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温柔殷勤的男声撞进来,蓝则轩听出来那是安少杰的声音,原来,原来她跟他在一起。
无名火突然冒了出来,他把油门踩到底,加速往通讯工程学院方向开。
车子开进学府路,路上行人不是很多,远远的,他便看到顾心怡和安少杰的背影,放缓车速,远远地跟着。
路灯下,顾心怡和安少杰肩并肩慢慢地走着,偶尔会扭头说上一两句,更多的时候,只是走路。
蓝则轩将车驶近,停在路旁。
“妞妞……”
顾心怡和安少杰同时回头,蓝则轩快步走近,向安少杰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看向顾心怡,“回家吧。”
顾心怡低了头,不说话。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安少杰率先开了口,“心怡,我先回了,你自己小心。”
“哦,你路上慢点开。”
安少杰“嗯”了声,扭头走了。
顾心怡侧过头,面无表情地看了蓝则轩一眼,“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吧。”说完,继续慢慢往前走,她如今这状态,也只能慢慢走,想快走也快不起来。
蓝则轩两步赶上她,挡在她身前,将她卷进怀里,心疼地拥住她,闷闷地说,“妞妞,昨晚是我不对,乱发脾气。但也不至于是死罪吧?你一声不响就离开了,吴迪也跑去老四那里凑热闹了,家里……咱们回家好不好?”
“不好。”
“好也得回!不好也得回!”他拦腰抱起她,就往车边走。
她送了他两枚白眼,“你放开我,我要回我姐家。”
嘴上说的,只是没有挣扎,如今身子笨重,顾及到孩子,她当然不会任性胡闹。
“不闹了。上车给你姐打个电话。”蓝则轩将她抱着放回副驾座,关好车门,返回驾座,满意地一笑,“来,先给你姐打电话,报过平安咱们再回。”
“我不回。你要送就送我回我姐家好了。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
“你说什么?!”蓝则轩额上浮出几条黑线,这小女人今天真是放肆,一再探他底线。
“我不想再跟你在一起了!”她侧过头狠狠地瞪住他,一字一字清晰地重复给他听。
他猛地低下头,伸手撑在她的脑后,噙住她的唇,真吻到她气息紊乱到要窒息才放开她,恶狠狠地看住她,“以后不许再说这句话,否则我就当你是在索吻。听到没有?”
“没有。”她将头扭向窗外,给他一个后脑勺。
蓝则轩发动车子,调转车头,缓缓往回家的方向驶去,只要她坐在他身边,他总愿意这么慢慢地开着车。
没多久顾宝怡电话打进来了,顾心怡接了,叫了声“姐”,低低地应答着,“他过来接了……嗯……嗯……知道了。”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他伸手抚抚她的头发,无声地传达着对她的爱恋,良久,他的声音在夜色里响起,低沉舒缓,甚至有些飘渺,“妞妞,以后不要再这样好不好?我回到家,看到你不在家,我就觉得那个房子特别空,心里就空得没着没落的。”
顾心怡听着,没有说话。
心里却并不平静。她不在家,他觉得家里空,心里空。她又何尝不是如此,离开他,离开那个家,她心里一直也是空落落的。
只是他说了出来,她没有说而已。
她坐在他身边,他特别有说话的愿望,不急不躁地,不拘说些什么。
今天,他很想对她说说他的过去。正月里,在姥姥家的时候,他已跟她讲过许多,但是唯独跟于梦涵的过往,他没有说给她听。今天,他想说给她听听。
这些年,无论对与错,好与坏,总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他想让她知道。
他摁下一个键,赵鹏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小小的空间里伤感流转起来:“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既然你说留不住你,回去的路有些黑暗,担心让你一个人走。我想是我不够温柔,不能分担你的忧愁……”
伤感的歌声中,他开了口,语气也带有几分伤感,完全不似平日霸道的样子。
“妞妞,我上大学的时候,在一次几校联欢的晚会上认识了于梦涵,只一眼,我就被她深深地吸引……”
顾心怡扭头看向他,冷冷打断,“你能不能不要讲,我对你的情史不感兴趣。”
蓝则轩侧过头看她,她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很是不高兴的样子。他就那样看着她,看了好一阵子,笑着说,“我想让你知道,不把这一段讲给你,我老觉得咱们中间隔着什么,我在你面前是不完整的。以前没说,是觉得时机不成熟,如今,我觉得是应该讲给你听的时候了。”
“我不管你怎么想,我就是不想听。”他喜欢面对,她选择逃避。
“那你就当是听别人的故事。”
他说着,把车停到了路旁,摸出一支烟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开始了他的回忆:
“她很美,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知道她美到令那时很年轻的我不敢直视,在美女成群的外院里,她仍然是当之无愧的校花,你可以想像,她当时有多美,我深深地陷了进去,痴迷无比。
我觉得,她就是我心中的女王,神秘圣洁,对着她那怕有一点点肌肤相亲的想法,我都觉得是对她的亵渎。我不顾一切地爱上了她,发了疯一般地追求她,那个时候,我真的可以为她去死。
我甚至盼望着有那么一个机会可以让她考验我对她的这份深情,比如来个英雄救美什么的,当然,这就是个幻想,哪里真的会有那样的机会……”
