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岳无笛微微点头,道:本来就打算回总坛一趟,现在波斯人又欺上门来了,更是应该回去。我倒要看看,所谓的波斯总教,到底有多强敢来我们中国耀武扬威
岳无笛从来就对番邦人没什么好感,前世如此,这辈子也是如此,听到波斯人入侵的消息,心中已是怒气升腾。
教主准备何时动身,要不要属下调派一些人手跟随韩侂胄问道。
不用。岳无笛摆摆手,道:教中在中原的弟子,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此去光明顶万里之遥,等他们赶回去,这场战斗都已经结束了。
韩侂胄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岳无笛武功高绝,气脉悠长,如果有几匹良马的话,不眠不休,日夜兼程,也许十来天的工夫就能赶到。
而其他教众,就算是花上一个月的时间,也未必能够回到光明顶,这么长时间过去,也许战事真的可能就已经结束了。
属下府中倒是有几匹好马,都是从西域进购过来的,这便命人给教主送来。韩侂胄想了想道。
岳无笛笑了笑,道:也不必了,靠良马不如靠我自己,就算是汗血宝马,也未必能比我快多少。韩左使,事不宜迟,本座和家里说一声,便回总坛去,你退下吧。
教主,您虽然武功盖世,但是若万里奔驰,恐怕就算到了总坛,也无力征战了啊韩侂胄大急,武功再高,轻功再好,总不能真的把自己当成马啊。
教中的青丝鹿王轻功算是惊世骇俗了。长途奔袭不弱于汗血宝马,但是这个长途也是有限度的,几百里地能够保持住内力,但是一旦超过了这个范围,那就后继无力了。
岳无笛淡淡一笑,道:韩左使放心。本座自有法子。只是在家里不方便展示,日后你自然会知晓的。
韩侂胄心中疑惑,还待再问,却见岳无笛一副自信满满的神态,显然是胸有成竹,便只能压下心中的疑惑,道:既然如此,那属下就告退了,愿教主一战攻城。击退波斯总教来人。
岳无笛笑了笑,微微点头,韩侂胄当下纵身离开了岳府。
在韩侂胄离开后不久,岳无笛也运起轻功,蹿了出去,他只给母亲留下了一封信件,便连夜离开了。
波斯总教实力不明,明教总坛安危未卜。岳无笛自然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那里,现在的明教。可是他大业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大鹏身法施展开来,穿街越巷,到了偏僻之处,岳无笛便长啸一声,召唤来了鸿鹄,跨坐上去。拍拍鸿鹄的脑袋,示意它往西方飞去。
好在有鸿鹄,不然到西域昆仑山,即便是我,也要七八天的工夫才能到。可能还要累个半死。岳无笛微微一笑,在鸿鹄一声啼鸣之中,急速升起,夜空本来就冷冽,鸿鹄的速度又如风驰电掣,高空中的风,如刀子一般刮在岳无笛的脸上和风上。
若是寻常高手,不要说忍受这种罡风刮面的寒冷,恐怕几个呼吸间就会被这股罡风从鸿鹄的背上吹落下去。
便是以岳无笛的体魄,也感觉到了丝丝凉意侵入身体之中。
关山万里,转眼飞渡。
这句话用来形容鸿鹄的速度虽然夸张了一些,但是岳无笛敢说,鸿鹄一定是这个世上最接近这种速度的存在了。
从临安到昆仑山,在地面走何止万里,但是鸿鹄在背负岳无笛的情况下,硬是一夜之间,就来到了西域大地上。
从空中俯瞰,昆仑山雄伟异常,横亘东西,如一条巨大无比的真龙,蛰伏在人间。
光明顶论高度论雄伟,都只是昆仑山中微不足道的一座小山峰,然而论险峻奇绝,却可以说是独一无二。
即便是武功高强之辈,也万万难从光明顶的脚下,直接攀登上去。从山脚从山顶,只有一条道。
