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漫兮和林秋风回了娘家。
他们去超市买了些水果点心还有酒,以及糖果等,然后火车回家了。
顾漫兮的母亲原本心里不痛快,但是想到不管怎么说,女儿已经能够嫁到了林家,再说什么,除了让女儿两口子不高兴,也没什么其他的好处,于是想想就把那件事忍下了。
一大早,顾漫兮的母亲就开始张罗,她叫了顾漫兮的二叔和两个外甥,还有本村的顾漫兮的一个同门家族的叔叔,来到家里陪林秋风喝酒。
顾漫兮说,“妈,秋风又不会喝酒,不用外人陪了。”
顾漫兮的母亲不同意,她说,“你说的不是那么回事,我第一次待姑爷,不这样叫人家笑话,在我们这儿,姑爷是‘高客’,你也不是不知道,得了,你就甭管了。”
顾漫兮原本怀着孕身体不舒服,在婆家婆婆干活的时候,她不好意思闲着,现在回到娘家,母亲又说不用她管了,于是顾漫兮乐得个清净,自己去一旁歇着去了。
林秋风也差不上手,就在顾漫兮的身边看电视。
临近中午的时候,顾漫兮的二叔和同门叔叔,还有两个外甥都来了,加上家中顾漫兮的父亲和哥哥,还有林秋风,一共七个人坐在一起喝起酒来。
林秋风以为顾漫兮的母亲和顾漫兮会跟着一起吃饭,可是顾漫兮告诉他,在他们这里,只有男人才可以在桌上喝酒,女人只能在一旁忙和,伺候男人喝酒吃饭。
林秋风不置可否地笑笑,坐在了桌上,开始跟顾漫兮家的男人们一起喝酒。
林秋风原本不胜酒力,又禁不住大伙热情地劝酒,因为在顾家庄,就是这样一个习俗,招待新姑爷,一定要把姑爷陪好,所谓的陪好也就是把酒喝好。
林秋风的家里,他的父亲根本不喝酒,有什么场合,除非特殊的场合,一般他都不参加,所以林秋风的印象中,这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情况几乎就没有。
他觉得父亲不参加交际场合也不好,所以他自从上了大学以后,就开始跟朋友们喝酒了,可是他或许是继承了父亲的细胞,尽管喝酒,也喝不多少。喝二两酒他还是没问题的,可如果超了三、四两,他就开始头晕了。
现在,林秋风感觉似乎刚坐下一会儿,头就开始晕了。顾漫兮的叔叔和哥哥们劝起酒来,全都是诚心诚意,似乎唯恐陪不好这个城里来的姑爷。
林秋风已经感觉头晕了,可是别人却觉得兴致似乎才刚刚上来,顾漫兮的表哥端起酒杯来说“妹夫,说实在的,俺就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俺三姨让俺来陪你,说真的,俺不想来,俺觉得俺跟你这城里人,大学生说话拘束,现在,俺感觉你挺好,一点也不像有的城里人似的,端着个架子,牛逼哄哄的……俺觉得你脾气挺好,来,妹夫,你要是看得起你哥,你就把酒干了。”
顾漫兮的表哥说完,一仰脖把满满一杯酒给干了,他瞪着眼,红着脖子把空杯子给林秋风看。
林秋风看看自己杯子里的半杯酒,感觉不干不合适了,人家满满一杯都干了,于是林秋风端起酒杯来也干了。
“好!”顾漫兮的哥哥和另一个表哥在一旁喊起了好。
顾漫兮怀着身孕,加上坐车,有些劳累了。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忽然被外屋的喊“好”声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外屋传来林秋风的声音,只是那声音不知比平时要高出多少,顾漫兮凭着直觉,感觉林秋风喝多了。
她清楚地听到林秋风说着,“我爹我妈是大学教授,什么大学教授……我可不喜欢他们那一套,我爹,走到哪儿都不喝酒,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不喝,我跟他不一样……”顾漫兮清楚地听了出来,林秋风说话,已经开始磕磕绊绊的了。
不用看林秋风的脸,凭着直觉,顾漫兮就已经感觉出林秋风喝多了。
她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推门走到外屋来,她看见林秋风的脸已经涨成了一个大红萝卜,眼睛也象吃了红萝卜的小白兔,通红通红的。
她走到林秋风身边,小声地提醒着他,“秋风,少喝点,喝得有些多了。”
“没……没有,我没事……”林秋风不听顾漫兮的。
顾漫兮看着林秋风站起来的身子已经开始摇晃了,她知道林秋风喝多了,已经不听别人的劝告了,于是又转到她父亲身边,说,“爹,别让秋风喝了,他已经喝多了。”
“没事儿,闺女,爹今儿高兴,我跟我这姑爷,还没这么痛快地喝过酒呢……”顾漫兮的父亲很高兴,脸膛红红的,他非但没听顾漫兮的劝告,反而端起杯来,对林秋风,“姑爷,我把这杯酒放下,你是我姑爷……这,这杯酒你敬我……”
“好……”林秋风二话没说,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端起面前的少半杯酒说,“爹,谢谢……谢谢您老人家生了这么个漂亮闺女,把她给了我……我高兴……我同事、同学羡慕我,可是他娶了个丑媳妇……”林秋风说完,大伙哈哈地笑了起来。
林秋风也跟着呵呵笑了一回,他晃悠着又努力使自己站稳,他等着眼睛,似乎忘了词,但是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他拍拍脑袋,又接着说了起来,“爹……你生了个漂亮闺女,我娶了个漂亮老婆,咱爷儿俩干……干一杯。”
“好,干……干一杯。”顾漫兮的父亲端起酒杯,和林秋风各自干了小半杯酒。
林秋风已经明显地喝多了,说起话来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他刚才还特别高兴,可是一会儿又气愤起来,他说,“漫兮是我媳妇,***,那个该死的李富贵……李富贵,也看着漫兮漂亮……他……她……”
顾漫兮不知道林秋风下一句会说出什么煞风景的话来,她知道林秋风已经完全糊涂了,她看着摇摇晃晃的林秋风,一把扶住了他,大声地说着,“秋风,你喝醉了,别喝啦!”
林秋风被他吓了一跳,顾漫兮的父亲还想劝林秋风喝酒,顾漫兮真的着急了,她大喊了一声,“爹——!我求求你了,别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