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
“这有何?”余杭反问。
“吴清烟虽然远离长安多年,但他至今弥留在京中人力物力不是你可想象的,如果你想凭初生牛犊的玲珑阁与他相抗,那绝对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康贝勒神色认真,厉眸盯着余杭。
“说吧,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将话说至此,余杭再笨也不会以为吴清烟会单单想要维护自己的名声这么简单?
更何况京中流传话语的人在少数而不在多数,若是只因一些传言便与玲珑阁这后出之秀相争,岂不遭人诟病其肚量小,容不得后起之秀。
而显然,这其中定然有些余杭所不知的原因,且不说吴清烟为人高傲,甚少愿与人相交,这会儿能找上康王爷已是余杭预料之外,更加上康贝勒如今郑重的模样,让她如何不怀疑。
康贝勒若有似无的皱了下眉,正欲开口,却被余杭挡了回去。
“你若不把真实目的说出来,我定然不会放弃此次对决。”
空气似乎滞停在一处,余杭甚至可以感受到康贝勒吐出的极浅的呼吸,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叹息?
“吴清烟,月芙蓉当之无愧头号追求者。”
仅一句,便让余杭眉头深皱,月芙蓉。
如此看来,吴清烟是冲着她来,可为何,牵扯上玲珑阁?
康贝勒抬眸望了她一眼,又道:“你许是不知,五年前,吴清烟愤然离京,为的便是追随月芙蓉,月芙蓉是江湖人士,却因一次意外与吴清烟相识,那女子美如画,丝丝动作都能让男子为之倾倒,吴清烟便是其中之一,有许多事我不知,但你可不一定不知,要知道吴清烟冲着你来,而他选择光明正大利用玲珑阁与你之间的关系为了引你出来,这证明了什么。”
他顿了顿,又道:“世人不知你身份,可我知,或许,月芙蓉知,吴清烟知!余三小姐。”
最后一声呼唤,好似一个闷雷,直轰轰落在余杭头顶。
她这幅躯体的身份,她从未用之,死去的余雨涵身上背负着太多,她却不能为她做点什么,本想一步一步解开一个个谜题,可身边的人与事,好像在逼着她前进。
她无能,至今都做不出什么,本以为进入国子监,可以在学习更多知识的同时为自己取得些许利益,可她的秘密,正在被一个个挖掘出来,似乎所有人都想把她赤果果的显摆出来,剥个干净。
“此话何意。”她面上全无表情,视线与康贝勒相交。
康贝勒似是懒散执起眼前酒杯,“不管我是何意,总之我不会害你。”
“康贝勒说笑了,外界传言余国公府余三小姐早在年前便逝,生前患有失心疯,被困于深宅大院之中,不知康贝勒为何会将一个深锁宅院之人与我相连接?”
康贝勒笑而不语。
“吴清烟冲着你来,这点不用我多说,月芙蓉跟你之间的恩怨我不明,也不想过多了解牵涉其中,如今只是站在一个朋友的立场给你个劝告,如若你执意要如此,那我也没办法咯。”
言罢,他转身便走,趁机瞄了绿衣两眼。
他们一席话,全数落入绿衣耳中。
“他刚才说的什么余三小姐?”
“没什么。”
“有!”
余杭望着眼前绿衣执拗的眼神,淡淡道,“一个死去的人。”
“她真的死了吗。”
此话一出,余杭眸中略有深思,脑海中好似出现那抹白色身影,模糊中不见五官,隐隐闪烁的一双黑瞳写满对她的期望,似乎在诉说着,“帮我……”
“恩,她死了。”
“月芙蓉我认识,我就说你真的是小杭!”绿衣眸中闪烁着点点喜悦,更加坚定余杭便是自己要找那个人。
“我不识得她。”余杭转身,认真朝绿衣道:“我不知你因为所谓的气味就认定我便是你要找之人,可我只知,我自小身处晨阳村,幼时丧亲,全靠周围邻里相助成长至今,并未发生过什么事,也不识得什么奇能异士,更不知你所说身上气味从何而来。”
“可你真的是我要找的人!”绿衣急急辩解,“就连月芙蓉都认出你了,我又怎会认不出你!”
果然!绿衣识得月芙蓉!
“可我不知月芙蓉又是谁!那日进京之时意外落入恶人圈套,之后便引来月芙蓉一阵追杀,难道就因我身上有着特殊的气味?”
绿衣眉头不解,一脸倔强望着余杭。“你就是小杭!”
余杭无力,绿衣偏偏认定她就是她要找之人,至今她仍不知她跟她到底有何关系。
现如今京中注意到她的人越来越多,暖香阁与玲珑阁一战,想必她这个幕后老板是不得不出面。
吴清烟冲着她来,目的无非是为了月芙蓉,而月芙蓉心心念念的不正是无言,可余杭更是不知无言有何事相瞒,这会儿只想狠狠吐槽这老东西,给予了她一身本事却也为她带来一身骚,更何况这骚还何其难以解决。
月芙蓉被单野带走,去向她并不知,可谁知道又冒出个月芙蓉的忠心追随者。
吴清烟来势汹汹,似是有备而来,若不知月芙蓉被单野带走,余杭真会以为吴清烟是月芙蓉派来打击她的。
只是不知,月芙蓉目标明确,要抓着余杭逼她说出无言下落,手段自然残暴,可吴清烟却更像是要比拼余杭,这让她不得不怀疑他是否知晓余杭身负《药材宝典》这宝书。
马车颠簸,鸿月楼内热闹依旧。
余杭一颗心渐渐沉了下来。
霞光依稀,带着几分绵薄之色,前行的马车略显出几分萧瑟之色,正如人心。
马车穿行在街道,许是有了几分暮色,街道上人烟渐渐稀少了起来。
就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处。
几身人影如身姿敏捷,急速行动,只见一人一个手刃便劈晕了陈叔,一人替代着他驾上了马车。
余杭惊觉车外动静,一阵警惕便将藏于随身防身之物取出,待车帘被拉出便放了出去。
可当帘子一被掀开,眼前仅是闪过一抹浅影,便觉脖间一痛失去了知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