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西天山有大河,顿时更觉得我的猜测是对的,继续追问道:“是什么河啊?”
七爷笑了:“很巧,很有缘分。西天山中的大多数河流,都是发源于那拉提山,我们数月前去的那拉提高岭。具体河流的名字,因为都是当地的语言翻译过来的,有些拗口,我还真说不清了。”
唔,我点了点头,要是这样说的话,韩玉水真有可能是看错了。日月莲这种东西,数千年来就没有人亲眼见到过,根本就是可能不存在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金粟山那种中原地区呢!
中午十一点钟的时候,前面不远处出现了几座游牧牧民的毡房,扎乌哈尔停下了车,对我们这边招招手,示意休息一会儿再走。
众人在路上颠簸了几个小时也累了,下车活动了一下,开始简单地吃着午饭,扎乌哈尔走到毡房那边,要了一些马奶酒回来,分给我们。
“还有多久能到啊?”二叔喝了一口马奶酒,咧了下嘴巴问道。
“差不多还有一个小时吧!”扎乌哈尔指着远处的毡房:“这边是牧民平日里来的最远的地方了。我们绕过了西天山自然保护区,在往前走不远,就没路了,是草原跟戈壁。不仅没路,连毡房都见不到了。”
扎乌哈尔说着朝远处看了一眼,语气中有一丝憧憬,还有一丝严肃。看样子,他们本地人对于那地方,的确是当作圣地来对待的。
我咬着面包,迎着风看着远处的雪山,心里没什么感觉——这跟之前不一样,之前每次行动之前,我都觉得会有危险,这次却平静的很。想了一下,或许是二叔跟来的缘故,有这么一位高手而且还是至亲在身边,心里自然会觉得有底了许多。
吃过了午饭,众人在车内休息了一会儿,下午两点钟,继续出发。
两点半钟的时候,我们已经行驶在广袤无垠的草原戈壁上,车前早就没了路,扎乌哈尔的那辆车像是一头凶猛的老虎,在草原上狂奔。
“这位向导,看上去倒像是个猎手。”坐在后面的二叔忽然轻声说道:“梁小姐,你了解他的身份么?”
“不了解。”梁若伊一边开车一边回答道:“我找朋友问来的,看这辆车,一定是个猎手,兴许还是个贩子。”
“唔。”二叔点点头:“猎手也好,至少,对这里的地形跟气候状况很了解。”
我透过后视镜向后瞥了两眼,见七爷跟布袋和尚都靠在座椅上睡了,二叔应该也是刚刚睡了一觉,头发有些凌乱,
下午四点钟的时候,我发现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入到了山区,两边都是高耸入云的雪山,已经看不到远处的草原戈壁了,山脚下一片一片的云杉与胡杨树,都像是一名名山神卫士,庄严肃穆。
车速明显慢了下来,又走了不到二十分钟,前面已经无法通过了。
扎乌哈尔停下车,走下来招呼我们下车。
众人又在车中憋屈了一下午,纷纷下车活动起来。
“你们看前面。”扎乌哈尔站在一个拐弯处,指着远处的两山之间的山谷朝我们叫道。
我们急忙走过去,顺着他的手指往远处眺望,果不其然,就如扎乌哈尔所言,两山之间有一条宽约三米左右的小河,从此处山涧中看过去,大约数百米之外,便开始有了淡淡雾气,再往远处看,雾气更浓,半山腰之下几乎完全笼罩在了雾气中,只能看到那几座雪山雪白的山顶。
“地图!”梁若伊忽然反应过来,从背包中取出了地图,细细看了一下,却是皱起了眉头:“走进来之后,更不容易确定了。这张地图,本来就过于简单。”
“进去走走吧。”扎乌哈尔沉吟了一下,招呼我们道:“都拿好东西,若是路不好走的话,我们就原路返回,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进山,若是好走的话,就直接进山了。”
话音一落,扎乌哈尔自己迈步走回到自己的车上,开始收拾进山的设备。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不觉间,扎乌哈尔替我们做了一个决定。不过,既然是请来的向导,那就至少比我们要了解这里,就算退一步讲,扎乌哈尔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下午五点钟,天色已然渐渐昏暗下来,众人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听从扎乌哈尔的,各自回到车上,收拾起进山的物品。
我就一只背包,剩下的那些设备一般都在梁若伊跟猪头那边,收拾完之后,我就遛哒到了扎乌哈尔的车前,见此人竟然还带了弓弩跟猎枪,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同样在车上的猪头跟蛤蟆两人倒是没什么反应,蛤蟆这一路上都有些沉默,看上去心事重重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收拾好了么?”扎乌哈尔收拾完,抬头看了我一眼,问道。
我点点头:“好了。这里面,真的那么危险?”
扎乌哈尔的脸色也很严肃,听我这么一问,才一咧嘴挤出一丝笑容,反问道:“你说呢,反正这么多年,从没有人从里面活着出来过。”
说罢,扎乌哈尔指着猪头说道:“若不是昨天看到你们身手不错,再加上观察到了你们很专业的设备,这单生意,打死我都不会做的。”
扎乌哈尔说着捋了一下额前的刘海,将收拾好的两只包背在身上,猎枪跟匕首插在了裤兜里,半月形弓弩挂在肩上,还真有一副雪山猎人的气势。
我朝他竖了竖大拇指,他朝我耸耸肩,从车上下来朝梁若伊他们问道:“好了没?我们要进去了!”
梁若伊在那边做了一个“ok”的手势,众人最后检查了一遍,将车门车窗关好,这才迈步沿着那条小河,走进了山涧之中。
十分钟后,我们已然处在了雾气之中,此时还是在外围,能见度十余米,众人脚下的山石有大有小,有方有圆,那条小河的流速也越来越缓,总让人觉得心里有一阵一阵的不安。
六点钟的时候,我们已经看不清头顶的天空了,太阳也已经落山,手电筒亮了起来。
“休息一下。”梁若伊停下脚步说道:“我们得看清楚地图,这样漫无目的,不是办法!”
走在最前面的扎乌哈尔也跟着停了下来,他从没有认真仔细地看过地图,此时也凑了上来,看着纸上的几根线条跟一个黑点,忽然皱着眉头说道:“不对!这张图不应该这么看的!”
众人一愣,蛤蟆下意识问道:“那应该怎么看?!”
我看得出来,蛤蟆对这位扎乌哈尔貌似有些不服气。
“你们看,虽然只是几根线条,但是为什么,在黑点这里断开了?”扎乌哈尔丝毫没有在意蛤蟆的语气,指着那几根线条说道:“如果照断开的线条看上去,这根本就是一座山,可是我们都进来了,都知道这不是一座山的!”
扎乌哈尔语速很慢,蹩脚的汉语有些让他局促,心里想的意思,要通过不熟悉的汉语表达出来,对他来说貌似有些困难。
“那,应该怎么看?”梁若伊抬头看着扎乌哈尔问道。
“这样!”扎乌哈尔顿了下,索性从身上摸出一支笔,将几条线跟黑点连接了起来:“这样应该才是对的!”
众人看着重新被画了一下的地图,顿时就愣住,我眉头霎时皱了起来,抬头看向二叔,发现二叔也刚好瞥了我一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