顾心怡不愿意听他讲他的这段往事,可是他真的讲起来,她也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他的声音很低,语速很慢,伤感带着挥之不去的愁思。
这让顾心怡想起了在哪本小说中看到过的一句话:看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在爱情面前柔肠寸断,那才是最感人的。
这句话好象正是针对眼前的这个男人说的,他正在浮现柔肠寸断的表情,他正不能自拔地陷入对过去的回忆中,眼中时而光彩照人,时而黯然神伤。
“可是,那时,她心中已有了别人,有了属于她自己的白马王子。跟她的白马王子相比,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土得掉渣的癞蛤蟆。
她也真是这么看我的,多次拿癞蛤蟆这个比喻来刺激我。无非是我要知难而退。我虽然是癞蛤蟆,那也是一只年轻气盛有强烈自尊心的癞蛤蟆,不历经九九八十一场磨难,我怎么肯轻易认输?
那不是我的性格,我发誓就算是只癞蛤蟆,我也要做一只与众不同的癞蛤蟆,我这只癞蛤蟆一定要吃到这只白天鹅的肉。
那个时候的我,天真到认为,感情这件事跟其他的事是相通的道理,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认为只要功夫下到,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因为她与那个白马王子表面看起来十分相配,金童玉女一般,才貌相当,但两人的感情有一点是致命的。那就是她那个白马王子虽然也很喜欢她,但他并不只是她一个人的白马王子,他是许多女孩子心中的白马王子,他也乐此不疲地与许多女孩子同时保持交往。
我觉得这就给了我机会。她与其他女孩相比,也就只有容貌上的优势。她的那个白马王子,不只长得潇洒帅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还有着众人可望不可即的家世背景。
只家世背景这一点,便注定她不可能嫁给他。
我早早看到了这一点,我知道,只要我愿意等,总有一天她会被我感动,总有一天我会等到她。
当然,既然我要做一只与众不同的癞蛤蟆,我就不可能只是被动的等待,我一定会主动出击。
我虽然没有过人之才,没有亮眼的家世背景,穷光蛋而且土得掉渣,但我也有自己的长处。
我用情专一,我的一腔热血愿意随时为她抛洒,女孩子不是都多情么,没有钱给她买许多礼物或者花什么的,我就做力所能及的事,写情书这个活虽然也不容易,但经过努力,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于是开始给她写情书情诗。我那时天天泡在图书馆,别人都是刻苦钻研专业,最起码是博览群书,增广见闻。我却一头扎进去,把大多数的时间都用来钻研怎么写出一首可以打动她芳心的情诗。
这会儿回想那时的那种精神头儿仍会对那时的自己赞叹不已,那会儿真是精力充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天天点灯熬油的埋头苦写情诗。每天兴致勃勃读情诗,写情诗。觉得日子充实又美好。
遇见你之后,我有时候总会设想,假如我在那个时候遇到的是你那该多好啊,我们可以在彼此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里轰轰烈烈谈一场你眼里只有我我眼里也只有你心心相印风花雪月的爱情。
如今,你年华正好,而我的心已苍老到承担不起一场花前月下的浪漫。甚至没有更多的时间陪你散散步。”
蓝则轩说得很动情,顾心怡也听得出来,这是他的发自内心的话语,并不只是为了哄她说着好听的,他说到这里,黑暗中,他的手探向她,紧紧地握着,她的泪止不住的就流了下来,是欢喜也是遗憾,还有一点点心疼。
这样的遗憾她也有啊,她也曾多次梦想过可以走进他人生最美好的年华,牵着他的手共度春花秋月,与他谈一场天崩地裂,缠绵悱恻的爱情。
还是那句话说得好啊:这是一个婆娑的世界,婆娑即遗憾,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你也体会不到快乐。那么,就让这些婆娑继续婆娑吧,反正也改变不了,感谢这些婆娑让我们现在可以体会到快乐。
顾心怡反握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厮磨,心中为他柔软到无以复加。
从他的回忆中想像那时的他,她心中没有一点点嫉妒或者别的什么负面的情绪。
只是会想,啊原来那时候的他是这样的,对于自己爱着的人,也有着傻乎乎的执著,而且一个粗手粗脚的大男孩子,天天扎在图书馆里,带着一颗温柔无比的心,迎着初升的朝阳,送着落日余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为赢取心爱女孩的芳心,满头大汗手忙脚乱殚精竭虑地写情诗,幸福地烦恼着……
呵,看看眼前的这个他,还真想像不出,原来他青春年少的时候竟然也会写情诗,还写得那样不屈不挠。
“我给她写了很多情书、情诗,可能因为写得太臭,始终没有打动她的芳心。招来的只有嘲笑,弄得自己也是灰头土脸,垂头丧气。她那时高我一届,等到她要毕业那年的六月,仍然没有要接受我的意思,我彻底绝望了。
绝望之下,不再写什么狗屁情诗,改为酗酒。她毕业了,走了。我跟丢了魂差不多。以前再不济,得不到人家的芳心,想见见人解解相思总还是可以的。
如今人都不见了,心里那个空啊,真是百爪挠心,难受得要死,除了喝酒,麻醉自己,想不出一点点好办法。有几个处得不错的同学,看我那样,怕我废了,不停地张罗着给我介绍女友,我连人都懒得见,就直接给拒了。”
听到这里,顾心怡笑着哼了一声,“曾经沧海难为水呗。”
蓝则轩顿住,他使劲握了握顾心怡的手,“我把那张照片烧掉了。”
顾心怡一时没反应过来,“哪张?”
