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后花园待到暮色十分,才回到正堂。
晚膳,嘤鸣特意从药园世界里的药河里捞了些河虾,捉了一条二十斤重的大青鱼青鱼胆是一味良药,不但能明目,还可治疗乳蛾喉痹。作为一种药材,所以能够养殖在药河中。
青鱼是四大家鱼之一,算是很普通的鱼类了。比起泓园厨房玻璃大水缸里那些秋刀鱼比目鱼,以及来自海外的大马哈鱼金枪鱼这些,这条大青鱼似乎上不了台面。
可实际上,哪怕是条泥鳅,养在药河里,肉质之美味也丝毫不逊色河豚
在几位大厨惊讶的目光中,嘤鸣告诉他们,今晚这条鱼是主菜,叫他们尽心烹调。弘历的伤势还没有痊愈,多吃些药园世界的食材,对身体元气的恢复大有好处。
大厨们虽然有些意外,但并不敢违背泓园女主人的命令。因为嘤鸣是泓园主人第一个泓园的女人,而且是以未婚妻的身份带回来的。没人敢挑刺。
因此,晚膳的时候,饭桌上全都是她提供的食材制作出来的。那叫一个鲜美四溢。
凤尾虾球和龙井虾仁是用淡水药河里的河虾烹制而成的,色香味俱全。
那条大青鱼被做成了六道菜,鱼头炖汤,汤汁奶白得宛如牛乳,可见火候把握得极好,尾巴做成了红烧青鱼尾。鱼身上肉质最多,因此分成了四道菜:清汤鱼丸香煎鱼排宋嫂鱼羹和糖醋鱼段。
嘤鸣一直提倡荤素搭配,所以还挖了几颗百合球茎几根山药根茎。
百合配了西芹腰果清炒,看上去很是清爽宜人,山药则用来闷了道羊肉,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羊肉的膻腥味尽去,山药里也满是鲜美的肉香。
嘤鸣幽幽道:厨艺果然比我好多了炖汤的火候拿捏得比她准。鱼丸大小均匀,不但鲜美,弹性也极佳,可见刀工上胜过她无数倍。虽然都只是简单的菜色,可愈是简单,愈能显出厨艺高超。这样的厨艺,已经不逊色御厨了。
弘历喝了口金银花茶,消食解腻,启泓贪图口腹之欲,园中厨子都是重金都别处挖来。其中有一位还是御厨呢
就是稍稍油腻了些不过也不能怪人家,谁叫她准备了那么大一条鱼呢
泓园的上房是泓澄堂,面阔五间的大屋子,完全的古典样式,不过吸取了现代建筑的精华,采光上有很大改善,窗户又大又敞亮自然了,都是军用级别的钢化玻璃,不但透明度高,还能防弹。都这个年代了,没人会喜欢纸糊窗。
泓澄堂两边是抄手游廊,四方合抱,将泓澄堂围成一个四合院。所以泓澄堂其实是个单独的院落,堂前栽植了碧桃郁李桃李罗堂前,最是合宜。不过眼下都不再花期,只有绿意葱茏。
堂外的汉白玉月台上特意摆放了不少时令花卉添彩,两只青花瓷大缸养睡莲,开得甚是优雅;几盆茉莉,色白如雪,香气习习满堂;还有几盆怒放的芍药,大红大紫,甚是惹眼。
晚膳后,弘历把人都撵了出去,也落了院门锁。就是不想让人打扰二人世界。
窗户敞开,让堂外的花香都随风吹了进来。嘤鸣伸了个懒腰,咂咂嘴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冰镇金银花茶。别看是古典式的堂屋,可屋里现代化的电器一样不少,金银花搁在冰箱里放着,倒是比冰块镇着方便多了。
弘历却一手拦了下了,入夜了,别喝太多凉的东西。
嘤鸣笑了笑,便从善如流关了冰箱门。冰箱是红木色的,上头还嵌了螺钿花鸟,不晓得的人还以为这是个大柜子呢。因此,显得十分协调。若是用白的或者银色的冰箱,只怕就要格格不入了。在软装修上,泓园也是下了功夫的。
弘历看了看时间,便低声道:鸣儿,时候不早了,咱们歇下吧。
嘤鸣的确有点困了,她早就养成了早睡的习惯,着实熬不了夜。便把电脑关机,转头问弘历:睡衣在哪儿隔着
