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锁眉,他不懂沈昂这么是个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这件事要好解决,也好解决,要棘手,也挺棘手的?
不就是为苏樱医治吗,怎么会存在选择和棘手?
之前苏樱被砍了七八刀,危在旦夕的时候,不也没有存在过选择?
怎么这会子——
难不成,这些银针上有毒?
应该不会吧,银针并没有变色——
“是为了止痛。”
沈昂看出了傅斯年的不解,开口道,“所谓十指连心,苏樱脚底板被插了那么多窟窿,其疼痛的程度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住的。”
“刚刚苏樱痛成什么样子,你也不是知道。”
“也是因着打了麻醉,疼痛的症状才得以缓解,若是没有麻醉,估摸着苏樱已经疼昏厥了过去。”
“同样的道理,在治疗的初期,这种钻心的疼痛会一直伴随着,可总打麻醉也不太现实。”
“所以,斯年,现在选择权在你手里。”
“是让苏樱承受这样的疼痛,还是为她服用止痛药。”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所的止痛药,是含有面粉(你们懂哒,就是白色的粉末)成分的。”
“当然了,其中面粉的成分含量较低,不会对身子造成严重的影响。”
傅斯年继续颦眉,若真的对身子没有多大的影响,沈昂如何会让他来做这个决定?
事情一定不是那么简单——
“之前苏樱被砍了七八刀,身上带着那样的伤口,也是非常疼的。”
沈昂继续补充道,神情严肃而又认真,“所以,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已经给她用了这种药。”
“却不曾想,才短短这么长的时间,苏樱又受到这样的伤害!”
沈昂是真的没有想到,苏樱身上的伤口才开始愈合的情况下,脚底板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这让他这个医者很无奈啊——
“我现在所担心的事,如果苏樱继续服用这个药,会不会上瘾。”
“你也知道,这不是别的东西,每一粒药丸中的含量虽然甚微,却也是有的。”
“谁也不能保证,继续这样服用下去,会不会出事。”
剑眉紧皱,沈昂的格外认真,“苏樱已经连续服药大半个月的时间,身上的伤口也开始愈合。”
“按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她可以断了那个药,可谁曾想,她脚上被插了那么多的银针!”
“这完全是我始料未及的,所以,是否继续服用这个药,还需要斯年你来做决定。”
傅斯年知道这不是一件事。
服药的话,苏樱定然不会那么痛苦。
可若是继续服用下去,就像沈昂所的,谁又能保证苏樱不会上瘾呢?
傅斯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不希望苏樱疼,却也不希望苏樱上瘾——
“先回家吧。”
神色严峻的傅斯年率先打开了车门,动作轻柔的将还陷入昏迷的苏樱抱在自己怀里。
这件事,还是应该咨询一下她的意见,毕竟,这对她的一生都有可能造成影响。
她若是坚持服用,那他就必须要做好她上瘾的打算——
慕北沈昂默默不话,也跟着傅斯年上了车。
沈昂是看透了,未来的一段时间里,他还是要住在海边别墅的。
只要苏樱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康复。
哎,自从傅斯年娶了苏樱之后,他可是一天都没闲着呀!
“还要多大会她才能醒过来?”
将苏樱抱在主卧室柔软的床上,傅斯年依旧颦眉问着,那深锁的眉纹,好似在没有见到苏樱睁开眼睛之前,都不会打开似的。
他,再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做出这件事的人,他一定会让其得到惩罚,一定!
“不大会了。”
沈昂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手里已经提了药箱准备走出主卧室了,“醒来之后,苏樱若还是有不适的地方,你再叫我。”
“没有的话,继续让她休息吧。”
“这一段时间,她的身子消耗很大。”
“斯年,如果可以的话,好好陪陪她吧。”
“她一个女孩子家,自从嫁给你之后,过的也挺不容易的。”
“毕竟是你的妻子,你若是不疼不在意,那真的没有人在乎她了。”
完这些话,沈昂左肩挎包,走出了傅斯年的房间。
应该是要多给这两个人培养感情的时间和空间吧,毕竟他们才是真正的夫妻,而他,终究不过是一个外人——
沈昂的话,久久的萦绕在傅斯年的心头。
这一段时间,苏樱的身子消耗很大。
斯年,如果可以的话,好好陪陪她吧。
苏樱一个女孩子家,自从嫁给你之后,过的也挺不容易的。
毕竟是你的妻子,你若是不疼不在意,那真的没有人在乎她了。
除了他以外,已经没有人会在乎她了吗?
傅斯年的心一下子骤缩起来,眸光深邃,长久的停留在苏樱的睡颜上。
这些话,恐怕是苏樱的心里话吧。
他都没有停下来,好好听过她心里的声音——
过的很委屈吧。
坐在苏樱的床边,傅斯年将苏樱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心疼和内疚一瞬间涌上心头。
沈昂的对啊,如今的她,真的就只有她一个可以依靠的了。
若连他也想置她于死地,她恐怕真的活不过明天——
又开始心疼了呢。
傅斯年暗笑,明明在郁芷柔面前话,不会再对这个女人心软,可看到她疼到掉眼泪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把全世界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只要她能好好的——
果然没用——
将苏樱的手放下唇下吻了又吻,傅斯年暗想,再任性这一次,再对她好这么一次吧。
只要这么一次——
“斯年哥哥,不要走,不要走——”
傅斯年正准备为苏樱往上盖盖被子,突然听到苏樱这样的梦呓,还看到她顺着脸颊落下来的两滴眼泪。
所有的动作在一瞬间僵住,甚至,甚至,傅斯年自己的眼泪都要落下来。
苏樱什么?
斯年哥哥,不要走?
是不是每一次陷入昏迷的时候,她都会梦到他们的那些曾经?
她是不是在,曾经的斯年哥哥,不要走?
“斯年哥哥,我疼,疼——”
处在昏睡中的苏樱紧颦着双眉,表情看起来挣扎而又痛苦,她不断的叫着傅斯年的名字,不断的,我疼,疼——
傅斯年的心都要碎了,他怎么查承受的起这一一份钻心的折磨?
本以为苏樱忘记三年前发生的一切,他便可以把她当做是一个陌生人,再施展对她的报复,可仅仅只是看到她的眼泪,他便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
如今苏樱又苦苦叫着斯年哥哥,他简直是要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
“苏樱,我在,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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