“你见过的那张。”
“我见过的哪张?”
“你翻看过《一寸山河一寸血》那本书吧?”
顾心怡的脸腾地红了,她下意识地摸摸自己发烧的脸颊,暗自庆幸他看不到,其实他早看得一清二楚。
“你怎么知道?”
“我自然知道。”
“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那上边有你的气息。”
顾心怡才不信,“切”了一声,有些遗憾地问道,“珍藏了那么久,干什么要烧掉?”
“不什么意义了,不想再留着。”
“怎么会没有意义,青春的印记。烧掉后,你想再重来一张,还有可能么?”
“我没想再重来。来一次就够了。”
“口不对心。”
蓝则轩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我没有必要浪费时间来骗你。”
“然后呢?”
“什么然后?”
“你与你的‘曾经沧海难为水’之间的故事啊。”
“你也在嘲笑我,也觉得我是一只没有自知之明的癞蛤蟆是吧?”
“没有。所有的爱都是高贵的。那怕是一只癞蛤蟆的爱。何况你也不是癞蛤蟆。你那时大约只是处在白马王子的初级阶段,所以被人误认作了癞蛤蟆。”
“妞妞……”蓝则轩的声音突然哽住,话音一落,他蓦地探身过去就吻住她,与她死命缠绵。
吻过之后,他索性抱过她,将她放在自己膝上,继续讲给她听。
“我每天泡在酒水中浑浑噩噩过了大约有近一年,终于熬到了要毕业的时间,就在即将离校的前几天,她突然来了。
这一次,她竟然是来找我。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来找我,依然那么美丽,那么高贵,而且眼神中还多了一抹惹人怜惜的忧伤。
更令我欣喜若狂的是,她竟然是来问我,我还喜欢不喜欢她,愿意不愿意娶她。这还用问么,我当然愿意,这是我天天夜夜都在冥思苦想的问题,怎么会不愿意。
苍天有眼,苦尽甘来。我的痴情终于感动了苍天,在将近一年没见之后,苍天终于又把她送回了我面前。
她当时对我说,如果你能答应我一毕业就娶我,我今天晚上就可以跟你在一起。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当时除了点头,喜欢得晕乎乎的,什么都不会想什么也不会说了。
当天夜里,我和她就住在了一起。
是在我们宿舍里,宿舍里的哥们同情我,都替我有情人能终成眷属高兴,都愿意给我们腾地方。对于我来说,我的急切不过是男人的本能,最重要的一点是出于我自己那点阴暗自私的想法,早日和她发生那样亲密的关系,早一天踏实,似乎觉得只有那样的,她就不会再离开自己了。
那是手忙脚乱的一夜,觉得终于把爱情的精神生活过渡到实质了,心里甜蜜激动又慌乱,想想也还是挺美好的。
然后,毕业的第二天,我就兑现承诺,租了一处房子,买了点两个人共同生活的必需品,跟她举办了一个简单的婚礼,也就是几个好友在一起吃了顿饭,发了几块糖,算是个见证。
那时候穷,那个婚礼也确实过于简陋了。想想也真是挺对不起她的。仓促之间,能力有限,就那样因陋就简了。
我的意思其实想带她回蓝家坡举办一个就算不惊天动地起码也是隆重的婚礼,可是她不愿意。她一直说,只要两个人相爱,婚礼只是个形式。
婚礼当晚,自然也是说不完的甜蜜,而且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那晚彼此都是很满意很享受的。我被幸福冲昏了头脑,那情形跟傻子没什么两样,一天到晚傻呵呵地乐。
从来也没有想过,幸福来得这么突然,却又这么短暂,我还沉浸在幸福中晕晕乎乎地走路都飘着,幸福却已经悄无声息地突然结束了。
新婚第二夜,她说不舒服,不让我碰她。我一听她不舒服,心里着急,要带她去看医生,她不肯,说是休息几天就好了。那就休息吧。
我毕业后就直接分到了部队,部队保密级别很高,在一个很偏僻的山沟里,不可能带家属过去,每月也只能休息一天。我对她的关心除了给钱,就只能停留在口头上,难以落实在行动上。这一点,我始料不及,她应该也估计不足。
一月时间的离别,想她都快想疯了,好不容易等到休息那天,终于可以回家见她了,别人都是第二天大早坐部队的接送车往家赶,我等不到,头天下午下了班,步行八十里跑回去见她,就觉得等一夜太煎熬了,必须立刻回家,那怕可以早一分钟见到她也好。
