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道:质郡王手上有圣上钦赐的天子龙剑,所以外头的侍卫不敢阻拦。
听了这话,荣王眉头一皱,老六执天子龙剑而来,只怕是来者不善啊
小太监又补充道:还有质郡王福晋也一起来了,正陪着质郡王朝正院儿这边过来呢。
荣王面露惊喜之色,她她也来了说着,他急忙拍干净手上衣衫上细碎的鱼食。圈禁的这三年,荣王一直不怎么在意自己的仪容,如今竟有失礼于人的尴尬与羞赧
旁边福晋的看在眼里,恼恨之火几欲喷薄而出,忍不住怒道:她来做什么
荣王摸着自己光溜溜的脑门,便忙支使那小太监:赶紧去给爷拿个瓜皮帽来,这幅样子见人,实在不妥他已经有三年没见到喈喈了,没想到竟有再见的一日荣王心中不免有些激动。
爷五福晋又气又恼,当着她这个妻子的面儿就这般,她若不在,待要如何
荣王摆摆手道:这里没的你的事儿了,你回你的后院去吧
五福晋恼羞成怒:凭什么她一来,我就退避三舍
荣王再度皱起眉头。
可这时候,正院儿的大门被轰地一脚踹开了,踹门的正是素日里温润儒雅的质郡王永瑢
荣王面露不悦之色:老六你这是做什么
永瑢面露冷笑,老五自打你圈禁,咱们有些日子没见了永瑢也不呼之五哥,直接以老五称之,更毫不客气讽刺荣王如今的处境,可以说是当面打脸了。
荣王满脸阴云。
昭绘哀叹了一声,忙扯了扯自己丈夫的衣袖,道:爷,话还是我来说吧说着,上前一步,向荣王屈膝一礼,道:五爷金安,五嫂金安。
一见昭绘,荣王脸色阴云散尽,满是灿然,他笑着道:不必多礼。
五福晋却重重把脑袋别了过去,不满地哼了一声。
昭绘不禁一怔,五福晋从前与她相交虽然不深,但也还算和睦,如今怎的难道,她也知道了知道五爷心里还惦记着她,所以不高兴了
五福晋冷冷道:贤伉俪气势汹汹而来,这是要拆了我们荣王府吗
昭绘忙笑着道:五嫂严重了,我们爷性子素来冲动,还请五嫂见谅。
荣王急忙摆手道:不碍事不碍事我幽禁多年,巴不得能有人来呢。
哼五福晋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
永瑢也满脸不满之色:何必跟他们废话,直接搜荣王府不就得了他此来自然是带了自己王府的侍卫太监无数,就等着把荣亲王府搜个底朝天呢
五福晋听了,顿时大怒:六爷就算冲动,也该有点数我们荣王府的确没落,却也不是可以仍人欺凌的六爷若想在这儿撒野,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五福晋的态度,大大出乎了永瑢意料,也叫昭绘愕然,她这个五嫂从前不是挺温柔的吗怎么竟也有如此强势的时候
昭绘急忙瞪了自己的丈夫一眼:说好了,只是来谈谈的
永瑢鼻子一哼道:他们那里像是肯谈谈的样儿
荣王不咸不淡道:只要六弟别一口一个搜查荣王府,我还是很乐意坐下来跟六弟六弟妹好好谈谈的。
昭绘安心点了点头,她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便道:五爷身在京中,只怕还不晓得杭州发生的事儿吧身在京中,其实是委婉的说法,其实就是荣王圈禁,怎么可能晓得外头出了什么事儿。
荣王略一忖,便道:汗阿玛南巡,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永瑢撇嘴道:汗阿玛没回来就我们夫妻回来了哦,还有老十
荣王一脸愕然:这是为何你们犯什么错了要不然怎么会被撵回来
永瑢大怒,破口大骂:你特么才犯错了呢
五福晋气得咬牙切齿:六弟夫妇若是不想谈,可以请便
昭绘赶忙狠狠瞪了自己丈夫一眼:不是说好了,我来谈吗爷,您能不能不插嘴他这个夫君啊,一冲动起来,嘴巴上就没个把门儿的幸好平日里不这样,否则她真的要心力交瘁了。有时候,她都有一种养了个小弟弟的错觉处处都要她这个姐姐给擦屁股
昭绘急忙道:五嫂别跟我们爷一般见识,他没有恶意的。毕竟荣王的确是犯错被圈禁,永瑢的话的确有些讽刺之意。
五福晋脸色阴沉,冷漠得撇过昭绘那张气度温婉的脸颊上,那眼中的毒恨瞬间更多了几分明明那张脸及不上她的容色为何却那么能勾搭人
五嫂昭绘突然觉得五福晋的脸色有些渗人,让她觉得脊背发寒。这样的五福晋,和她从前认知中的五嫂,实在相距甚远,难道就是因为连失儿子,所以将她变成了这般模样
五福晋道:六弟莽撞,言语也不客气了些,我虽生气,但不会往心里去。
昭绘安心松了口气,便看了一眼荣王:五爷,我的聪儿在杭州殁了。说出这话,昭绘自己都觉得心脏在抽搐,眼睛也红了一圈。
什么荣王大吃一惊,绵聪殁了惊愕良久之后,他看着昭绘悲戚的模样,也不由为之伤心:那孩子那样乖巧可人,天不假寿啊弟妹,你要节哀顺变。
昭绘道:若真是天不假寿,天意如此,便也罢了。可是我的聪儿,是被人生生毒死的说着,昭绘不由想起了绵聪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的模样,而她也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却被告知她的聪儿已经死了不由地,昭绘两行泪下。
荣王错愕万分:绵聪可是皇孙啊到底是谁竟敢毒害皇孙
昭绘道:不止是聪儿殁了她一手落在自己的小腹上,当时,我也中毒了,虽然侥幸活了下来,肚子里一个半月的孩子,却没能保住那种从体内流逝而去的小生命,和聪儿的一样,注定是她永生难忘的痛与恨
荣王呆滞在了那里,原来就在前不久,喈喈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孩子难为她竟还能撑得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