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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 丁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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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珠看了一眼尚余有一半的药碗,道:“奴婢服侍姐喝过药后再出去。”

“不必了。”面对长孙氏不容置疑的语气,秀珠只得退了出去,在她身后,是长孙氏担忧的目光,这个丫头旁的都好,就是容易钻牛角尖,有时候又计较太过,唉,希望她可以早些想明白。

且秀珠,一路出了沐华轩来到鲤池边,她越想越觉得委屈,自己明明是为了姐好,姐却反过来训斥她。

她跟了姐那么多年,虽名为主仆,实则与姐妹无异,在晋阳公主出现之前,姐从未疾言厉色地训斥过她,哪怕她不心犯了错,也只是提醒几句作罢。

可是这半年来,姐却一味只是相信晋阳公主,任自己怎么苦劝也听不进半句,全然忘了这十余的情谊;看这样子,非要等吃了大亏,姐才会醒悟,知晓谁是真心待她,谁又是笑里藏刀!

秀珠气闷地捡起地上的石头,一颗接着一颗用力抛入水中,溅起一串串水花!

不远处,丁阳瞧见这一幕,轻声道:“娘子,那不是二少夫人身边的秀珠吗?”

他口中的娘子正是季容,后者来给万氏请安的,不想在经过此处时,瞧见秀珠闷闷不乐的在鲤池边掷石。

季容微一转眸,道:“我自己去见二夫人就行了,你去问问秀珠,看她是为何事烦闷,记着问清楚一些。”

“是。”在目送季容离去后,丁阳走到秀珠身边,他并没有急着出声,而是捡起一块扁平的石块,平放着用力掷出,石片遇水又弹起,周而复始,直至五六次之后,方才彻底没入水面,留下一片渐渐扩散的涟漪。

直至这个时候,秀珠方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惊讶地道:“你怎么在这里?”

丁阳自不会是季容让他过来的,只道:“我陪娘子来给二夫人请安,结果就看到你一个人无精打采地站在这里,怎么了,不开心吗?”

“没有。”话虽如此,但秀珠的表情,可一都不像没事的样子,见她依旧不停】※】※】※】※,m.⊙.c●om

地往水里扔着石块,丁阳笑道:“你再这样扔下去,这池子里的锦锂可要被你吓坏了。”

被他这么一,秀珠方才发现,她每一次掷石入水,都会惊起池中的锦锂,令它们四处游散。

“那我不扔就是了。”秀珠闷闷了一句,将掌中剩余的石子扔到地上,走到一旁在初夏暖风中飘荡着碧绿枝条的柳树下。

丁阳跟过去道:“你究竟怎么了?”

秀珠心里正烦着,自是没什么好脸色给他,“都了没事,你别烦我了!”

这么一喝,身边倒真是安静下来了,也不见了人影,就在秀珠以为他走了的时候,丁阳突然自树后走了出来,未等秀珠言语,他已是递来一个用柳条编成的球,“秀珠姐你要是有什么不高兴,不痛快的事,就用力把它往地上扔,这样就会舒服一些。”

秀珠接过比手掌略大一些的球,道:“这是你编的?”

“嗯,时候我生气的时候,我娘就会编一个柳球给我扔,扔散了,气也就消了。”

秀珠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你将我当成孩?”

丁阳笑一笑道:“孩不是很好吗,无忧无虑,天真烂漫,不像长大之后,经常被烦恼困扰。”

秀珠深以为然地感慨道:“可不是吗,真希望光阴逆流,永远停留在童年之时,可惜……”

丁阳笑道:“虽然光阴不可逆流,但我们可以自己想开一些,不要总是为难自己。”着,他道:“来,用力扔柳球!”

秀珠盯了手里的柳球片刻,用力将之往地上扔去,每一次她扔下,丁阳都会捡起抛给她,一次又一次,直至柳球散开,重新变成一根根柳条为止。

丁阳望着额上布满了细密汗珠的秀珠道:“如何,舒服一些了吗?”

秀珠抹了抹汗,笑道:“舒服多了,没想到你这个法子还挺管用的。”

“会笑就明是真的没事了。”这般着,丁阳又道:“你下次要是再有什么不高兴的,就与我,我给你做十个八个柳球,什么气都消了。”

秀珠被他逗得笑了起来,“怎么,你还盼着我天天生气不成?”

听得这话,丁阳有些着急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着……”

秀珠打断他的话,“我知道,我是与你开玩笑的。”着,她感激地道:“谢谢你!”

丁阳摆手道:“我们虽不是侍候一个主子的,但也算是相识一场,无需如此客气。”顿一顿,他道:“话回来,能告诉我,何事令你如此烦心郁闷吗?”

刚才的事,令秀珠对丁阳颇有好感,再加上想起季氏与长孙氏关系颇好,也就将事情了出来,临了道:“丁阳,你,我当真做错了吗?”

丁阳连忙道:“古人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让二少夫人心着一些晋阳公主,何错之有?”

秀珠涩然道:“可惜姐不是这样想的,她认为我对晋阳公主心存偏见,总之我什么都错;有时候我都怀疑姐是不是被晋阳公主给灌了迷汤,否则怎么会这样护着她。”

丁阳安慰道:“我虽与二少夫人相处不多,却也知道二少夫人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在她眼里,怕是这世间没有一个恶人。”

秀珠负气地道:“是啊,在姐眼里,别人都是好人,就我是恶人!”

“怎么会呢,始终你才是二少夫人最亲近的人。”面对丁阳的话,秀珠摇头道:“以前或许是,但现在……我在姐心里,已是变得无足轻重,最亲近……呵,这三个字我担不起。”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面对丁阳的劝慰,秀珠苦笑道:“希望吧。”

沉默片刻,她道:“出来很久,我该回去了,你也快去侍候季娘子吧;对了,刚才我与你的事情,你不要与别人,省得传到姐耳中又被她训,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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