风风火火回到家,见着倒是见着了,只是她冷着一张脸,很不高兴。刚一结婚,就一月见不到人,别说她受不了,我自己也受不了。我很理解她。
急得早想把她扑到,却只能耐下性子哄她开心。女人恼起来真难哄,想哄她开心真难,使出浑身解数都换不来一个笑脸,硬的软的丑的好的,除了下跪,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一点效果也没有。
总共就一天时间。直到走,别说扑到了,都没有碰到她一根毫毛,一开始脸皮还有点薄,还想她心甘情愿,两情相悦,不愿意霸王硬上弓。
第一次还能忍,第二次我心急火燎赶回家,她又这样,我就受不了了,那天晚上,我就强要了她,这要搁在现在,她可以告我婚内那啥。整个过程直至完事儿,她一直又哭又闹没完没了,我怎么哄也没用,一气之下,扔下她,当晚就回了部队。”
说到这里,蓝则轩停了好半天没往下说,伸手去口袋里摸烟,烟燃着后,一口吸到底,扔掉烟蒂,才又开始讲,伤感而又沉重,“我最近才知道,她那个时候竟然已经怀孕,而且因为那夜我强要她导致了她流产,手术时又出了意外,她从此没有了生育能力……而且,她至今还不知道自己已没有了生育能力这一事实。
这是我一生都难以卸下的沉重枷锁。
我害她失去了孩子,加之她一直放不下她的白马王子,希望有机会嫁入世家做个世家少夫人。
自那之后,她应该是被困在了对我的怨恨之中,我与她之间再无宁日,无法正常交流,基本形同陌路,更谈不上恩爱,一切形同虚设。
年轻时倔强,年纪老大后,我其实也不至一次想过,如果她始终放不下的那个人愿意给她一个温暖的归宿,我就是再不舍,也会放手。可也就是想想而已,那人一直没有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我就一直心存幻念没有放手,以至于成了今天这样一个困局。
现在,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可以尽快化解掉这个困局。
我是过来人。经历这件事,我不得不明白一个铁的事实。关于感情这件事,如果一个人的心,她不在你这里,你再努力那都是徒劳的。
爱一个人,却又始终得不到对方的呼应,或者对方偶尔呼应了,事后你才知道,这其实只是一种权宜之计,这其中的苦涩,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知道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
这也是为什么,我昨天晚上会坚决反对吴迪跟安少杰在一起的原因。我一直没见过吴迪爱过谁,要说她如今喜欢上安少杰,我应该很高兴才是。
可是,她是我妹妹,我不想吴迪把我走过的路再走一遍,就像你姐姐护着你,怕你在我这里受一点点委屈一样。
当然,我也承认,因为安少杰喜欢你,如今吴迪又喜欢他,这多少让我感到别扭。但不是最根本的原因。”
“没有用的。哥哥。你是过来人,我如今也是过来人。姐姐从一开始发觉我喜欢你就坚决反对,但是有用么?没用。我不还是被你俘虏了么?
爱与不爱,都是个人的自主选择,别人说什么都没用的。是苦是甜要让人家自己去体味。你经历了,不代表她经历了,不经历就不能深切明白。
只是不要太过执著就好。
你不能让人家连尝试的机会都没有,那就太霸道了,这样反而会适得其反。
我就是一个例子,当初如果不是我姐的坚决反对,我或许不会跟你走到今天,干涉太过多少会让人产生逆反心理。”
“这么说,我还得好好感谢宝怡的成全。”
“的确。我当初其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喜欢你,只是感情挫败后想知道一些令我困惑的事,你只是我感觉比较安全的一个靶子而已。”
蓝则轩捏住她的鼻子,恨声道:“你只是想让我做你的爱情陪练是不是?不想再付出真心,却又想彻底搞明白爱情是怎么一回事,我说的没错吧?”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你知道后多生气啊,一付要吃人的样子。你那么恼怒,是不是觉得被一个丫头片子戏耍了是件很没有面子的事?”