弘历打开床前的花梨木大衣柜,道:都在这儿呢。里头都是丝绸质地的睡衣和一些贴身衣物,主要是弘历的嗯,其实是启泓的。还有两身崭新的薄绸睡衣,都是腰间系带袍子式的,穿脱都十分简便。一件明黄的,一件月白,都十分惹眼。因为睡衣贴身穿,所以也没绣什么,简简单单。可见是特意为她赶制出来的。
嘤鸣挑了那件月白色的,扔在古色古香的拔步床上,正要脱下身上的裙子,却感觉到了背后那火辣辣的目光。
嘤鸣回头瞅了一眼,果然弘历那双眼珠子已经跟饿狼一般了。她不禁黑线,便道:算了,我不换睡衣了,就这么睡吧虽然是大夏天,可室内有隐藏式的中央空调,清凉如春,不用担心会热。
弘历却从后头一把抱住了她,鸣儿弘历的口齿有些发干。
嘤鸣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伤势还没痊愈呢
弘历急忙道:早就没事了,不信我脱了衣服让你瞧瞧
嘤鸣黑了脸,脱你妹的磨了磨牙,嘤鸣推了他一把,行了,别闹了
弘历笑着走到她面前,额头抵着嘤鸣的额头道:鸣儿,咱们都是老夫老妻了,你还害羞什么说着,突然一用力,便揽着嘤鸣的腰肢,压倒在了柔软的床榻上。
嘶嘤鸣暗道,力气还真不小
弘历早就迫不及待了,好不容易身边没人叽叽喳喳了,他自然按捺不住。两百年前的时候,他一天天老去,每每想跟鸣儿亲热,却渐渐力不从心。最后那几年,更是病老缠身他已经有好几年没亲近鸣儿了。
如今总算有心有力了,他当然心猿意马,只觉得浑身都发烫了。
弘历埋头在嘤鸣的脖颈上,一寸寸啃噬着那洁白细腻的玉颈,同时,手已经不规矩地伸进了嘤鸣的裙子底下,抓住里头的小内内,便急不可耐地往下扯
嘤鸣又惊又急,急忙一把摁住弘历的贼手:停停下弘历一边叫着,一边急忙从他身下挣脱,飞快爬到了拔步床里头。大口喘着气,抱住了自己的膝盖,你你你别乱来
嘤鸣警惕防备的样子,让弘历一怔,心里有点不舒服:鸣儿即使退位后,他已经是个糟老头子,鸣儿都不曾这般抗拒亲热,怎么现在却
弘历站在脚踏上,便脱了自己身上的袍子,露出自己的上半身,这伤真的不妨事了
嘤鸣瞄了一眼,便急忙垂下眼睑,好家伙,这幅身板的确是身材绝佳,一块块肌肉鼓囊囊的,丝毫不逊色弘历年轻的时候。
反正就是不行嘤鸣梗着脖子道。
弘历眉头微蹙:鸣儿,你这是怎么了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我竟不知自己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我嘤鸣长长叹了口气,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我我还不适应。
弘历一愣:不适应什么
嘤鸣抬头瞅了他一眼,你现在的模样,虽然跟以前很像,但是终究不是一个身体,我她总觉得有点红杏出墙
弘历听了这话,噗嗤笑了,我变年轻了,难道不好吗他终于不必比鸣儿老了,弘历心里可高兴得紧。
当然没什么不好,可我不习惯嘤鸣低低道,你总得给我点时间来习惯
弘历轻轻点了点头,我明白。不过弘历伸手上来握住她的手,不过你也要快点习惯才行他可是憋了好多年了,以前是心里想,现在既是心里想身体也想呢
如此,盖被纯睡觉到天亮。
作为重要的皇族成员,又即将被加封为郡王的弘历,这泓园自然少不了摆放着。弘历嫌麻烦,便对外宣称身子虚弱,需要静养,以此为由不见任何人。
当然,渤海郡王启淳是个例外。
第二天,他就过来了。他是来带婧欢去琅嬛学宫做抽血检验,另外告诉了弘历一个不幸的消息:我刚刚打听到,大长公主不在圆明园。你若想求见,只怕得等等了。
弘历皱眉,心中暗忖,懿儿不再圆明园,那是去了哪儿呢
启淳拍了拍弘历的肩膀:大长公主经常行踪不明,有时候过几天就回来了,有时候好几年都下落不明呢。唉毓盛公主那儿,我已经打电话亲自解释了,说你身体虚弱,必须好好休息。等身体养好了,会去毓盛园登门拜访的。
