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在茶中下春药,迫他与之发生关系,他恨都不及,又岂会有情,救她更是痴心妄想,认罪之日,就是这个蠢货的死期!以他的势力,要杀一个被关在牢中的犯人,自不是什么难事。
相较于新安,他更担心韫仪那边,这个女人与她的姐姐恰恰相反,精明得很,虽然韫仪没有证据,但这样下去,总归是个隐患。
要不寻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打消她的疑心;要不就……
再看李渊那边,带着率先集齐的五千兵马来到春明门,那里已经陷入混战之中,城门如之前得到的奏报一样,被人打开了,数十名士兵正在合力想要将城门关起,然每每关到一半,便会被外面涌进来的敌军给冲垮,虽然武士彟与裴虔诚等人极力阻拦,冲入城中的敌军还是越来越多。
李渊顾不得细问,当机立断地道:“立刻关起城门,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要守住此处,不可让敌军攻破。”他清楚,只要城门不破,凭自己的兵力,这长安城就不会有失。
“是!”五千士兵齐声答应,拔出各自腰间的兵刃,往敌军冲去,至于李渊则快步往城头奔上去,杜如晦正在上面弯弓射箭,黑色的利箭一枝接着一枝,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急射而出,每一枝箭都会准确无误地落在敌军士兵的身上!
“王爷!”刘弘基也在上面,看到李渊出现,连忙快步迎了上来。
李渊紧紧拧了双眉,“究竟怎么一回事?”
“下官来的时候,此处已经是一片混乱,听饶幸活下来的城门吏,在敌军攻城两个时辰之前,城中曾有一道烟花升空;而在攻城之前的片刻,城外又有烟花升空,紧接着一个人影从黑暗中窜了出来,当时在的城门吏,除了他受伤倒地逃得一命之外,其他人都被他杀了,之后他就去开了城门;要不是当时恰好有一队巡逻的士兵经过,死守城门,又派人去王府通知,这会儿,敌军怕是早就已经挥军直入。”刘弘基用最快的速度将知道的事情了一遍后,道:“根据城门吏的描述,他们应该↑↑↑↑,m.√.c▲om
“段立……”李渊喃喃念了一遍,道:“世民曾与我提过此人,是身有巨力,可以轻易举起石狮。”
“不错,当时二公子还曾派人查过他的底细,确认他所言不假后,方才将他留在帐下,任谁也想不到,竟然所有事情都是假的,他是洛阳派来的奸细。”
“王世充?”面对李渊的询问,刘弘基头道:“我与如晦一起赶到此处,他认出这些人是王世充的军队,领兵之人,则是王世充的心腹爱将,段达。”顿一顿,他又道:“若非刚才段达受了如晦一箭,令其军队出现混乱,这会儿春明门早已被彻底攻破!”
“很好!”李渊赞赏了一句后,道:“可有抓到段立?”
“此人力大无比,又狡诈精明,已经被他逃出城去与段达大军会合。”着,刘弘基又道:“据下官估计,这次来犯的洛阳军,至少有七八万之众,若春明门守住尚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在他们话的时候,李渊若有所感地往城外望去,只见一名中年人手捂肩膀,正用一种阴狠的目光望着他。
刘弘基在一旁道:“王爷,此人就是段达!”
此时,城外原本混乱的敌军已经重新肃整,在段达的指挥下,开始全力冲击着已经闭合了大半的春明门,正寻来巨大的木桩冲击城门。
举全军之力而攻一处,对于守城的将士来,无疑是极大的压力,每一次冲击,都会倒下不少士兵,但在援军到来之前,他们只能死守再死守。
李渊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城下,城内驻军只有三万,余下大军都驻扎在城外,分属他与建成、世民,没他们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调动,又或者发现长安城报急,才会发兵,但这至少要等到天亮之后,他们……能否撑过一夜?
正在这个时候,原本一直猛烈撞击的巨木突然为之一停,四周变得异常寂静,但没一个人因为这种寂静而放松了心情,反正变得更加紧张。
“段立!”刘弘基的惊呼将李渊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城外一个人影身上,只见他命那些抬着巨木的士兵退下,以一人之力,将那根需要近十个人一起使力的巨木扛在肩上,往与城门相反的方向走去,待得离着约有二三十丈时,他转过身来,借着月光与火把的光芒,李渊看到他脸上的冷笑;下一刻,他已是快步往城门奔来,他是要借奔跑之势,撞开城门。
刘弘基也明白他的意思,当即变色,朝城下正与外面敌军僵持着士兵喊道:“守住城门,一定要守住!”
喊声未落,那根借助巨木已是狠狠撞在城门上,一下子将城门撞开了大半,敌军受到鼓舞,纷纷往里面挤来,犹如潮水一般。
裴虔诚等人正在城下,拼尽全力与冲进来的士兵厮杀,在他们苦苦支撑之时,段立再一次退开,杜如晦知道,他是想要故计重施,如果让他再来一次,城门一定会被轰开。
想到此处,他当即搭弓上弦将箭尖对准底下的段立,几乎就在箭尖刚对准的时候,段立就有了感觉,抬头与城头上的杜如晦;下一刻,他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几乎就是在他笑的时候,杜如晦倏然松开了手,利箭如流星一般,在尖锐的破空声中往段立疾射而去,他瞄准的是段立右眼。
眼见着箭尖就要刺入段立右眼之中,后者突然将肩上的巨木抬起些许,“噗”利箭钉在巨木上,箭羽不住颤动!
与此同时,段立开始扛着插着利箭的巨木再一次往城门奔去,杜如晦脸色倏变,反手取了两枝箭,再次往段立射去,虽然后者在奔跑之中,但结果还是一样,箭被段立以巨木挡住,再次落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