“不!是失落后的恼怒,是好不容易又爱上一个又要空欢喜一场,怎么也放不下的恼怒。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倒霉蛋,一生都不配得到自己心爱女人的爱。”
“哥哥……我很愧疚……”
“傻妞……在哥哥面前,你永远不需要愧疚。应该感到愧疚是我……”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他的声音里少了些伤感多了些暖意。
“以前,我总觉得上天对我过于苛刻。倾尽一生倾尽所有,仍然得不到一个心仪女人的心,那怕是半心半意。
终于能够有你,让我知道,上天对我还是厚爱的。没你之前,过去沉重如山,有你之后,过去的一切总算可以释怀。
与她之间的恩怨,我会尽快了结。对于你,我会有一个比较圆满的交待。”
“哥哥,你想太多了,也活得太沉重,对于我,你真的无须刻意交待什么。我甚至不需要你给我什么形式上的婚姻。”
“你可以这么想。我不会这么做。女人应该有的,哥哥一样都不会让你少。只是对于我这样一个有不堪情史的老男人,你需要付出点耐心等待。”
“你这完全是老男人过度的自尊心虚荣心在作怪。”顾心怡把手插入他的头发,轻轻地摩挲着调侃他。
“随便你说什么。我坚持我的坚持。”
“呵呵,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在自称老男人,知道没有?”她在他的心脏部位敲了两下。
“遵命,我的小女王陛下。”
吴迪在四哥那里玩了个痛快,第二天下午才返回五哥这边,回到家中,发现五嫂拿着本书躺在沙发上翻看,见她回来,坐起身问道,“乐不思蜀了哈玩得。”
吴迪哈哈地笑,“我的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五嫂。你不是说要在你姐家住几天么?你不在,我怕五哥训我,我出去避难了。”
“我本来是想在我姐家住几天的,可是,你五哥太烦人了。没办法,我又回来了。”
“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能怎么样呢?我现在是孕妇,孕妇最大。”
吴迪竖起大拇指,“五嫂,你高。我听四哥说,五哥昨天打电话过去问你在不在那边,火气大得很,害我一直担心,担心他找到你以后会控制不住狠揍你一顿,看来,我都不白担心了。”
“嘿嘿,你的确是白担心。那他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出那样疯狂的事。我想都没那样想过。你五哥是个好人,他不会在女人面前抖威风,最少滥发发脾气而已。不理他,他什么脾气也没了。”
“五嫂,这一宿不见,我得重新对你刮目相看。我看看你看的什么大部头,是不是得了什么宝典秘笈?”
顾心怡把封面亮给吴迪看,吴迪皱皱眉,撇嘴,“汉语大辞典啊,你怎么想起看这个来了?”
忽然又做出一付恍然大悟的表情,嘻嘻笑道,“明白了,这是提前做功课,给我俩侄儿起名字了吧?”
“呵,你这点跟你哥还真像,你怎么就确定是侄儿,说不定是侄女。”
“侄女我更喜欢。不过,我哥肯定是喜欢男孩。这也是蓝家的传统。”
“你们蓝家传统真多。”
“是不少。对了,五嫂,我哥有没有给你说,我侄子这辈是‘恒’字辈的,你给孩子起名,想出一个字就可以了,另一个是现成的,这是不是就省事多了?如果是侄女的话,倒是可以不受这个限制,你看我,都可以不用随父姓,我姓我妈妈的姓。”
“哦,我就说么。你们蓝家的传统倒是有宽有严哈,严处比普通人家严,宽处也比普通人家宽,女孩竟然可以随母姓。”
“所以啊,这就是为什么哥哥会是儿迷了。如果你生的是儿子,那是必须姓蓝的,可是如果是女儿,你可以决定女儿是随父姓还是随母姓。这样哥哥就很有危机感了。他也肯定没给你讲这个吧。”
“嘿嘿,有趣!你哥哥确实没给我讲这个,他是不是想蒙混过关啊?现在好了,我想两个男孩的名字,再想两个女孩的名字,到时候无论是什么组合都不用忙乱了。”
“如果生出来有侄女儿,你想让随母姓的话,你就说是你自己的意思,可千万别说是我告的密啊,哥哥一定会训死我,怪我多嘴。”
“那是自然。你忙的去哈,我要工作了。”顾心怡跟吴迪挥挥手,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一直忙到暮色降临,吴迪把饭菜端上桌,顾心怡才扔下辞典坐在了饭桌旁,头晕眼花地向吴迪诉苦,“吴迪,忙了一个下午,我就发现一个事实,不论是你们蓝姓,还是我们顾姓,要想起个叫着响亮又有意义还挺雅致的名字,可真不容易。”
吴迪表示赞同,“要不我为什么叫吴迪呢,估计当初也是因为起名大伤脑筋,所以才随了我妈妈的吴姓,而且只起了一个字,不像嫂子你,顾心怡,三个字,正式而又雅致。”
“谁说不是呢。我得佩服一下我爸爸妈妈的智慧。”
“既然如此累人,你干脆交给我哥哥,让他头疼去,反正这也是他的责任不是。”
“那样好像不行,我还是自己亲力亲为吧,这样可以让自己放心。”
正说着呢,蓝则轩回来了,见两人正吃着,便问,“吴迪回来啦。”
吴迪赶紧点头,“嗯嗯,回来啦,嫂子都回来了,我再在外面晃荡就不对了。”
蓝则轩挂好衣服,回到饭桌旁,坐到顾心怡身边,“知道就好。有没有我的饭?”
