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作战不比陆地作战,我们的战舰舰身出露水面较少,抗风浪性较好,在风浪中还是不容易发现。我们的战舰自己就有动力,风浪对我们的影响不大,在海上转向比较灵活。最大的缺点就是因为燃料问题不能距离补给基地太远,我们现在只有一艘燃料补给船。勉强能够维持在丰后水道的作战。”
闵平江还是喜欢和海军呆在一起,他和高继冲一样住在战舰上,而没有住在政务院。
敬梁和赵挺带着一帮参谋组成了作战室,海军、陆战队、后勤补给、外事都需要进行协调。闵平江负责的是海军部分。不同的是,闵平江还带了造船厂的几个设计师,主要是为了改进战舰设计。这次又被命令研究停在商业港口外的淮南战舰。
“淮南战舰的航速不比我们慢,特别是在挂上辅助帆之后,速度非常快。但是它的船要小很多。风帆操作复杂,所以从发现我们,到启动追逐,并逐渐达到最高航速,这个需要很长时间。一般情况下,就算是我们的海监船,在这个时候都有充足的时间逃脱。大型的商船就麻烦一点。而其他地方的小型商船基本上没有逃脱的可能。”
一个设计师把做好的战船模型放在了水槽里面。
“这种战船因为用风帆作为东西,所以穿上只需要放足够食物,淡水和弓箭等武器装备,很轻松就能从淮南航行到琉球一代,如果不是他们似乎还只有这一艘战舰,顾及到我们的反应,淮南水军绝对能够在比我们更加远的地方作战。但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它的缺点也在风帆上。风帆操作太复杂了,培养一队风帆手不容易。风帆损坏后,修复也不容易。如果被我们的火炮或者机关炮攻击之后,航速快的优势很快就丧失掉,而且很难恢复。就是商船上,遇到我们的神枪手,稍加利用,也可以将他们甩在后面。”
闵平江点了点模型上的风帆。
“他们的火炮性能如何。”高继冲问。
“性能还算不错,为了避免船体收到火炮后坐力的破坏,他们的火炮采用了滑动底座。火炮使用的弹丸分为两种,一种是打人的小弹丸,射程不远,需要抵近射击,一炮能打数百个弹丸,一般情况下,轻装甲是防不住的。但是重甲可以。舰船上,除了将军,没人用重甲。效果还不错。另外一种是大弹丸,射程在三四百步或者更加远,这要看射击技术。一炮一个到三个左右,能够破开木质船体。近距离对我们的商船和海监船威胁很大。但是对我们的战舰就不太有效。另外,他们采用质量比较好的黑火药,缺点就是烟太大,连续发射之后,恐怕既无法瞄准,炮手也受不了。”
其中一个设计师笑道。
闵平江拨弄着模型:“这个船最大的缺点,其实和楼船相似,就是他必须侧面朝向你才能攻击。也就是说在追逐战中,只要了解它的缺点,它想要进行攻击我们的船,很不容易。可是毫无疑问,他对非我们带队的舰船拥有绝对的杀伤力。”
“你们接触过?”高继冲问。
一个海军参谋笑着说:“这就是它的另一个缺点,它在海上巨大的风帆和比较高的船身非常显眼。他们的瞭望要靠桅杆上的瞭望哨。夜间作战能力很差。我们用大连号主力舰这么大的舰船远远地跟踪它,并且在夜间接近到射程之内,他们也毫无察觉。它们似乎有导航的技术,只是从来不敢偏离既有航线。想要伏击它太容易了。”
高继冲点头道:“这就是技术优势,海军和造船厂要继续在这方面努力。听说机关炮的性能还是不能过关?”
一个设计师躬身道:“还请王爷赎罪,我们正在改进加工机床和培养专业的工匠,没有它们,就是有想法,也做不出来。不过现在的型号勉强能用。倒是在带飞翼的炮弹上我们有了一点成绩,虽然在炮弹零件制造上有写麻烦,但是相对火炮和机关炮整个系统来说,还是简单很多。”
“就是火箭?”
“我们叫飞龙出水。”一个设计师笑道。
“火炮技术会运用到机关炮身上,这两样,其实是一个东西。机关炮虽然损失了射程和威力,但是它能够连续发射,而且转动灵活。海军可以考虑一下将研究这两部分的人合并。进度会快一点。实在不行,火炮不要也罢。因为火箭能够替代一部分功能。”高继冲不在看战舰模型,准备回房。
因为处理政事的时间已过,白氏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一个设计师厚着脸皮跟在后面:“王爷,火箭设计和制造我们能克服,但是这东西的根本在火药身上。这学化学的学生太少,耿先生身体不好,玉琳先生要成亲了呢,我们也不好打扰。”
高继冲愣了一下,叹了口气,摇摇手算是知道了。
回到船舱,坐在了椅子上,看着正在读书的高悦以及在旁边捣乱的高仲均发呆。连白氏连续提醒的咳嗽都没听见。
王婉容轻轻地拉了拉他的手才回过神来,长叹了一口气:“就算是慢一点,也不能让耿先生这个劳累下去了。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她了,玉琳要成亲我都不知道。玉清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白氏道:“耿先生的身体医学院专门盯着,只是她太偏执了。玉琳成亲还有些日子。玉清性格太强,韩柔帮忙说了好几个人家,都给吓跑了,高凤也是这样。这性格太强不是好事,玉琳和高月就好找人家。”
高悦以为说的自己,抬头看这边。
白氏笑道:“你也好找人家。”
高悦红着脸道:“我才不着人家呢。”
高继冲沉着脸道:“说到底,还是人才缺乏,要是有足够的人,他们也不会这么拼命。这新考过来的人,一心就想做官,九成都去了政务院。本来政务方面也确实缺人,可是这想学理科的人也太少了,要等蒙学的学生出来,还得几年才行。这几年下来,耿先生他们怕是顶不住了。”
王婉容开解道:“这外面和渤海不同,学而优则仕,他们就是这么教的。就是司天监的人,也还是把天文和政务联系在一起,你就算是想改,这么多年下来,不是也没改过来?急不得,等学生们出来就好了。”
高继冲有些急躁了:“哪有那么容易?这四国岛不打下来,商路纷争就不能遏制。商路不通,将来我们就养活那些学生就十分困难。四国投降,高丽岌岌可危,我们不动,他们自己就要闹事。到时候少不得要取下高丽。这都需要大量的政务人才。我去哪里弄那么多人?还不是学生顶上。耿先生那边还能有几个人?”
王婉容道:“有句俗语叫磨刀不误砍柴工,那就到这里不要再扩张了。当年就差点把奚常先生给累死。”
高继冲闭上了眼睛,平息着心绪。他也知道急也没用。但是奚常这是最后一搏,能不能回来两说,但是他成功不成功,都解决了将来的吃饭问题。耿先生怕也是这样想的。就连野心勃勃的施睿静,现在也在培养儿子施治平。吴夏两口子到现在还没有孩子。吕岩和白氏见少离多,李振等人差不多也是这样,这是要牺牲整整一代人的节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