弘历才不想去拜访毓盛公主呢,不过启淳的做法,的确是最合宜的,先拖住她也好
嘤鸣已经带了婧欢过来,我们现在就启程去琅嬛学宫么她也想瞧瞧,女学宫会是何等模样。
启淳却摆手道:弟妹还是留在泓园,不要外出了。
嘤鸣一愣,忙问:为什么
启淳沉着脸色道:你是四宝唯一一个带回来的女人,又跟四宝生了个女儿。无疑已经是毓盛公主孙女的最大敌人,因此,你也必然会成为毓盛公主的眼中钉肉中刺。
嘤鸣脸色一沉:这里可是京师,她就那么肆无忌惮
启淳笑了:这在皇族,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弟妹以后还得慢慢适应才是。说着,他朝婧欢招了招手,小婧儿,伯父亲自带你去。
嘤鸣眉心一蹙,便道:大哥先等等,我叫烟儿替我去吧。既然她是别人的眼中钉,那婧欢又何尝不是呢她可不放心自己女儿的安危,还是烟儿的武力值保险些。
这话一出,启淳立刻欢喜极了,他拍手道:好啊好啊
嘤鸣黑线了:她是不是送羊入虎口
我需要声明一点,烟儿的性取向很正常若是又男人对他毛手毛脚,他可不会客气嘤鸣冷着脸道。尼玛,你不是有了那个什么叫杭星罗的吗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渤海郡王还真是私德不修啊
启淳讪讪笑了,弟妹,你多心了
嘤鸣灿然一笑,道:我也是好心提醒大哥,因为烟儿身手了得,我也不希望自己弟弟把大哥你打成猪头。
看着嘤鸣的笑容,启淳不禁心里拔凉拔凉的,同时又有些不信,长得那么白白瘦瘦的,身手能有多厉害启淳心中蠢蠢欲动
结果,傍晚,启淳把婧欢送回来,真的成了猪头
烟儿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灰尘,一脸风轻云淡。
婧欢瞅着自己的大伯,既同情,又无奈:谁叫你不听额娘的话,现在吃亏了吧
去的路上,坐在同一个车里,当着自己大侄女的面儿,启淳竟也丝毫不收敛,先是搭着烟儿肩膀,侃侃而谈,然后就开始摸烟儿的小手
起初,烟儿还忍着,忍到婧欢抽了血,走到琅嬛学宫的僻静处,启淳的贼手居然摸他的屁股,脸也都快帖到他耳根子上了。
烟儿忍无可忍,于是一拳挥了出去。
第一拳,启淳一时不妨,结结实实被打了眼冒金星。可他不服,立刻又警惕地凑上去。烟儿一把捉住他的手,直接给摔了大背跨,结结实实摔在了草坪上。
启淳牛劲儿上来,爬起来又张牙舞爪冲上来
烟儿一记勾拳,砸在启淳肚子上,启淳登时伛偻得跟个虾子似的,烟儿有心给他点颜色,便又补上一个肘击,再一脚踹倒在地
反正,就是启淳单方面挨揍。启淳不是没反击,可都被烟儿轻而易举夺过,而烟儿每一次攻击,启淳都躲避不得。
而且启淳为了接近烟儿,还特意让保镖随从们都远远的,所以保镖赶上来的时候,启淳已经被烟儿揍成了猪头,趴在地上,疼得再也爬不起来了。
弘历瞅着启淳那张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淡淡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四宝,你还说风凉话启淳气急败坏地候着,却扯痛了嘴角的那块青,疼得呲牙咧嘴。
烟儿冷冷道:吃了这次亏,我想渤海郡王殿下会学乖点的永璋的八辈孙子,跟永璋一个德行不过永璋比启淳识趣多了,在看到他一拳撂倒一匹马之后,虽然还没死心,起码没敢对他动手动脚。
启淳眼中饱含泪水凝望着烟儿,无比伤心地道:你就那么讨厌我
烟儿脸色异常难看:你让我恶心撂下这句打击启淳的话,烟儿甩袖子,扬长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