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太突然,当名扬杀死其中一名守卫时,门口的其他守卫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名扬抽出刀来,紧接着转身砍倒了身后的两名守卫。这时其他守卫才反应过来,四散跳开。
貂蝉的房间外有众多守卫,除了门口看得见那几个,远处走廊上还有来回走动巡逻的,房上趴着的,门前庭院中草丛里蹲着的,这个时候全部出现了,把名扬堵在房间门口。
貂蝉扯掉了自己脸上的面纱,走到名扬身后,双手贴在名扬的后背上,轻声:“我们走吧。”
名扬只是貂蝉这短短三十年中所遇到的众多男人中一个,许多人如过客一般,只留下了三个人的记忆。一个是她曾经的主人王允,后来做了她的义父,有救命之恩、养育之义,最后利用了她,貂蝉对他感怀于心,却不免有些失落;一个是她处心积虑要除掉的目标董卓,位高权重,兴庆残暴,但对她百依百顺、宠爱有加,貂蝉非常厌恶他,却度过了她一生中最奢华的时光;一个是她真心爱着的男人吕布,因为计谋而接近,因为爱情而相守,他为了她与权臣反目、流离失所,貂蝉爱他,可能今生不会再爱其他男人。
但也只是可能。
貂蝉知道名扬是为了报那一次的救命之恩,才屡屡铤而走险,救自己于危难之间。这个男人年轻气盛,却因多次历经生死而显得有些沧桑,最关键的是,他为了她不惧生死,将坚实的背影留给了她,面对众多的敌人依然一副舍我其谁的气势。
这都让貂蝉想起那个手持方天戟胯下赤兔马的那个威武男人。她的眼睛不由得湿润了。
名扬轻松解决掉敢于攻上来的几名袁军守卫,转过身来,一把揽住貂蝉纤细的腰肢,带着她大步一跳,就跳上了走廊的外侧围栏。众守卫看着他落在栏杆上,一起将刀向落处砍去,名扬只脚尖一,飘出围栏,落在花园中。
名扬从来没有这样试过自己的轻功,背负一人还如此飘逸,连名扬自己都觉得惊讶。在守卫们忙着翻出围栏时,他背起貂蝉,轻声道:“搂紧我的脖子。”
貂蝉双臂越过名扬的肩膀,搂住名扬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回应:“好了。”
名扬又向着守卫们的方向冲了过去,有刚翻过围栏的守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名扬却奔着走廊的柱子跳起,借着柱子跳到廊梁外侧的半空,再伸脚在梁上了一下,又向上腾起一些高度,刚刚好落在房檐上。名扬又连续用脚尖了几次,他背着貂蝉跳上了房。
名扬背着貂蝉,头也不回地向驿馆的围墙方向奔跑。有袁军士兵爬上房,等他们费了大力气上了房,名扬早已经跑过去了,有少量爬上房挡在名扬前面的士兵,又抵挡不住名扬的拳脚,名扬从一个房跳到另一个房,敌兵在脚下叫嚷着追赶着。
名扬回头问貂蝉:“怎么样,会不会有些难受?”
貂蝉笑道:“很舒服。”
“这么危急的关头,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有你在,哪里会危急?”貂蝉把脸贴在了名扬的后颈,“你就是我的赤兔马。”
“哪有这么比喻的。”名扬嘴上不笑,但身体还是挺诚实的,他也不由笑了起来。这场逃亡已经没有了紧张和害怕,充满了刺激和欣喜。
等对饮的李将军和古少当家得到消息时,名扬已经跳出了驿馆的围墙。
李将军面色变得卡白,连忙取了刀,招呼部下去追。只听身后“咔嚓”一声脆响,见古少当家表面平静,可手上的暗劲儿竟将手中盛酒的陶碗捏碎了。
李将军问道:“少当家你还好吧?”
“我们快去追吧。”古少当家拿起长刀,“金名扬的马可是很快的。”
一时间,的县城四处响起警报声。名扬和貂蝉出了驿馆就骑上名扬留在馆外的紫电,径直向东门奔去。因为出了东门,他们就可以直接上东去乐陵郡的路,从而去青州边境逃出袁绍的势力范围。可是当他们赶到东门时,东门刚刚闭合,守门的士兵看见名扬,立刻举起长戈,摆出防御架势。
名扬没有办法,立刻调转马头向南门,可是没有跑出几条街,就发现了大队人马从南门方向包围过来。他只好向最不想去的北门赶去。
北门也正在慢慢闭合,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节奏慢了一拍,但对名扬来,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士兵们来不及关上城门,见名扬气势汹汹又不敢阻挡,只能闪开一条路放名扬冲出了城门。
李将军和古少当家也紧接着赶到了北门,听闻名扬夺门而逃,李将军大怒,呵斥城门官:“主公养你们这群蠢货有什么用?”
