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钰看见卓立君在哭泣,感觉很纳闷,不由得掀开了卓立君的被子。
卓立君不理江楚钰,一把拽过被子,又把头蒙了起来,继续哭泣。
“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明白了好不好?你这样哭得我明莫名其妙。”江楚钰说,“你说出来,我心里也明白,你跟谁生气,因为什么生气,你这样哭让邻居听见还以为咱家怎么着了……”
“怎么着了?我一天天地在家带孩子,做饭洗衣服,你倒好,整天跟那些狐狸精在一起……”卓立君说着,猛地从大花棉被里伸出头来,一翻身坐了起来。
“哎……又来了……”江楚钰一听卓立君说这个,脑袋都大了,他说,“立君啊,你想想,我一天到晚的,哪一天不是拼命在工作,我自己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吗?我是一个有家的人,我是一个有儿有女的人,我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我干嘛要整天跟狐狸精在一起,你这是怎么啦,两年了没上班,上一天班回来就这样。”
江楚钰一听卓立君说狐狸精,他的脑袋就“嗡”地一声。说实在话,卓立君跟他刚结婚那会儿,还有怀着孕在单位上班的时候,因为这事跟多少女人吵闹过,有时闹得江楚钰很没面子,为这事,他还受过处分。
现在卓立君两年没上班,在这一方面,江楚钰倒是觉得轻松了很多,他有过以前的教训,早就开始对卓立君采取“闭关锁国”的态度,单位上、身边,但凡有女同志的事他就不提,这样也好,省去了很多麻烦。
虽然有时候,卓立君还是不放心地提醒他,让他注意,跟那些狐狸精保持距离,他心里觉得无聊,但是嘴上还是哼着哈着。
他没有想到,卓立君两年没上班,就去开了这么一次会,回来就这样了。
他真不知道这是谁又不看事,惹着卓立君哪根筋了?
“我幸亏上了一天班,我要是天天上班,还不得让那帮狐狸精给气死!”卓立君气愤地说着。
江楚钰看着卓立君,他不想听卓立君说那些无中生有的事,就说,“行啦,我心里只有咱这个家,别瞎想了,说,想吃什么,我去做。”
“我……我吃什么,我气都气饱了!”卓立君说着,抱过一个枕头,把嘴捂在枕头上,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又开始呜呜地哭。
“行啦!”江楚钰被卓立君哭得有些心烦,他一把拽过卓立君的枕头,扔在了一旁,自己也把那团花被往里塞了一把,挪出个地方,坐在了卓立君的面前,他说,“行啦,你说吧,你心里有什么委屈,谁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全说出来吧,别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我本来就受委屈!”卓立君吼了一句,然后用那双胖胖的黑手抹了一把眼泪,整张脸早已湿漉漉地混乱不堪,她睁开那双原本眼皮微厚,哭得愈加红肿的眼睛说,“话不说不明,我要是不说,显着我好像不讲道理,胡搅蛮缠地跟你闹,我先问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把那个面包给了顾漫兮?”
江楚钰看着卓立君,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说,“她当时头晕,谢雨欣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没吃饭,犯了低血糖,我恰好口袋里有面包,给她怎么了?这能代表什么呀?”
“代表什么?这能代表你心里有她!”卓立君看着江楚钰,眼睛里发射出了一种咄咄逼人的光芒。
“天!都是多大的人了,都是有儿有女的人了,那么一块面包,难道还是定情信物吗?”江楚钰看着卓立君,不由得伸出手来,拍了拍脑袋。
“你是没拿着当定情信物,可是在她看来这可能就是一个‘爱情面包’!她通过这块面包,就会想起你们当年的情谊,就会认为你旧情难忘,对她恋恋不舍,甚至以为你这是想跟她重续前缘呢?”卓立君似乎想也没想,一张嘴就说出了很多。
江楚钰真是哭笑不得,他说,“我就拿着一块面包去定情?我还有什么资格去定情,我家里有老婆,有儿有女,我还有那个资格吗?行啦行啦……”
江楚钰冲卓立君摆摆手,说,“你还是先歇一会儿吧,吃完饭咱去把孩子们接回来。”
“不行,这事儿还没完呢,接什么孩子?!”卓立君气呼呼地说,“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心里还想着顾漫兮?”
“你不要没完没了。”江楚钰说着,转身出去了。
江楚钰叹了一口气,站在水盆边,继续洗菜,这个时候,他听见屋门“咣当”一声响,随后卓立君从身后把他紧紧地抱住了,“钰!我不能失去你!无论如何我不能失去你,你告诉我,如果顾漫兮现在勾引你,你会动心吗?”
江楚钰知道,这个问题他不回答,卓立君就会没完没了,他洗着菜,拍拍卓立君的黑胖手,说,“不会,不会,现在最让我动心的就是我的儿子和女儿。行啦,一起做饭吧。”
江楚钰说着,拿着那把芹菜,转身开始拿菜刀切菜了。
卓立君跟随着江楚钰,一起站到了菜板前,嘟着嘴说,“钰,你说真话,我生完孩子是不是变丑了?”
“没有。”江楚钰看了一眼卓立君,张嘴说了一句没有。
“不管我变不变丑,你也不能跟顾漫兮好,你知道人家都说顾漫兮什么?”卓立君说着,眼眸子忽然变得晶亮。
“说什么?”江楚钰一时没反应过来。
“人家都说她不正经,当年就是她故意解开扣子露着胸勾引李富贵,现在她又跑到宋明德卧室里,关着门给宋明德掐腰……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好女人,她骨子里是一个淫|贱之人。”卓立君看着江楚钰,解恨一般地说着。
“有完没完?!”江楚钰看着卓立君,忽然间感觉眼前这个女人特别可恶,他原本拿着菜刀切着菜,听卓立君这么说,江楚钰不由得把菜刀直接剁到了菜板上,嘴里说了一句,“神经病!”
然后忿忿地走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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