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人生一梦,白云苍狗,错错对对,恩恩怨怨,终不过日月无声,水过无痕,所难弃者,一痴念而已……”
他转移了目光,将它落到了某女的侧脸上,捕捉到了那一显然的泪迹,赫连慕无奈,明知是会让自己流泪的剧情,为什么还要看?!还看的那么目不转睛。⊥頂點說,..
他突然不再急切,靠在落地窗上静静地等着她们。
“呜哇——”尹静晚抱着姜慕依直抽泣。
姜慕依咬着下唇,忍着眼泪,继续看着电视。
看完了,姜慕依语气是那一种沉凉的悲伤:“我才不是她,为了那一人,我可以不顾所有人生死,就是那么冷漠!我没那么无私……”渐渐地,声线变得哽咽,“可以为了所有人而与他变成这样……”
尹静晚擦着眼泪,“可是,真的好可怜。”
姜子琛回来就瞥到自己女人哭的那什么样,他给了赫连慕一个求知的眼神,赫连慕只是淡淡一笑,示意他看电视。
姜子琛可没赫连慕那么“柔情似水”,还等她们哭完再。
他直接简单粗/暴地关掉了电视,对那边恶狠狠剜着他的两个女人,轻蔑挖苦:“看一个电视剧也能哭成这样,丢不丢脸?”
尹静晚出口就吼:“姜子琛,我看电视哭,碍着你什么事了?”
“看见你的眼泪我就烦,行不行。”姜子琛的眼神威慑到尹静晚了,她缩着脖子。哼了一声,然后便不再什么。
但……
“你烦关我什么事!”嗯。这是尹静晚的心语。
尹静晚是哭过就忘,姜慕依是不哭。但悲伤永存,赫连慕揉了揉眉心,后者看着坚强却是最需要照顾的那个啊。
他走了过去,坐在了姜慕依的身边,望着她安静的面容,直到尹静晚被姜子琛带上楼了,他才出声:“还没缓过来?”
“我没事。”姜慕依平静的语气,她靠在他的怀里,眨了眨眼。“只是觉得马尔泰若曦太善良了,她周全了全部的人,却独独把自己最深的“想要”给丢弃,我比不上她。”
“世上不存万全事。”赫连慕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选了这个就得丢弃那个,得了这个就得失去那个。”
“所以她太善良了,选择的永远是别人。如果是我,真的没办法做到,我情愿捂住耳朵。对外面的事不看不听,让世界里只留那最重要的一个。”
“那只是电视剧,别太入戏。”他终是没直言她这只是逃避,可她却看透他心里的看法。否认,“我不是逃避,只是真心知道自己的能力。那些事我管不了,那些人我也管不了。我只能管好自己。”
赫连慕看着她,没话。
她:“马尔泰若曦真傻。为什么就不能只在乎胤禛一个呢?如果只在乎他,会不会结果就不同了。”
赫连慕揉了揉她的脑袋,他只看了一段,不太懂她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问退,但也知道,想必是有什么人事让那位马什么的无法放下了。
世上所能放下的人和事,本就少之又少。
若放下所有人,就为拿起那一个,好还是不好,真无从起。
他搂着她,在她失神之际,将那颗解药含进了嘴里。
随后,两指便扼住了她的下颚,在她诧异的目光下,闭眼吻上了她的唇,毫无解释地将它渡给她……
“唔唔——”
姜慕依被赫连慕放开之后,她一脸茫然惊愣,随即立刻就问:“那是什么?”
“糖。”赫连慕面不改色的着谎。
姜慕依警惕的打量着他:“确定?”
赫连慕冷漠地睨了这女人一眼,改口:“毒药。”
“……唔。”姜慕依怨念地看着他,“我不是怀疑你,我是现在不能乱吃东西。”
“为什么?”
