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雨蓉双眸微阖,只觉鼻尖一股芳香入鼻,闻起来霎时清爽。
美眸微转,双眼流转出波光。
“掌柜的,这露水红颜我要了。”
掌柜的闻言,不由得目露难色。
“怎么,难不成这露水红颜我是用不起了?”
掌柜的急的赶忙擦汗,唯唯诺诺道:“不是的,只是小店这露水红颜仅剩这一瓶,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余雨蓉目带厉色。
掌柜的汗流的更猛了,这些官家小姐一个伺候不好便要了他的饭碗,掌柜的暗自思忖了番,后面那位更是得罪不起。
“余大小姐,这露水红颜是上官小姐提前预定的,这会儿应该差不多要来取了……”
“哦?上官婉儿?”余雨蓉扬起一抹浅笑,美眸骤深。
余杭距离她有一尺之多,也能感受到身边传来的阴冷气息。
掌柜的几乎要听见自己的心跳,但余雨蓉却骤然一笑,将手中的露水红颜重新放回原位,扬扬衣衫转身便走。
“余大小姐不妨过几日再来,小店已经订做了一番,只需……”掌柜的不想得罪她,想周旋一番,却没想到被拒绝。
“不必了。”
原以为她会就此走了,谁知道她又转过头道了一句。
“哦,对了,我怎么就想不明白这种东西怎么会摆在第一位,露水红颜香味虽好,却带有刺激性,若是抹上了皮肤,前几个月确实让人看起来面色红润,肌肤胜雪,但用久了,只怕是皮肤暗沉,糙如老妪!想不到堂堂上官大小姐竟如此眼浅,看上了这样的东西!”
此话一出,掌柜的脸一阵青一阵红。
整层楼鸦雀无声,这时一道轻盈的脚步声显得别外刺耳。
“咯咯。”清脆的笑声宛若酷暑里的一抹清泉,舒爽人心。
“这不是余大小姐吗?今儿个怎么有空来这暖香阁,看样子,你该不会是看上了这露水红颜吧,可是真可惜呢,小女‘眼浅’,早些日子便看上了‘这样的东西’,想必余大小姐是看不上吧。”
一席话,让身旁的人都忍不住嗤笑出声,余雨蓉脸色阴沉。
上官婉儿身着粉红玫瑰香盈袖上衣,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腰间别以上好羊脂白玉,浅笑盈盈,眸光流转,整个人洋溢着一股少女独有的娇艳气息。
只见她微微屈身在余雨蓉耳旁道:“莫非,余大小姐是想研究这露水红颜的成分?如若如此,那我送你便可。”
外面明明是大好明媚晴天,可屋里却萦绕着一股紧张气息,叫人不由得提起一颗心。
余杭是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的瓜葛,但余雨蓉与上官婉儿这两位贵女在权贵圈子里的恶交却是人人皆知的。
上官婉儿乃吏部尚书之女,从小备受疼爱,养成了一副骄纵却有理的性子,与余雨蓉自幼相识,本亲密无间,却因两人自由酷爱研究各种香膏,于两年前两人一同参加制香膏大赛,余雨蓉夺得魁首而交恶,外人知道的也仅是这么多,至于其中原因或许只有两人才知。
“这种好东西就留与你自己享用吧,我的研究就不牢你费心了。”
“呵呵,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怎么说我们也曾那么亲密无间呀,蓉姐姐。”
不知是不是上官婉儿的语气太过森冷,众人只觉得空中温度仿佛又下降了几度。
掌柜的在一旁记得狂冒汗,这两个小祖宗一直不和,每次在暖香阁相遇不闹一场是不罢休,现在可好,又来了。
“真是受宠若惊,没想到婉儿妹妹还记得当初啊,那妹妹可记得当年在莲湖我们曾许下的约定?”余雨蓉挑眉,红唇微启,绽出的笑娇艳如海棠。
闻言,上官婉儿的脸色变了变,最终却是勾起一抹冷笑。
“婉儿怎会不记得,当初可还是姐姐约的妹妹,妹妹怎会忘了呢?”上官婉儿的字咬得很重。
屋内只剩一片抽气声。
快快快,就快爆料了,这可是大大大新闻啊,当年两人交恶真相可是只有当事者才知道。
气氛将近凝滞,一道爽朗大笑之声却打破了这片凝滞。
“今儿个怎么人这么多呀,都不说话,难道是在恭迎本贝勒吗?”
康贝勒大笑出声,信步上前,挺拔的身姿越过贵女们,自动屏蔽了传送而来的带电眼波,走到余雨蓉和上官婉儿身边。
“余大小姐,上官小姐,今儿个怎么两位有空到我这暖香阁来呀,有失远迎,今天两位小姐若是看上了哪些,小爷全包了。”康贝勒爽快开口,“不过你们也要给小爷我一个面子,咱今儿个就开开心心走进来,高高兴兴走出去可好?”
掌柜的都要哭了,他的救星终于来了,这两位小姐一见面就不对盘,而他又根本阻止不了两人只能当那个受气包。
“康志碧,我问你,你们这暖香阁的露水红颜让人用了会皮肤暗沉,糙如老妪么?”
康贝勒如今已成年,取字志碧。
闻言,眸子若有所思转了一圈,想也明白是这两人的争斗惹上了他的露水红颜。
“此话怎讲,我暖香阁招牌在那,又怎会做出砸自己招牌的事,想必是一场误会吧了。”余雨蓉乃襄阳王世子新欢,他于理也不好发作,又不能拂了两人脸面,只能当做误会处理。
上官婉儿浅笑不语。
“今日就到此,我先走了。”余雨蓉转身便欲走。
上官婉儿轻笑出声,纤纤手指抓起一盒脂粉,美眸望向康贝勒,“你说今日你买单是么?”
上官婉儿从来不是手软之辈,康贝勒只觉得自己要肉疼了,说出去的话却又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你随意。”
余雨蓉一走,瞬间也散了大半人,余杭也趁着人多想走,可却被一道眼尖的目光抓住。
“咦,余杭,你居然也在。”
康贝勒惊喜的声音响起,瞬间吸引了许多注意力,众女顺着他的目光注意到了一只脚正欲下楼梯的余杭。
乍一看才知,不正是之前有人所说的阿猫阿狗吗?
“嗨。”余杭弱弱举起手,她实在是无法享受这么多人行注目礼。
康贝勒自顾自朝她走去,熟络地聊了起来。
“你怎么会来我这儿,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也就顺道来逛逛,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哈。”
一屋子女人的眼睛几乎全在这两人身上,康贝勒急忙抓住余杭的手。
“哎,别急啊,我还有话跟你说呢。”说罢便拉着余杭往外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