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从纺织学院回王府,因为是夜晚,所以就变得很复杂。
严格说,就算是街道上也不安全,这个冬天跑到东海岸的野生动物太多了。一路上两侧的人家都有栅栏,栅栏把院子和农田围起来,为了防止动物逃过去,沟渠都加宽加深了,不过中间留有一定的道路和草场,以及以前没有舍得砍伐的古树和树林。用带刺的灌木栽种的篱笆因为还没有长大,所以还起不到应有的作用。
野生动物们就在这中间窜来窜去。当然除了野生动物还有这些人家养的狗。
居民之间并不是独居的,一般四户到十多户人家组成一个小群落。每一户人家的院子都很大,因为他们一般都是一个家族居住在一起。
十多个青年刚刚在亮着灯的小商店出来,他们似乎说笑着要到谁家聚一聚。因为中间要穿过农田和草场,所以很快就采取了隐蔽潜行的队形。
一个机灵的男青年摸过来查看,女卫和他说了几句话,他居然磨蹭了一会儿,要和女卫多聊几句。
高继冲听到青年套近乎就好笑。
女卫没有透露是什么人,不过男青年显然猜出了,一会儿,两队人就碰到了一起,高继冲和王婉容就被围住了。
两个人不得已接着雪地上的月光在青年们递过来的书的扉页上签名。
三四个路过的成年人过来驱赶:“去去,王爷王妃没事吗,你们拦住做什么。”
这些人女卫可能都认识,所以没有阻拦。高继冲笑着开玩笑:“既然签了,都签完吧,不过我签了,你们就要读完,说不定哪天会遇上,不读完就要小心了。”
一个青年连忙道:“那我换一本。”
众人都笑他。
赶人的大叔笑着告诫小青年道:“别耽误事。”
一个女青年笑道:“大叔,知道了。”
他们各自道谢离开。
因为有人太靠近栅栏,所以不远处传来一声声狗吠,不过很快就没有了。夜行的人不多,那几位大叔应该是巡夜的人。
院落里面亮着灯笼。一个大爷在几家之间的走廊上挂上了灯笼。灯光很弱,不过对行人的视线没有产生干扰。当然也不会对夜里飞行的鸟类和其他动物形成干扰。
“看来营养好了之后,夜盲的人已经不多了。”高继冲闻着院子里飘出来的食物香气。
“还是有些老人有,他们的眼睛已经有了器质性的伤害,养不过来了。”聂红因为要过年,所以回来与聂珍住在了一起。这次也跟着。
王婉容帮高继冲带好手套:“刚才注意没有,还真是男多女少,那几个女孩子被当成公主一样宠着呢。”
白氏笑着说:“这些带了家人过来的还好啦。有些以前还有丫鬟。现在虽然真当丫鬟用,但是人可没走。找不到媳妇的都是那些单身过来的工匠,再就是士兵和政府工作人员。他们有的把家人带过来了,但是大多数都是从家里跑出来的。”
高继冲想了想道:“师娘,您这样说我还真有点印象,这个人数还不少。军队大概在半数以上,是有女兵,可是和男兵数据没法比。外面对女子教育不重视。”
“哪是不重视啊,不是大户人家根本没有。大户人家的小姐体力又不好,女兵哪是凤毛麟角。”一个女卫笑道。
高继冲道:“工厂里也是一样。纺织工不算,女人们不会女红的很少。铁匠,泥瓦匠,木匠,皮匠石匠银匠什么的都没有女人。反而是新工人中女孩子多。”
所谓的新工人,其实就是在船厂,匠器厂和仪表厂这些厂子里的工人。这些工人已经不能算是简单的工匠,都是经过严格挑选和培训出来的。每个工厂的人户都不多,不部分也都在人工打磨的阶段。配套机械和流水作业线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渤海郡的工匠要求很高,但是地位也很高。工匠们爆发出了惊人的创造力,你只要点开科技,他们就会在上面全身心地投入。科技最怕的是走错方向和人为阻碍,这一点因为高继冲的关系,在短时间内不会犯错。
这些人就是高继冲说的新工人。
“给他们放放假,好处会很多,至少能够解决个人问题。”王婉容再次把放假的事情提了一遍。
“光放假也不管用,他们不会出门,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所以弄一弄比赛和运动会,可能比单纯放假要好。教育司下面应该成立一个体育局。就是全民体能教育局,让他们组织一些活动,让人们活动起来,大家才好找媳妇。”
白氏笑道:“以前没条件,现在看来,不弄还不行了。”
白氏虽然号称真人,并且以前都是一副道士的打扮,可是实际上,那只不过是掩饰身份的工具。所以她可没有一点清心寡欲的念头,不然她也不会倒追了叶天很多年。
倒是吕岩很看重自己的道士身份,不过吕岩是在修身养性方面看待感情问题,过于理智。所以才与白氏磨了这么多年,一直磨到两个人都性情通透了才成。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是那种要绝情绝意的人。道家对色戒,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受到佛家的影响而那么严格。而号称道教正宗的正一教,其本质还是俗世教化,主张信徒努力修道,“各安其位”,以达到“治国令太平”的理想。要求教徒遵守“忠孝城信、行善积德”的道诫。对正常的感情生活是不加干涉的。
王婉容皱着眉头道:“不过别弄那些单纯取悦人的东西,对强身健体有用才行。”
高继冲愣了一下道:“有道理。不要让那些商人掺乎就好。百姓唱歌是让精神愉悦,抒发感情。到了商人那里就成了卖唱。体育也是一样,原本是强身健体,到了商人那里就是表演换钱,从实用性变成经济性,走到了另外一个方向,偏离了初衷。”
钱湄笑了:“王爷,商人一直被压制不是没有道理,您讨厌它,为什么还要用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