“你猜。”
姜慕依笑着笑着竟笑倒在了赫连慕的怀里,她将头靠在他的大腿上,仰着脸就这么看他,怎么长得那么帅呢。
人高兴的时候,看什么都是美好的,不高兴的时候,再帅的人在面前也想冲上去踢走他这个障碍物。
人的心情,很神奇……
被她在心里夸赞帅的男人这时温柔无比的给了她一个微笑,话,却成温柔的反面:“要么,要么滚。”
姜慕依立刻坐起身,伸手就掐上了他的脖子,一脸愤怒地看着他:“赫连慕,你敢再一遍。”
赫连慕挑了挑眉,一也不像被掐的人,倒是那个掐人的人,被气了个半死。
“赫连慕!!!!!!”整栋别墅里响起了姜慕依惊天动地的咆哮声,“你居然让我滚,你居然让我滚——你想离婚,直!!!!!!!!”
估计二楼房间里的人都要出来了,赫连慕无奈地扯下脖子上那只手,将她搂进了怀里,将她的挣扎一同遏制住,他黑眸一深,“开玩笑的。”
姜慕依仍是目露怒火地剜着他,不一会儿,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就开始积聚泪雾,直接把赫连慕那颗冷硬的心脏给吓着了。
他投降,双手投降:“我弥补。”
“我心已经痛了,晚了。”姜慕依女孩儿一般的抹着眼泪,一脸赌气。
赫连慕眼皮轻抬:“想我做什么,才能不伤心,一句话。”
姜慕依嘴角一咧:“你跪下搓衣板,我要把那一幕给拍下来,你要是再欺负我,我就将这张照片放到网/上去,让你的威信,立刻全无!”
“姜慕依,别太过分了。”赫连慕俊美的脸孔微微狰狞。他、跪、搓、衣、板?!
盯着姜慕依再次下雨的眼睛,赫连慕:“你可以要我的命。但不能让我跪搓衣板,就那么简单。这。我绝不妥协!!!”
“好啊,绝对不妥协是不是?嗯。你有骨气!”姜慕依站起身,就离开他要走。
赫连慕咬着牙,脸色铁青的按耐着拉她回来的冲动,姜慕依,你真是……心眼,就为了一句玩笑话,居然让他跪搓衣板那么残忍?他不跪,就走了……什么意思?!
太欠扁了。
吃晚饭的时候,众人望着互相不理睬不话。各吃各的的赫连慕与姜慕依,都觉得一阵茫然。
尤其是尹静晚。
她脱口:“姐夫,姐,你们又有了一个孩儿应该高兴啊,怎么……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姜慕依想拦已经晚了,她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向脸色一下子寒到极的赫连慕,勉强压抑住“他会生气”的不安,硬气的哼了一声:“我就不告诉你。谁让你惹我生气。”
出乎意料,赫连慕却:鸟也不鸟她,低头吃着饭,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
他不理她。她也不理他。
夜晚,姜慕依抱着一个泰迪熊走出房间,预备去客房里睡的时候。刚到门口,却被赫连慕叫住了:“你干什么?”
“找个没有你的地方睡觉。”她头也不回的。
“要走也应该是我走。你给我老实待在这儿。”赫连慕从床上起身,从她身侧走出了房间。
那一刻。姜慕依将怀里的泰迪熊狠狠地望赫连慕的方向砸了过去,谁想,平日里走路都带阵风的赫连慕,今天却走的那么慢,那本该落空到地的泰迪,直直的砰撞上他的后背……
姜慕依浑身一僵,张了张口,却不出一句慰问的话。
而赫连慕只是步伐微微一顿,便从她的视线里越走越远……
“赫连慕,你凭什么这样……”姜慕依脸上的笑透出一丝要哭了的嘲讽,那一声喃喃自语,让人听在耳里异常难受,“就算是真的生气了,可也应该因为我怀孕这件事而重新高兴起来吧……”
她从不害怕自己猜不透他,但她害怕,他再也不告诉她他在想什么。
……
独自坐在没开灯的客房里的沙发上,赫连慕俊美的面庞,在黑暗的纱候显得异常神秘。
老天真是爱捉弄人,怎么忍心让一个身体里有剧毒的女人,怀上孩子?!
