回响其实是隔着氧气面罩呼吸时的必然现象。
果然任何高大上的现象背后都有一个坑爹的本质,一个神经相对来说粗大一些的研究员干咳两声,根是尴尬的从操作台下钻出来,抬手关掉了监控,剩下几个幸存的研究员面面相觑,也缩手缩脚的从操作台下钻出,探头探脑的向着下方的实验室望去——虽然五毛特效略显坑爹,但那个特殊个体的异常之处他们还不至于听不出来。
要知道野兽在准备全力搏杀之前,就是用这种呼吸节奏来威慑对手,同时积蓄能量的啊。
这种时候,最应该做的其实就是赌一把了吧?
控制台上的屏幕虽然全部都被爆炸震碎,成了一地的玻璃渣子,但基本的控制线路还没有损坏,对于常年泡在这里的研究员来说,基础操作即使没有屏幕也可以进行。所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用眼神交换意见,齐刷刷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又齐刷刷的点了点头统一意见,最终,由那个关闭监控的粗神经研究员完成了这个关键的操作。
"呲!哗啦!"一声轻响,培养舱的密封门泄去气压,营养液顺着门缝流出,铁门本身则缓缓挪动到了一边。
一只苍白而精巧的小手搭在了培养舱的门框上。
仿佛浑身酥软用不上力的病人一般,从舱室中钻出的白发女孩儿很明显的在靠着这只手臂借力,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个虚弱的存在,却让不久前才大发神威的深海舰娘们齐刷刷后退一步,远处观望的研究员也觉得心脏漏跳一拍。
接下来女孩儿的表现就更过分了,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调所有支撑的木偶,站在那儿随风打晃,手臂软的就像是两根面条,实在愧对强者之名,偏偏深海舰娘们就是不敢轻举妄动,颇让人有一种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诡异感觉。
在原地晃了几晃稳住身形,少女才仰起头,露出了被白发遮掩、盖满了黑**纹的清秀面容,然后...
"嗷啊啊啊啊啊啊!!!!"不似人声的咆哮撕裂了这片空间。
这是一个信号,开展的信号,屠杀的信号,戒备多时的深海舰娘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开火,从深海化舰装中喷射而出的炮弹瞬间就淹没了那个角落,培养舱的碎片四散纷飞。而那古怪的舰娘,却已然飞身而起,姿势古怪却又充满某种怪异而抽象的美感,扭曲的表情昭示着她对杀戮和鲜血的渴望,哪能看出半点虚弱的表现?
"嗷!"从空中飞落的少女发出一声嘶吼,伸手摁住了一个深海舰娘的脸,瞬间血花迸溅,她竟然生生的卸掉了那深海舰娘的半个脑袋,坚硬的颅骨在她手中脆弱如鸡蛋壳,只是以下就被捏成碎片,只剩下巴和一排牙齿的尸体兀自站在那里,深海化的紫黑血液被心脏泵出数米之高,远远看去,就像是绛紫色调的灯光喷泉。
这杀人的手法委实太过残虐,几个心理承受能力较差的女研究员已然脸色发绿,捂着嘴弯腰干呕了起来。
但是这还远远没有结束,这只是个开始。
舰娘?或许已经不再是了。
抛弃了所有无用的美感和矜持,不需要任何技巧加持,化身最疯狂最混乱最嗜血的野兽,将战斗全部交给本能,血腥的盛宴在此展开,没人会认为那个飞驰的身影还是舰娘,她的战斗方式已经与舰娘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那就只是一只彻头彻尾的怪物,一只无比纯粹的野兽,任何人想要与之对抗,都必然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一击掏心,依然在搏动被生生捏爆,化作漫天血雨...
化掌成刀,生生将对方一刨两半,内脏流的满地都是...
将敌人举过头顶,拦腰折成两截,让自己沐浴在鲜血之雨中...
实验室中不断重复着这样残虐的画面,以平均四五秒一个的速度,特异的存在快速清理着所有深海化的同类,等研究员们回过神来,雪白的实验室中已经只剩下满地的肢体碎片,以及那个孤零零地站在血池之中的小小身影了。
我们...得救了?
他们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纷纷来回在自己身上脸上拍打着寻找实感,甚至有过激一点的张嘴咬了自己一口。
很疼,所以这不是做梦,我们...确实得救了!
