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只管吩咐就是了。”在听完刘弘基的言语后,杜如晦头道:“好,我现在就去,快马来回,应该明日一早就能赶回来,在此之前,一切有劳先生了,尤其是陛下那边。”
在刘弘基颔首应下后,杜如晦立刻让人牵来自己的坐骑,带了一些干粮后就立刻奔离军营,在飞扬的尘土中远去。
当夜,老四二人回到洛阳城,按着刘弘基的吩咐,在李建成面前一五一十的了一遍,李元吉最是高兴,拍手道:“大哥,一切都在你意料之中呢!”
李建成亦露出了几分笑颜,盯着老四二人道:“唐军当真松散至此?”
“千真万确,那些士兵一知道是疫病,立刻就慌了,围着刘弘基他们几个要交待,可他们哪里得出来,只能吱吱唔唔搪塞,再加上人们在暗中怂恿,他们越发不满,看那形势,怕是今儿个夜里,就会有人逃走!”老四得绘声绘色,仿佛真是那么回事。
李元吉兴奋地道:“大哥,我现在就派兵出城袭击,生擒李世民!”
“不急!”这般着,李建成目光一转,再次落在老四二人身上,“可有怀疑你们的身份?”
老四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故而早就想好了答案,“殿下放心,人们藏得很心,并未露了痕迹!”话之时,李建成的目光一直落在其脸上,老四强迫自己不要移开目光,以免招来李建成疑心。
李建成见没什么可疑,收回目光道:“可有见到李世民?”
老六接过话道:“没有,今儿个事情闹得那么严重,也不见他出面,看来他是真染上了疫病,性命垂危,不过……”
李建成眉头一皱,道:“不过什么?”
“人们离开之前,听到一个消息,长孙无忌率领的援军离洛阳只剩下两日的路程。”
“这么来,岂非后天就会赶到?”在得了肯定的答案后,李元吉催促道:“大哥,一旦让他们会合援军,对我们可是大大的不利,一定要赶在之前,反攻唐军。”
老四趁机道:“殿下,人也觉得机不可失!”
在他们的接连言语下,李建成终于下了头,“不错,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既是下定了决心,便没什么可犹豫的,当即道:“元吉,你立刻去齐两万士兵,等得三更一过,便夜袭唐军军营,生擒李世民与他手下那一帮人!”
“领命!”在李元吉准备离去之时,老四二人道:“殿下,人们对唐军军营有几分了解,可以襄助齐王殿下一二!”
李建成不疑有他,头道:“好,你们随齐王一道反攻!”
老四二人应了一声,随李元吉一道离去,他们自不是真的要助李元吉反攻唐军,而是趁机逃离洛阳城,包括他们的家人;就算李建成不答应,他们也会暗自跟随离开,留在洛阳城中,一旦李元吉兵败,他们必死无疑!
不过,时间这么紧,刘弘基最后交待的那件事情是没法做了。
李建成并不知道自己步入了刘弘基的算计之中,一心以为自己的计策奏效。
两万兵马,如期集合,于三更之时,趁夜离城,偷袭唐军军营,结果可想而知,李元吉大败而归,活着逃回来的,只有不到一万人,若非唐军忌惮城楼上的投石机与弩箭,怕是当夜就会攻城。
望着大败归来的残军,李建成勃然大怒,也知道自己中了老四二人的计,可惜为时已晚,他们与家人都已经逃出了城外。
遭此惨败,李建成自是不敢再冒然反攻,只能先固守洛阳城,然后徐徐图谋;不过他相信,凭借着那一排投石机与弩车,定可守住洛阳,毕竟涂抹了疫毒的石头与弩箭还有许多,唐兵越是攻城,染上疫病的人就会越多!
李元吉走入殿中,在其左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城外一战,他被人砍中左臂,伤口深可见骨,望着心事重重的李建成,他痛声道:“都是元吉无能,辜负大哥所望!”
李建成长叹一口气,“这次的事情,是我大意,与你无关,我没想到刘弘基他们竟有本事策反那两人,令他们调转头来欺骗我们!”
到老四二人,李元吉顿时一肚子火,“要不是当时被唐军埋伏,慌了神,我非宰了他们二人不可,真是可恨!”
“放心,这个仇一定会讨要回来!”这句话李建成得咬牙切齿,更是生生捏碎了攥在手里的茶盏,流下触目惊心的殷红。
从来只有他负天下人,从来没有天下人负他,谁若敢负,他必千百倍讨要回来!
在压下心中的恨意后,他道:“在援军到来之时,唐军应该不会攻城,你回去好好歇着吧!”
“嗯。”在走到殿门时,李元吉忽地停下脚步,转身道:“大哥。”
“怎么,还有事情?”
李元吉用力一咬唇,轻声道:“如果……真的守不住洛阳,大哥你……”
“不会!”李建成冷冷打断他的话,“洛阳一定可以守住!”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眼下的形势对我们很不利。”见李建成不语,他上前几步,道:“大哥,你答应我,万一当真守不住,就立刻离开洛阳,退守别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退守别处?”李建成松开手掌,任由掌中的碎瓷片掉落在地上,冷笑道:“你以为我们还有别处可退吗?他们一定会赶尽杀绝!”
李元吉当即道:“我会替大哥挡住追兵,绝不让他们伤害大哥!”
李建成盯了他片刻,叹道:“我知你的心思,这件事到时候再;虽然那两人骗了我们,但李世民染上疫病是必然之事,只要他死在这场疫病之下,我们就还有机会,刘弘基虽然诡异多谋,但凭他想要稳住大唐,无疑是笑话!”
被他这么一,李元吉也想起了此事,脸色好看了许多,“大哥过,疫毒无药可医,李世民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