不,不怪老天,不怪任何人,这,绝对是他的错……
赫连慕手里把玩着一根烟,垂眸看它,久久没有将它燃,他不想再做她不喜欢的事情了。
死一般的寂静中,他的耳边响起了三下轻叩房门的响声,接着传来她低沉的声音:“慕慕你打开门吧,我认输了,我不生气了,也不要你跪搓衣板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和好吧。”
嘶哑的三个字含着女孩儿的委屈和哽咽。
“傻瓜。”赫连慕低着头独自喃喃,外面的人听不到,所以他再没听到那咀“我是女王,我不是傻瓜”的宣告。
笑了笑,赫连慕打开了门,不等她看清他,他就将她拉了进来,门关上,紧锢她在他的怀里。
姜慕依欣慰的将手搂紧他精硕的腰,软软的口气:“我就知道,你不会再气了。”
赫连慕皱着眉,欲言又止。
姜慕依喃喃道:“慕慕,我困了。”
赫连慕就更没法将话出口,就算是她现在解了毒,这个孩子也不能生,因为解药能救她,却不能救孩子。
默了,赫连慕还是将残忍的话给出口,他自诩自己残忍,此刻却被残忍给逼得抓狂。
“依依,打掉孩子。”他搂紧这具僵完挣扎的身体,再也没话,黑暗的房间里,他的怀里渐渐传出女人的啜泣声,她的身体,仍在瑟瑟发抖。
原来姜慕依,从来不坚强。
“为什么。给我个理由。”姜慕依揪紧他身侧的衣服,她要一个理由。
赫连慕面无表情:“我有一个孩子就够了。”
“可是你过你还要一个女儿的……”姜慕依到底是没忍住哽咽,“慕慕……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你出尔反尔没有关系,那要在我没怀孕的前提下啊。我现在已经有了,那是一条生命,以后会慢慢地长大,会很可爱很可爱的叫你爹地,叫我妈咪,你……怎么舍得不要她?!”
“不要就是不要!”赫连慕闭眼,隐忍着那番字眼化成刀尖在他心上游走的剧痛,语气漠然,“姜慕依,你听清楚了没有。”
“……你过你要一个女儿,你过你还要一个孩子的……”姜慕依被他禁锢在怀里,进退不得,只能翻出以前那眷深的回忆给他看。
“忘了那句话。”他残忍起来再次变成那个修罗,他,“我不要她了,我们,有赫连御就够了。”
姜慕依:“你放开我。”
赫连慕:“我不会放。我知道我一放开你就会跑。”
“赫连慕,我我要这个孩子!”
“……”赫连慕深深的看着她,姜慕依从他的怀里出来,她所有的刺再次伸展开来,彼此都鲜血淋漓。
她看着他,始终得不到他一句为什么突然这样的原因,他只是也那么看着她……
被他这样看着的她,嘴角慢慢扬起了一道自嘲万分的笑:“抱歉,我要对我的孩子一声抱歉。听过一个故事,男人不想要孩子,女人为了男人就把孩子给打掉了,我当时觉得这个女人真是愚蠢至极。竟然为了取悦一个男人不惜伤害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可我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居然差也做出和女人一样的选择……所以我要对我的孩子一声抱歉,也要对我自己一声抱歉。”
赫连慕眸孔紧缩。
姜慕依低头,连伤心的时候都是笑着的:“由此可见,爱真的会让人盲目的吧,它好恐怖,我早就知道它很恐怖,会把你:脱胎换骨。”
言毕,她退后,眼神已变得无比淡漠,转身打开门离开了这里。
赫连慕一拳砸在了门上!
……
深夜出走过么?
那代价就是得受着冷。身冷,心更冷。
就像本来很暖和的,被一只手突然拎起来,扔进了澄澈但冰凉的湖。
冷啊,是冷啊,但此刻竟想,就这样越沉越深吧……因为不确定拼着命游上了岸之后的景象,会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姜慕依抱着臂,独自一人,面色失落地慢走在人行道上。繁华的城市,即便深夜,也是常年灯火通明,可能连以往睡眠极好的人,都学会了失眠。
她走累了,在长椅下坐住,目光不自觉落在了那条返回的长路上,始终没有出现:追来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