城门官倒是很委屈:“这里平常连个贼都不闹,将军一来就鸡犬不宁,这些弟兄又不是打仗的兵,哪里是金名扬的对手。”
李将军怒不可遏,举起马鞭要打城门官,古少当家阻止了李将军:“将军息怒,不如快些区追金名扬。另外告知周边各县,一起围捕他们。”
他又冷笑着看了一眼城门官,:“你们不打仗,倒是知道金名扬是谁。”罢,纵马离去。
等人马出城,守门的士兵也各自散开时,一个士兵对城门官:“多谢官爷相助,我家当家托我给你一礼物。”着掏出一个大大的钱袋塞在城门官手中。“有这个,你后半辈子都不愁了,哪怕辞官回家也不用害怕什么。就是不能今天的事情。”
城门官掂量着手中的钱财,眼睛喜得眯成了一条缝:“那是当然。”
名扬在夜色里只管沿着道路向前跑,并不知道道路通向什么地方。
名扬感觉腰间貂蝉抱住自己的双手非常紧,就问:“你是不是害怕?”
“不害怕。”
“我感觉你有紧张。”
“我怕再跟你分开。”
名扬将一只手伸到腰间抓住她的手,:“放心吧。”
天亮时分,名扬发现前方的道路上袁军设卡盘查。哨卡驻守了百余名士兵,用沙土做路障,每个士兵都是重甲在身,严阵以待。
名扬不敢硬闯,连忙掉头寻找其他的路。可是连续朝四个方向的大道路走,都发现了大队袁军的影子。袁军不仅人数众多,而且装备齐全,好似袁军的正规部队。名扬心知四周的袁军都已经被调动起来围捕自己,走大路恐怕会被发现,只好带着貂蝉潜入山林,一边躲避袁军的搜捕,一边找路绕出包围圈。
在树林里,名扬只能根据太阳的位置判断方向,路况不明也不敢让紫电快速奔跑,只能慢慢前进。终于走到一处林间溪,名扬停下来对貂蝉:“不如歇一下,喝口水,洗把脸。”
貂蝉同意了,下了马,来到溪边坐下,对这溪水中的倒影整理自己的头发。
名扬坐在她身边,双眼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貂蝉将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再看名扬,发现名扬正在看自己,笑道:“怎么了?”
名扬:“我想起一个典故。”
“什么典故?”
“范蠡与西施。”
“你自比范蠡吗?”
“实话,我还挺像他的。吕布很像夫差。”
貂蝉低头淡淡一笑,:“我比不上西施,温侯也达不到夫差的成就。你肯定会比范蠡更厉害。”
名扬:“我一直想问你,黄达是不是也被袁军抓了?”
“当时他护着我冲出院子,但立刻被袁军围住了,他身负重伤,被遗弃在火场里了。我估计……名扬,对不起。”貂蝉身子一软,扑进了名扬的怀中,眼泪止不住第流淌下来。
名扬平静地:“是我的过失,如果我不离开你们,黄兄也不至于命丧他乡。”
貂蝉在名扬怀中睡了过去,名扬脱下外套将貂蝉盖住,然后静静地坐着。风声与流水相互应和,秋蝉在林间偷偷的吟唱,紫电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躺下睡觉。
丢失了貂蝉的李将军时分焦急,不仅现在还没有看到名扬貂蝉的踪迹,作为强大助力的古少当家在半路和他分开,向其他方向去了。
他像没头苍蝇一样向北搜寻,遇见了自己的主力部队,正从北面搜寻而来。他正想开口询问,反而被先被对方喝问:“你们是哪一部的?”
李将军自报了家门后,被对方主将召去。主将正是刚从幽州战场赶回来淳于琼,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指挥这一次对名扬和貂蝉的围捕。
参加这次围捕的部队人数多达一万人,已经守住了各处要道,正在缩包围圈。
“淳于将军,末将把南边的县城、村子都搜过了,没有他们的影子。”
淳于琼正在帐中喝酒,他醉意正浓,满面通红。李将军等了半天等不到答复,抬头偷偷看了看淳于琼,不由得心中骂娘。
突然淳于琼打了个酒嗝,吓得他魂飞魄散。淳于琼缓了缓,道:“他们……跑不了了,一切尽在掌握……”
淳于琼喝得淋汀大醉,口齿不清,了半天,李将军未能知晓他的意思。待出了大帐,营中偏将跟他:“组成包围圈的部队都统一由将军指挥,包围圈逐渐缩,包围圈内已经没有县城,村庄仅有两个,如果村庄内搜不出他们,那么他们就只有可能藏身在武邑和观津之间的那片树林里。有一万人把树林包围起来,正在一进去搜索,任凭他们插翅也难飞。”
李将军竖起大拇指,道:“将军果然高明。”
林间名扬与貂蝉安心地相拥而眠,宽广的树林外围,袁军紧锣密鼓地安营扎寨,修筑哨卡,并开始有队人马进入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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