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掌柜送完战帖,便带着一大堆人潇潇洒洒离去,留下一大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人,
胡生心中不知该是欣喜或是担忧。
玲珑阁的发展超过他的许多预期,这会儿正如日中天,全然不像刚开店铺般清冷。
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这么强大的业绩,甚至被暖香阁这样的大树所注意,他是该高兴能一手取得这样的成绩,还是该叹息怕太早夭折。
他眸色略深朝余杭那边望了一眼,却没捕捉到余杭的身影。
朱掌柜一走,许多人也散了,玲珑阁门前总算冷清了些,却也有些顾客意味深长地盯着玲珑阁望了望,似乎预见他们的未来一般,目光竟带着几分悲怜。
余杭早已闪身在人群中,她面上看不出什么神色,嘴角却略微扬起一抹弧度,却是叫人看不出她有什么想法。
余杭大步往外走,却感觉手被人拽住了,回头一看,正是刚才百香楼中的绿衫女子。
余杭疑惑望着她,只见她面色如铁,双眸闪着她看不懂的光。
绿衫女子并不言语,目光却死死盯着她,似乎她脸上有什么东西一般。
她不言,余杭不语,两人就这么僵持。
余杭想挣开她的手,可却被抓得更紧。
“姑娘这是何意。”余杭眸光同样与她直视。
绿衫女子依旧不言语,眸光却深沉似海,里面洋溢澎湃的,似乎还有……激动。
“我可算找到你了。”她第一句话便是这样。
余杭却是一脸迷茫,一使劲,挣开她的手。
“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她转身便走。
可绿衫女子动作却比她更快,一个闪身便挡在了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你休想再逃走。”她面色微沉,因为余杭的抗拒而有点生气,“我特么从那么遥远来找你,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放你走!”
这话,余杭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劲。
“我不会逃走,因为我根本不认识你。”她直勾勾盯着女子看,眸光闪过一抹狐疑。
哪知绿衫女子却皱起眉头,脸色顿时有些沉了下去。
“休想在骗我,反正这次,我死也要跟着你。”
她一脸执拗,眸色认真盯着余杭,似乎真的要一直跟着她。
余杭一脸不明所以。
“我是真的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我不会认错人的,你身上的香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绿衫女子面色定定道。
余杭双瞳放大,香味?她从来不使用香料,这些东西,她从未使用,
宋体这些东西她虽熟悉,自身却是从未使用过,更别提在身上涂抹什么香料。
这会儿绿衫女子说她身上有香味儿,她自己却是根本无从得知。
要知道,她每天皆用干净薄荷泡澡,这样能洗去一身脏污,而同是薄荷又有提神醒脑功能,这样身上就算有的,也是熟悉常见的薄荷味,这又怎能说是她身上特有的气味。
“那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认错人了,我身上从未有什么香味,也未曾使用过任何香料。”余杭笃定道。
“不,就是你,这味道只有我能闻得出来,你自身是感受不到的。总之这一次,我是绝不会让你逃出我的手掌心的。”绿衫女子坚定道,坚持认定她就是她所要找的人。
余杭不打算再理她,转身便走,而且脚步愈加快。
她狠道:“你不要跟着我!”
可绿衫女子却如同跗骨之蛆一样,紧紧跟在余杭身后,余杭愣是甩不掉。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怒道。
“我说过这次不再让你逃走。”
余杭简直快疯了,昨日的一个纱罗就算了,现在来了一个绿衫女子,而关键此女身负武功又精通药毒之术,还懂得《药材宝典》。
一说到《药材宝典》,余杭便寻着想到无言……
她的无言师傅。
回想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她刚被就醒,只觉鼻尖窜进一股异香,再来便是瞧见无言令人惊悚的面容。
等等,无言身上的异香。
绿衫女子说她身上的香味。
再想,当日受伤之重如她,自觉鼻尖窜入无言香味,一身疼痛便缓解了几分。
这?
他们之中有何关系。
见余杭一副思索模样,绿衫女子眸中闪过一抹希冀,盯着余杭的脸庞,这抹希冀愈加放大。
余杭将眸中疑虑抹去,剩下一抹茫然。
“怎么样,你是不是想起些什么。”绿衫女子有些急切道。
余杭怔怔望着她。
“什么都不知道,我很清楚的告诉你,我不是你要找的人,至于你说的什么香味,那可能只是我与谁擦肩而过恰巧碰到的。”
绿衫女子一脸执拗。
“我叫绿衣,我是绿衣啊,你还不知道吗?”绿衣眼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却随即被抹去。
“你走吧,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许是猜测到了眼前女子跟无言牵扯上些许关系,余杭也多了几分耐心。
绿衣澄亮眸子原本的冷意逐渐被失落取代,见余杭一副我谁都不认识的模样,纵使心中再确认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却还是忍不住一阵失落。
只见她怔怔转过身子,恰逢一阵风吹过,清风扬起她的裙摆,她清冷的侧脸恰巧被折射的阳光照射,映出美好脸庞,眸光微闪,她又抬眸望了余杭一眼。
余杭却是早已转过身子,正在向与她相反的方向走去。
余杭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心不由得惊叹,无言,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当初不经意的坠崖,被他所救,被他所教,被他赠予《药材宝典》。
再后来遇见月芙蓉,单野,到如今名唤作绿衣的绿衫女子,这一出出,叫余杭如何不想,无言,到底身上藏着什么,为何这些人对他如此放不下,为何他身上的奇香能让她舒缓身上的疼痛,为何绿衣会道她身上有着只有她才能闻得到的香味。
这一切的一切,好似一张密织的网,好似将她牢牢锁住,不知不觉间,她好似深陷其中,却无法退却,只能让自己,尽量不再越陷越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