在这条道上,又被明教设置了一十三道关卡,每一道关卡,都有数百名明教弟子守卫,防备之森严,简直如一座军事要塞,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岳无笛很难想象波斯明教之人,能够大举攻上光明顶。
而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料,从天上看,明教光明顶栈道上一十三道关卡,每一道都还是完好无缺的,没有尸体,没有鲜血,似乎根本没有经历过战斗一般。
岳无笛心头疑惑,波斯明教来袭的消息,从光明顶传递到了中原,就算是用信鸽传信,最起码也要七八天的工夫,不可能像他乘坐鸿鹄这么快速。
岳无笛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就赶来了光明顶,路上所耗,不过一夜的工夫,也就是说,从明教发现波斯明教来袭,到现在大约已经过了天了。
这天的时间,波斯明教难道就没有尝试过进攻光明顶么为什么一十三道关卡上,一点经历过战斗的迹象都没有留下
难道波斯明教见到光明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立刻就放弃离开了
摇摇头,岳无笛觉得这么想法不太现实。想要知道答案,还是要到明教总坛才行。
当下岳无笛拍拍鸿鹄的脑袋,示意它降落下去,从几千米的高空中俯冲而下,不过几个呼吸,光明顶上宽阔的大地在岳无笛的眼睛中就已变得越来越大。
鸿鹄一个振翅滑翔,将降落下来的万钧之势轻易化解,岳无笛纵身一跃,就落到了地面之上。
是教主守卫在光明顶上的明教弟子本来个个都在严阵以待,看到从天而降的竟是自家教主后,不由又惊又喜,连忙上来拜见。
嗯。岳无笛点了点头,双眼四下一扫,见到一队队深目高鼻的白袍人后,正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自己。并且用自己听不懂的语言,对着自己指指点点,脸色便微微沉了下来。
他们是谁为什么在光明顶上岳无笛沉声问道,明教虽是从波斯传过来的宗教,但是光明顶上,可没有一个是胡人
明教弟子之中。一个领队模样的汉子见到教主脸色有异,连忙上前解释道:启禀教主,他们是波斯总教过来的人,鹿王说波斯总教和我们明教一脉相传,不管他们是到我们光明顶有什么目的,来者都是客人,我们不能失礼,因此将他们请上了光明顶。
岂有此理叫陆绝尘他们过来见我岳无笛闻言,脸色阴沉。波斯明教明明是来者不善,这陆绝尘,竟然还引狼入室,真是愚不可及。
本来就算波斯明教若想对明教不利,便是他的实力再强,有光明顶栈道上的一十三道关卡作为关隘,波斯明教的大部队,无论如何也难以攻上来。
想要强攻的话。那就只有拿人命来填。
但是陆绝尘竟然放弃了自己的优势,将敌人请了进来。一旦双方撕破了脸皮,教中兄弟便无险可守,只能在公平的情况下和对方相斗,无疑会加重自己这一方的损失。这让岳无笛如何不怒
明教弟子顿时都纷纷低下了头去,不敢和岳无笛对视,虽然岳无笛继任教主之位才一年的时间。呆在光明顶上,更是只有短短的几个月。
但是当初岳无笛以一人之力,近乎镇压了整个明教的威风,早就深深烙印在了他们的心底,让他们既敬又畏。
今天看到岳无笛驾驭神鸟。从天而降之后,这种敬畏之心更是大涨,见岳无笛脸色不善,顿时都心里面发怵。
是,属下这就去还是那名领头的明教弟子率先反应了过来,连忙匆匆向议事厅跑去。
看着那名领头的弟子远去,岳无笛忽然眉头一皱,目光转向了那群深目高鼻的波斯总教之人,此刻他们竟是向自己走了过来。