顾心怡摊摊手,“不好意思,就剩下些残羹冷炙了,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要不要将就着吃点?还是重新给你做?”
“我去做,我去做,一会儿就好。”吴迪扔下筷子,赶紧进了厨房。
蓝则轩帮顾心怡摘去头丝上的一粒米粒,理了两把,宠溺地问,“一直在睡觉么?头发都乱了。”
顾心怡柔媚一笑,抱住他胳膊,轻晃着诉苦,“哪里有那么好命啊,一直都在帮你儿子起名字,好辛苦。”
蓝则轩朗声笑,“你早不说,费那事干什么,我早起好了。”
顾心怡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啊,你已经起好了?叫什么?”
“蓝志恒、蓝超恒,是不是很霸气。”
“什么呀,又土又老又难听,怎么配得上你蓝则轩的儿子?一听就是随便抓了俩字,根本没用心。还不如叫蓝恶绅蓝恶霸,那才霸气。”
“不满意?推倒重来就是。一直到你满意为止。”
“这还差不多。你也要用心哦,到时候谁起得好就用谁的,不许霸道不讲理。”
“那是自然。这么点事我还会跟你争高低不成,全听你的。”
“嘿嘿,吴迪为证。”
“不用作证。我是言而有信的人,不会耍赖。吴迪,明天营里开展‘军旅情缘’活动,你嫂子陪你过去,给你参谋把关,有中意的可以告诉我。”
“知道了。”吴迪兴致缺缺,艾怨地看了五嫂一眼,“五嫂,自从你在我哥耳边提了那一嗓子,我哥就不停拿这个说事儿,我快要烦死了。”
“没事没事,一切有我,明天咱们全力以赴,捞他个金龟婿回来。对了,吴迪,你记得联系下王晨,军营一日游这样的好事千万别把她拉下,否则麻烦无限。”顾心怡以目示意吴迪,要她稍安勿躁,一切全包在她身上,保她称心如意。
此日一大早,三美女早早开进了军营,小王早笑吟吟地等在那里当向导。
军营里彩旗飘飘,过节一样热闹,等待相亲的军人小伙子们精神抖擞爽爽利利地站着那里,挺招人眼,来相亲的姑娘们在家人或者朋友的陪伴下已陆续进入军营。
“小王。我家吴迪和王晨可是万里挑一的美女,有好小伙记得提前向我报备哈,可不能让别人占了先。”
“嫂子,那是必须的。你们看那边,几长溜椅子的那边,那是面对面相亲的地方,一边男嘉宾一边女嘉宾相对而坐,面对面一对一,看得清清楚楚聊个明明白白,喜欢就收了,不喜欢换一排接着再找,直到找到喜欢的。”
吴迪觉得不可思议,“这也太直白了吧?”
