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便侧脸问嘤鸣:怎么都扎堆在皇后的宫门外了
嘤鸣忙露出笑靥,柔声道:刚才跟纯嫔谈论六公主呢,正想着去瞧瞧。没想到悫嫔突然拦了过来嘤鸣看了悫嫔一眼,便道:之前皇上告诉臣妾,京中流言蜚语是悫嫔所为,可悫嫔嘤鸣顿了顿,便看着皇帝问道:莫非是皇上弄错了吗
皇帝瞥了悫嫔一眼,脸色却冷了下来,他冷斥道:不知悔改
悫嫔身子一颤,脸色惨白惨白的,她急忙跪了下来道:皇上表哥真的不是嫔妾叫宗室福晋们散布流言的,都是她们自作主张啊说着,悫嫔哽咽垂泪,一副我自犹怜的模样。
皇帝脸色嗖地寒了几分,真当朕的粘杆处里都是些死人吗岂会连这点小事都查不清楚
悫嫔你当朕是傻子吗你宫里的太监刘宁,在你自缢的第二日卯时便出宫,辰时初刻去了康亲王府上,与你的堂姑母康亲王福晋博尔济吉特氏密谈两个时辰,午后未时三刻才重新回到了你的琼鸾殿
皇帝的一连串话说出口,好似一切都是在他眼皮子发生的一般,如此精细,如此分毫不差这叫悫嫔当场惊呆了眼球,她满脸的愕然与不可置信之色。
回去给太后抄写佛经祈福,没有朕的准允,不得走出琼鸾殿半步皇帝留下这一句话,拂袖便进了镂月开云殿中。
纯嫔嗤笑了一声。道:自作孽,不可活
嘤鸣亦冷笑了,真以为皇帝是那么好糊弄的吗都这个时候了。悫嫔居然还妄想洗脱自身不乖乖认罪思过,居然还跑出来想要搬弄是非真真是可笑不自量
皇帝是掌控欲极强之人,岂会被女人轻易蒙蔽了
悫嫔已经瘫软在了地上,她这一步棋走错了,而且错得离谱皇上都知道,皇上知道得一清二楚,根本容不得她又半分再辩白的余地了。她所做的事情。早已被皇上洞悉
出身高贵且曾经盛宠一时的悫嫔博尔济吉特氏失宠禁足了,一切来得那么快,来得那么突然。然而绝大多数人都是弹冠相庆。悫嫔自打入宫,得罪的人太多了,她可没少干仗势欺人的事儿,出身不好的嫔妃被她鄙夷。出身好的嫔妃也没少被她针对。所以悫嫔失宠,无一人为她求情。
在宫里,的确不斗不行,但若处处树敌,早晚有倒霉的一天。
悫嫔终于为她的高傲为她的自以为是买了单。
琼鸾殿人前冷落鞍马稀,曾经热络的宫殿如今冷清得好似冷宫一般。不消几日,私底下已经有不少人暗地里嘀咕了,说琼鸾殿风水不好。死了一个慧贤贵妃,如今有禁足了一个悫嫔还说这里招惹了阴鸷。住进去的人都会要倒大霉。
这样的流言蜚语竟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其实细细一琢磨还真是
慧贤贵妃高氏是琼鸾殿的前任主人,死了;
常在许茹芸也曾经在琼鸾殿偏殿住过一阵子,产后不久,也死了;
哦,还有一个官女子纪烟萝,死在了慎刑司,算是个小虾米了。
如今轮到悫嫔了
悫嫔跟她们不同,她是自己作死。
作死到居然想糊弄皇帝真不晓得她哪里来的自信,就算她自以为自己做得隐秘,难道真以为皇帝是傻子吗前脚悫嫔自尽,后脚从极为科尔沁出身的福晋的府上便散布出流言蜚语,若说不是她主使的,鬼都不信皇帝又如何会相信
悫嫔莫不是以为自己掉几滴眼泪,摆出委屈的楚楚可怜的模样,发挥一下自己的演技,皇帝便信了她了吗
人呐,最忌讳的便是自以为是了。
皇帝何曾对悫嫔有过半分真心喜爱悫嫔是年轻貌美,但身为皇帝最不缺的便是年轻貌美的女人。若非悫嫔出身科尔沁,若非悫嫔是悫靖公主的女儿,此刻便不只是禁足抄写佛经那么简单了。
不过悫嫔似乎真的学乖了几分,这次禁足,倒是难得没闹腾,竟然安安分分呆在琼鸾殿,乖乖抄写佛经了。
炎热的夏季仍然以灼灼炙烤之势持续下去,婚后的和硕和敬公主与额驸色腾不巴尔勒珠倒是过得举案齐眉,和敬公主也时常进宫请安,侍奉太后十分勤勉细心。
这一日微雨过后,总算消了几分暑热,嘤鸣便带着猪妞去纯嫔的丹若馆去看六公主。此次来圆明园,皇帝特意另择了更宽敞的宫苑给纯嫔居住,便是丹若馆了。丹若,是石榴的别称,石榴寓意多子,也算是褒奖纯嫔的生养之功了。
丹若馆如今只给纯嫔一人居住,原本她宫里的几个低级嫔妃都另作安排了,正殿归纯嫔居住,东西配殿则给她膝下的六阿哥永瑢和六公主居住三阿哥已经入读,自然不允许跟着生母。
嘤鸣来得也是巧了,正好和敬也在,她带了些京中市面上有趣的小玩具,专门送给六公主的。
舒母妃金安。和敬也才刚刚十六岁而已,明明还是小圆脸蛋一团孩子气,却已经嫁为人妻了。还有乾渣龙也是,才三十三岁,就已经当岳父了
倒是难得大公主还能来探望幼妹,娴妃骨子里自傲,也只是叫人送了贺礼而已。
看着和敬那张努力做出端庄姿态的孩子脸,嘤鸣便觉得可乐,于是忍不住打趣道:大公主时常进宫,也不知额驸是否会吃味呢
和敬的脸蛋嗤地红了,跟个熟透了的苹果似的,可爱极了。
猪妞扯着她的衣袖,奶声奶气问:额娘,大姐姐的脸蛋怎么那么红呀
这下子,和敬羞得落荒而逃,叫素来持重的纯嫔都忍不住笑了好一通,大公主脸皮素来薄,娘娘怎的也不嘴下留情些
嘤鸣掩唇道:怕是去九州清晏请安了。
纯嫔敛了笑容,问道:嫔妾听说,额驸上了折子,请求回一趟科尔沁。
嘤鸣点了点头,皇上没允,叫他等等。
纯嫔一愣,忙问:皇上的意思是
嘤鸣再度颔首,语调长长道:的确又该木兰秋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