岳无笛注意到,那群人中,有一个青年波斯人站在最前面,其他的波斯人,就算是年纪更长的,都围绕在他的身边,如众星拱月一般。
那青年伸手指了指岳无笛,又指了指天上,嘴里面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直直盯着岳无笛,神态傲慢。
岳无笛听不懂,但也知道对方一定没什么好话,开口问身边的明教弟子,道:你们中有人懂波斯语么
属下不懂。明教众弟子都是纷纷摇头。
见岳无笛久久没有动静,那名青年眼中已经有凶光在闪烁了,他身边一名白袍波斯人立即对他谄媚地弯了弯腰,而后转头看向岳无笛,用别扭的汉语道:小子,我们少主看上了你们那只大鸟,聪明的,赶紧交出来,不然,杀了你
说着还抽出了弯刀,恶狠狠地划了划。
岳无笛哑然失笑,自己身为明教教主,在光明顶上,竟然被人给打劫了,说出去真是天大的笑话,他脸色阴沉了下来,还没说话,身边的明教弟子一个个都已经怒不可遏,个个擎出了兵刃,怒声道:放肆,竟敢对我们教主无礼
对面的波斯明教之人见状,也纷纷抽出了兵刃,深深凹陷进去的眼睛内,充满了愤怒。
只有刚才传话的那名波斯人脸色变了变,低声对那名青年波斯人指着岳无笛说了几句,那青年波斯人也是一愣,随即更是恶狠狠地咆哮了起来。
我们少主说,你只不过是明教中土分教的教主,论地位,在宝树王之下,而我们少主是宝树王的儿子,就算你是中土分教教主,见到我们少主,也要恭恭敬敬,不然就是犯上。我们少主看上了你的大鸟,你身为下属,就该乖乖献上,哪里有那么多废话,再敢拖延,就杀了你,总教自然会令外任命中土分教的教主那名动汉话的波斯人翻译道。
此话一出,明教众弟子个个都是铁青了脸,道:教主,就算他们是波斯总教之人,也不能对您不敬,请让我们杀了他们
岳无笛也是呵呵冷笑,波斯总教,竟然狂妄自大到了这个地步,看来他们这次来,真的是想吞并中土明教啊。
对于这样的狂妄自大之辈,岳无笛自然不会留情,挥了挥手,轻轻吐出一个杀字,早已忍耐不住的明教弟子顿时纷纷擎着兵刃,就冲了上去。
那名青年波斯人好似威严受到了挑衅一般,气得哇哇大叫,抽出弯刀,就上前拼杀,他手下的那些波斯人,也纷纷上前。
双方人数都不是很多,各自都只有几十个人,各自寻找自己的对手,一一对战起来,你来我往,一时之间竟是势均力敌。
岳无笛暗暗摇头,不论是明教弟子,还是波斯明教之人,都是各自为战,几十个人之间,没有一丝的配合。
明明是几十个人的小规模战斗,竟被他们分化成了一组一组的单打独斗,和寻常的江湖帮派没有一点区别,一点也看不出,这是一个以推翻旧王朝,建立新秩序为终极目标的恐怖宗教。
嗯岳无笛眼睛微微一凝,其他地方明教弟子和波斯总教之人,都是互有往来,一时难以分出胜败。
但是那名青年波斯人,手持弯刀,却是横扫一片,但凡在他身边的明教弟子,竟敢罕有接得住他三招两式的,有几个人,已经被他砍到在了地上。
岳无笛怒喝一声,整个人如大鹏般飞起,眨眼间便窜到了那名青年波斯人身前。
青年波斯人见到面前人影一晃,下意识地就挥起手中弯刀砍杀,眼中已经有了嗜血的疯狂,在他料想之中,这个不知死活敢阻挡自己的中土明教弟子,一定会被自己一刀砍倒。
然而弯刀砍出,确确实实是看中了,眼前却没有鲜血迸溅的场景,弯刀竟然砍倒你对面那人的手指之上,被对方的手指紧紧地夹住了。
是中土分教教主青年波斯人又气又怒,想不到区区一个分教主的武功竟然这么厉害,当即便要加力抽出弯刀。
一抽之下,弯刀果然抽出了,却是只有半截,另外半截不知何时,已经插在了自己的心口之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