“接受不了这种方式也没关系,这一排触摸展示屏里面有所有男嘉宾的个人资料,当然这都是脱密资料,但有图有真相有联系方式,足够了解一个人了,看对眼,可以直接联系,或者先QQ聊聊什么的,聊得好了再见面也可以,反正你先把他看了,他又还没有看到你。”
王晨笑逐颜开,“这个有意思,我得试试,小王,我没想到还有这么个,麻烦你帮我找个纸笑好不好,我多记几个联系方式,回去没事了一个一个慢慢挑选过滤。给吴迪也找上。”
吴迪连连摇手,敬谢不敏,“哦不不,你找吧,我就免了。”
“胃口不小啊王晨,你以为你是皇帝的女儿选附马呢。”
“你看,你家首长提供了这么好的机会,我能不捧场?”王晨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开始在触屏上开始翻阅起资料了,翻着翻着,突然叫了起来,“喂喂,你们看,竟然还有如此帅的哥们,小王小王快,拿纸笑来,我要记下他的联系方式,叫什么来着?仝令思……”
顾心怡和吴迪同时凑近了看,顾心怡一看见仝令思的照片马上连翻几页,斥责王晨,“你什么眼光啊,那样的花花公子你也敢选,那你还不如选蓝四哥。”
“嫂子!”吴迪不愿意了。
“口误,口误,我没有要贬低你四哥的意思哈,我的意思是你四哥比他靠谱多了。”
王晨也不高兴了,“心肝儿,不是长得帅就是花花公子,比如你家首长,那也是帅哥,一点也不花是不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你不能一看见人家比你男人帅点,马上就说是花花公子,这样不好。”
“那的确是个花花公子。”吴迪也同意顾心怡的说法。
“你俩又意见一致了。行,我自己选自己的哈,你们不用帮我参考。咦,帅哥来了,哇噻,好迷人哦……”王晨一手掩口,一手指前方,目光迷离,一付花痴样儿。
吴迪和顾心怡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见仝令思正亮出招牌笑容潇洒自如地往这边走过来,顾心怡撇撇嘴,心想,“这么个混淡也混在军人队伍里相亲,看来军营也没有很纯洁,这里面也是鱼龙混杂,可是要擦亮双眼找,不然也有可能会死得很惨。”
正想着呢, 不想那个仝令思已在她面前站定,彬彬有礼地跟她打招呼,“小顾你好,真没想到你也会来,在下愿意效劳,带你到处转转如何?”
想起他那天在赛丽晶影剧场说的那些话,顾心怡仍然有想作呕的感觉,联想到前天晚上蓝则轩给她回忆的那些,她更加笃定眼前这个人就是于梦涵心心念念不忘的那个男人,这样的人,长得再帅,不过人渣一枚。她才懒得跟他多费口舌。
“谢谢,我们有向导。”顾心怡指指他身后,小王正拿了纸笔赶过来。
仝令思回头看到小王,马上收了笑,点点头,“那就不打扰了,你们玩好哈,先告辞了。”
“等等,别急着走啊,帅哥。”王晨快步上前,笑颜如花,挎入仝令思臂弯,“我家心肝儿是已经名花有主了,可是我还待字闺中呢,我刚刚在那里面看到你的资料了,你很有明星相耶,合个影怎么样?”
“好啊。太荣幸了。”果然花花公子的名也不是白当的,仝令思马上就进入了状态,双眼已开始向王晨频频放电。
王晨心花怒放,把手机递给小王,“麻烦你小王,帮我和仝明星来几张合影。”
然后就开始摆出小鸟依人的poss,仝令思显然非常擅长此道,配合的天衣无缝,两人不断变换poss,小王又是拍照高手,几分钟的工夫,拍出了十几张合影,每一张都可以上摄影杂志的封面。
拍完照片,仝令思挥手离开了。
小王给她们几个展示照片,一边点评,“这主儿倒是个天生的男模,只可惜……”
“男模混进军营,显然是放错了地方。”
“他以前好像哪个部队文工团的,最近才来到我们这里,成了主任的副手,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花花公子居然还是副主任?顾心怡暗暗撇嘴,拍拍手,“不管别人家的事儿了,相亲相亲,吴迪,你今天是志在必得呢,还是走马观花看景儿的?”
“哪儿来的那么多志在必得啊,看看景儿能把我哥蒙混了就行了。”
“那好,你跟我来。”顾心怡带了吴迪去了女嘉宾洗手间,“我给你化化妆,保你如愿。”
“好啊,多谢嫂子成全,你大胆的画吧。”吴迪马上明白了嫂子的意思,摆出视相亲如归的大无畏气势。
“不好意思啊,你既然不想成功,我买这些化妆品的时候也没舍得花多少钱,估计就是幼儿园小朋友用的那种,你别介意啊。”
“不介意不介意,嫂子放胆画就是,我心理承受能力极强的。”
顾心怡边画边应,“嗯嗯,我尽量超水平发挥哈,我也很化妆的。好在你哥从不挑剔我这方面的毛病……嗯嗯,好了,来,自己看看。”
吴迪对着洗水池边的镜子那么粗粗一看,一下子笑得爬在洗手池上起不来。
顾心怡有些不好意思地表达歉意,“是有些拿不出手哈,我都说了,我不常化妆的。”
吴迪边笑边大喘气,连连挥手,再度对着镜子看,“没什么拿不出手的,这多喜气啊,眉毛又黑又粗,一看就非常健康,睫毛液也涂得正好,密密的,很像两把小扇子,腮红够红,粉底够白,红唇相当丰满性感,堪称‘完美’。”
“嗯嗯,那就这样吧,你多带点纸巾,防备天热出汗把妆花了,那就不好了。”
“好的,走吧。”
两人出了洗手间,直奔面对面相亲的那儿,吴迪放心大胆地坐在男嘉宾对面,使劲扑闪着眼睫毛,试图把男嘉宾给电晕。顾心怡在一边笑得前仰后合。
蓝则轩过来看情况,一眼便瞧见自己的小女人在这里眉开眼笑,“什么事这么开心?”