死里逃生的研究员们恨不能弹冠相庆,但那个站在血池中央的小小身躯上,却传来一股又一股诡异的压迫力,引导这气氛迅速朝压抑沉默跌落而去——不先安顿好这个新生的杀神,任何人都没有哪怕半点儿庆贺的心思。
"哔——————!"广播喇叭传出了刺耳的声音,却是有人将之打开,准备对实验室内部喊话了。
"那个...我记得你是叫吹雪对吧?感谢你救了我们,请问你是否需要什么帮助?"这个存在已经不是他们手中的试验品了,所以喊话的研究员也尽可能选择了温和一些的措辞,避免触及到对方那貌似危险而敏感的神经。
但是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站在血池中的吹雪闻言,幼小的身躯抖动了一下,便以新房四十五度角回过头,对研究员们露出了扭曲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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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实验,在人类在面对深海的威胁、面对文明覆灭的危机时所做出的无数疯狂举动之中,也是很值得大书特书一笔的,因为影响实在过于恶劣,实验档案全部被有关部门封存销毁,试验相关责任人也全部被秘密处理,整个事件以这样一种暗潮汹涌的方式被人从历史中抹除,但最核心的实验体吹雪,却很好运的活了下来。
因为她还有着充足的利用价值,这样一个珍贵的样本,贸贸然处理掉未免也太过可惜了一点。
危如累卵的人类社会可不能容许这样的浪费。
"957号试验品...吹雪?没有表现出任何特殊的才能,却成了最后的幸存者...还真是诡异的运气啊。"
审问在黑暗的室内进行,唯一的光源是对面桌子上的台灯,但灯光却全部照向了等待审判的吹雪,说话的男人完美的藏身于阴影之中,从吹雪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一双有力的大手,以及两只打理的一丝不苟的西装袖口。
一个专业的谈判者——吹雪在心中给自己的对手下了判断。
她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疯狂过。
那野兽一般的姿态,或许单纯只是做给别人看的,也可能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满腔躁动,这一点吹雪自己也说不清,但是在杀戮的同时,她肯定自己时时刻刻都保持着绝对的清醒,她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想要做什么。
对于杀死所有研究员,并且顺手摧毁了整个科研基地这件事,她一点儿也不感到后悔,尽管这种冲动的行为导致她差点儿被闻讯包围而来的人类军队打成终身残废,更让她像如今这样带着手铐脚镣接受审判,还特么是不对外公开生死全凭掌权者心情的秘密审判,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潦倒有多潦倒,但她从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诚然从因果关系上讲,是哪些研究院给了她其它同胞望尘莫及的力量,但她更愿意相信是因为自己人品好,才没有堕化成那种毫无理智可言的怪物,但即便如此,她也依旧成为了不容于世的怪物,一个有理智也更强大的怪物。
试问在这种情况下,如何让她对那些研究员报以感激之情?没把他们吊起来慢慢折磨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好么?
即便如今,她戴上了几乎与自己等重的手铐脚镣,黑暗中那个男人带来的护卫依旧若有若无的把枪口晃过来,摆明了是在防备她突然暴走,这让她更加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恢复正常的茶色双瞳之中,渐渐浮上了一层烦躁和暴虐的光华,开始向着猩红色转变——他已经快要无法控制心中翻涌而出的狂暴杀意了。
属于深海的混沌能量终归还是有副作用的,吹雪虽然能够保持理智,但性格却也已经发生了变化,变得非常易怒且喜欢暴力,在十数杆枪械的威胁下,女孩儿如同被擒住的小兽般开始不安的扭动,任谁都能看出她即将暴走大杀特杀,护卫们纷纷拉动枪栓上膛瞄准,战斗只在分分钟之间,但阴影中的男人貌似并不在意。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们今天可不是来打架的,各位何必如此不安呢?"被灯光照亮的双手向两边分开,然后在虚空中向下压了压,看上去颇有些好笑,"都把枪放下吧,吹雪小姐虽然戴着手铐,但真打起来输的肯定还是咱们,我相信这件是可以用和平的方法来解决,在此之前还请不要互相挑衅,吹雪小姐你认为呢?"
"呵呵..."吹雪嘴角扯了扯,很僵硬的哂笑了一下,"听你的意思,是准备和老娘公平谈判?"
"我可是抱着诚意来的。"那双手对着吹雪摊开,"难道吹雪小姐不相信么?"
吹雪以冷笑回之:"如果有只野猫吃了你精心饲养的金鱼,你会和这只野猫公平谈判么?"
"呃...恕我无法理解含义如此深刻的比喻,因为我没有养过金鱼,也从没招惹过野猫。"
"收起你假惺惺的做派吧,这样只会让我感到恶心而已,呕!"为了增加说服力,吹雪甚至还装模做样的干呕了一下,极尽挑衅之能事,"我就问你一句,上面的人准备怎么处理我?是砍死拉倒还是切片研究麻烦给个准话。"
"呀嘞呀嘞,吹雪小姐如此可爱,这样对付您未免也太不解风情了吧?"
"你丫想死是不?"
"刷啦!"一声,吹雪开始尝试用蛮力崩断手铐,足有婴儿手臂粗细的锁链绷得笔直,甚至发出了不堪重负压抑声响,离她最近的几个军人当时就把枪口抵在了她的脑袋上,大声呵斥着让她坐下,以掩饰自己恐惧的颤抖。
阴影中的男人明显也被吓了一跳,那双手都从灯光中消失了一段时间,但他很快就缓了过来:"好吧,吹雪小姐您既然如此要求了,那我也不好继续绕圈,直说吧,在目前的法律条款中,舰娘杀死人类,是绝对罪无可恕的。"
"原来你要和我讲法律?这法律还真是偏袒人类啊!"吹雪撇撇嘴坐了回去,"那就来吧,开枪毙了老娘!"
"事实上,我也觉得这法律非常的不公平。"男人的投影耸了耸肩,"舰娘已经为人类奉献了很多,你们理应得到法律的保护,而我正是为此而来的,新的法律需要强而有力的执行者,吹雪小姐可否愿意借出自己的力量呢?"
"哈,你在开什么玩笑?"吹雪惊讶的抬手指向自己,"我?执法者?你脑子有病吧,为啥放弃治疗?"
"吹雪小姐说话很风趣啊,不过我的脑子没有病,您也没有听错。"男人收回了双手,看那影子的动作,似乎是在收拾自己带来的东西,"您可以将之理解为上面的大人物互相博弈的结果,死刑,或者成为新体制的一员,这是您唯二可以选择的道路,您不必立刻给我答案,三天后我会再来找您的,届时还希望您已经做出了明智的决定。"
说完,这个神秘的男人就起身离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