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鸣暗叹了一口气,便上前,屈膝行了一礼,皇后娘娘息怒。
皇后怒视嘤鸣,冷冷哼了一声,舒妃,连你也来看本宫的笑话吗
嘤鸣忙道:娘娘早先不是说过吗,悫妃疯了,既然如此,那疯子的话,又怎么能当真呢悫妃说的那些话,太诛心了,只能用疯言来遮过了。
可悫妃却不领情,她阴狠地怒瞪嘤鸣:你才疯了呢本宫现在清醒得很本宫就算是,也不能看着皇后克死本宫的儿子今日本宫誓死也要把七阿哥带回琼鸾殿
你做梦皇后怒吼如雷,七阿哥一日是本宫的儿子,一生都是你算个什么东西,连个册封礼都没行过的妾妃,也敢痴心妄想跟本宫争简直是可笑不自量
册封礼未行,可以说是悫妃心头最大的痛楚,如今皇后当着嘤鸣和怡嫔的面斥了出来,悫妃如何能忍
只见悫妃突然间如发了犷一般,竟挣脱了钳制她的两个嬷嬷,张牙舞爪冲上去,朝着皇后便撕扯扭打。
皇后素来仪态端庄,哪里应付得了悫妃这种疯婆子,左耳上的东珠耳坠被悫妃一把抓住,狠狠撕扯,当即疼得皇后大吼大叫。
皇帝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如斯场景。
皇后妃子扭成一团,各自撕扯,旗髻散乱,衣衫不整,悫妃双颊肿胀不堪。皇后的一只耳朵鲜血淋漓,舒妃和怡嫔上前拉架,偏生分不开这两个泼妇
皇帝不禁大怒。快步下了仪舆,便怒吼道:都给朕住手
皇帝的话,是最有权威性,也是最管用的。皇帝一声怒斥,悫妃皇后条件反射似的,瞬间双双分开。
皇后捂住自己鲜血淋漓的耳朵,第一个跳出来哭诉道:皇上臣妾好歹是中宫皇后。一个妃子就敢对臣妾如此无礼,臣妾这个皇后当得还有什么意思这话,显然是再逼皇帝处置悫妃。
皇帝眼睛不瞎。皇后耳朵的确被悫妃撕扯得鲜血滚滚,可悫妃那张脸,紫涨红肿,皇帝亦是看在眼里的
悫妃当即噗通一声跪在雪地上。嚎啕大哭。臣妾死不足惜,但求皇上救救七阿哥吧二阿哥已经夭折了,难道皇上要眼睁睁看着皇后也克死臣妾的儿子吗说着,悫妃咚咚磕了两个头,就算臣妾千错万错,可七阿哥没有过错,他还那么小,他不该死啊
悫妃声泪俱下。当真哀婉决绝。
可皇后却气得浑身发抖,也不顾耳朵上的创伤。指着悫妃颤抖地吼道:皇上,您瞧见了,悫妃竟如此诋毁臣妾臣妾待七阿哥如何,皇上这两年都是瞧在眼里的克子的名声,皇后是万万不认的。
那为何二阿哥夭折,七阿哥如今也危在旦夕养在旁人的膝下的阿哥,为何个个平安健康,为何养在皇后膝下的阿哥,都如此命薄悫妃咬牙恨恨道。
悫妃这番话,皇帝自然是不愿置信的。永琏如何夭折,皇帝心里清楚得很,可是永琮怎么也突然染了重病
这时候,音常在慌里慌张跑了出来,哭着道:皇后娘娘不好了七阿哥又发热了
皇帝眼中一震,心中忍不住想,莫非皇后真的克子
偏殿中,炭火灼灼,热气铺面而来。嘤鸣跟在皇帝后头进了偏殿,登时忍不住皱了眉头,都发了烧的孩子,怎么还烧这么热的炭火而且连窗户也不开,不通风不通气,病怎么会好呢
只见里头床榻上,七阿哥小小的孩子,一张脸红得如火烧一般,眼睛迷离,嘴里干裂,整个人瞧着都瘦了一圈,真真是可怜。
琮儿悫妃抢在皇后前头冲上前去,便把七阿哥抱在了怀里,哭哭啼啼道:额娘来了,你受苦了
七阿哥见是一个面貌狰狞可怖之人保住了他,登时吓坏了,他伸出小手,眼巴巴看着皇后,声音嘶哑地叫道:皇皇额娘
七阿哥这一声唤,给了皇后底气,皇后急忙一个箭步上前,二话不说狠狠推开了悫妃,生生将七阿哥抢回自己怀抱里,还道:皇上,您瞧见了,琮儿可不愿意跟悫妃走何况外头天寒地冻的,琮儿本就虚弱,哪里经得起折腾
听了这话,悫妃恨得咬牙切齿,面容都扭曲。可她愈是如此,七阿哥便害怕得很,他赶忙往皇后怀里瑟缩着,小手抓着皇后的衣襟,身子瑟瑟发抖,不不走
七阿哥声音虽小,却真真切切落在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悫妃登时面色惨白,身子摇摇晃晃,险些摔倒在地。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永琮的额头,心道,果然又烧热起来了,便对悫妃道:好了,不要闹了人吃五谷杂粮,岂有不生病的道理有些不中听话,朕以后不想听到皇帝最后一句不想听到,显然是再警告悫妃不许乱传。
悫妃满脸都是不甘之色,她哭着道:皇上表哥
退下皇帝冷冷给了她这两个字。
悫妃泪湿双颊,悲痛愤恨交加,这一刻,她看着依偎在皇后怀中的永琮,嘴里忍不住喃喃道,我的儿子不这不是我的儿子天下间岂有不认母亲的不孝子悫妃大吼着,夺门而去。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满满的都是百味交杂。
皇后恨恨道:皇上,若悫妃日后再来闹,琮儿还怎么养病
皇帝沉声道:朕会下旨,暂时禁足悫妃,让她好好思过。
皇后却不甘心只是禁足一下而已,她咬牙道:悫妃屡次以下犯上,对臣妾如此无礼
够了皇帝骤然怒斥一声,怒目圆瞪,皇后你也给朕消停点吧是你没有照顾好永琮,否则悫妃何至于有如此怨毒之言你也给朕好好自省吧
说罢,皇帝拂袖而去。
只留下皇后,怒怨满腔,久久难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