“啊,没事。看见这相亲场面这么大,气氛这么热烈,不该开心么?”
“哦,也对!吴迪呢?”
“那不是正在那里跟男嘉宾聊天么?”顾心怡随手往场上一指。
蓝则轩鹰眼了望了一圈,愣是没找见。不应该呀,虽说场面有上千人,吴迪毕竟是自己的妹妹,自己没理由认不出来呀。
“在哪里?”
“哎呀,首长哥,你不要心急嘛。先让她自己看看,等她有了目标我们再帮她参考不迟。你说是不是?”
“也是。”蓝则轩嘴里说着,目光仍在场内搜寻。
“好了。你有事就去忙吧,这里的事交给我好了,保证给你参谋回一个优秀的妹夫。”
“哦,我不忙。专门过来看吴迪相亲。”
吴迪和王晨忙完相亲车*战,退下来的时候,走路都腿软了,说起收获,吴迪直摇头,王晨反而连连点头说联系方式留了不少,回去慢慢斟酌选择。
蓝则轩一路冷着脸不说话,进了家门把车钥匙一摔冲吴迪就吼上了,“你画什么妆?你本色亮相就可以了,化什么妆,唱戏的媒婆都比你画得好看,你成心捣乱是不是?”
吴迪吓得吐吐舌头,忙忙去洗浴间卸装去了。
顾心怡忙轻手轻脚地近身,抚着他的胸口,娇声劝慰,“首长哥,息怒息怒,都是我的错,我本来想给吴迪锦上添花,可惜化妆技艺不行,力不从心,把好事办砸了,怨我怨我哈。我知罪了。”
“你就是个狗头军师,不起一点好作用!”
顾心怡垮下小脸,低眉顺眼地窝在他怀里,小手在他胸前有一下没一下地画着圆圈儿,撒娇道,“哥哥,不要生气了,人家已经知道错了嘛。那要不,我再回姐姐家住两天,你一个消消气。”
“你!你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蓝则轩咬牙切齿地低吼,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八一建军节联欢晚会。
“这货什么玩意啊?刚一来就晋升少将?凭什么呀?”
“就是,花花公子而已,他那点底细谁不知道?”
“都安静点,那不是你们该操心的事。”
“谁说我们不该操心?他不占咱们的名额呀,咱们军长早该晋升了,不是一直空不出名额来嘛?倒叫这货占了便宜。”
“就是,我看他也就是三流的烂歌手而已,咱们以前都没听说过这么个人吧,这证明他歌也唱的不咋地。不然怎么能连个代表作都没有?”
“他唱那两下,连我这业余的水平都不如,还代表作,代表个屁!”
“来了这些日子,我就见他精神过一回,就是那天相亲的时候,到处溜达,见到美女就双眼放光,马上就挪不动脚了。”
“你那天好象也是吧,好象口水都下来了。”
“去你的。我那是上火,生口疮了。”
“能说得清么?”
“那也比这货强。”
“这倒是。”
“你看你看那货的眼光,又开始乱瞟人家那些伴舞的女兵了,我得想办法把他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你?一会儿作梦的时候再干吧。”
晚会结束,蓝则轩回到家,顾心怡和吴迪坐在客厅里,正围着笔记本讨论。见他回来了,忙拉他一起讨论。
“首长哥,来来来,我们作为人民的一分子,得对人民子弟兵的部队工作提点合理化建议哈。”
“好啊,非常欢迎,畅所欲言吧。”
“你自己过来看看啊。”
蓝则轩走近,坐在沙发上,“说吧,什么事?”
顾心怡指着网页的照片问,“这种人竟然也可以晋升少将,你们部队的管理工作还需要大大加强啊,我看小王都比他适合。”
“真正的军人都不会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眼睛成天盯着这些个的他也成不了真正的军人,这不说明什么。”
“五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哈,那也是一种荣誉,是真正做出贡献的军人应得的荣誉。这种人晋升少将简直是对军衔的侮辱。相亲那天竟然还对嫂子献殷勤,真不是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