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赶来支援的八旗兵将,我一路疾奔,很快便来到城楼近前。
躲在阴影里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局势,一众面容刚毅的汉子正在各级军官紧张的呼喝跟命令下不停朝墙下倾泻着炮弹和枪子儿,墙下的李黑狗和蒋莎莎则一边左支右绌躲避炮火一边艰难反击,时不时的有一两发蒸汽炮弹射上墙头,但城墙上的士兵显然已经在急促的战斗中积累出躲避炮弹的经验,只要看到城墙下蒋莎莎举起炮管立刻把手里的活计一丢抱头鼠窜,等爆起的白雾散尽再立刻冲回城墙朝着下面一通猛射,用这种牛皮糖战术有效的遏制了两人那因为被大将军炮压制而越来越虚弱的反击。
而作为这场战斗名义上的总指挥,雍亲王自然是在亲兵侍卫的重重护卫下,躲在相对安全的箭楼里观战,同时又要刻意在窗口露出一点儿头脸让下面的官兵看见以便鼓舞士气,许是看出拿下两个反贼只是时间问题,这位刚才还跳着脚大骂手下无能废物的四爷终于又恢复了自己那面沉似水波澜不惊的样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平视远方,对下面如火如荼的战斗不看一眼,不知在想什么。
至于刚刚远处城墙响起的警报声,这位四阿哥则不怎么在意,刚才听到枪响之后,已经有一个佐领带着旗下一百三十名旗兵赶去支援,纵使不敌也不会一点儿声响都没有便被人打败,算算时间他们应该已经到达示警报地点,却连一声枪响都没有,想来偷墙的小贼也没什么本事,一定已经被一旗人马不费一枪一弹的给收拾了。
而对我而言,这二愣子主动露出从箭楼窗口里露出行踪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他被擒贼先擒王的结局,再厚的墙壁和再多的护卫也保不住他这种迎风而立,拿脸拉仇恨的作死行为。
双腿一弹高高跃起,我双臂张开时身体两侧手脚之间已经在不知何时长出了一层坚韧厚实的皮膜,像鼯鼠的飞模一样兜住风带着我的身体无声的朝前滑翔,而此时此刻,城楼上的八旗壮士们都将心力拿来对付城墙下的敌人,并没人注意他们头顶五六米处正有人飞过……
张开的皮翼悄无声息的盖住城楼的立柱,我手脚敏捷的攀着柱子蹭蹭向上爬,几下就爬到城楼顶部,抓着结实的木质窗棂几下起荡便钻到窗户下面,窗下正横刀立马站着一名亲兵,听到异响下意识的探头要往窗外看,却正好被破窗而入的我一个头槌击倒在地,鼻血长流满脸花开,哼都没哼一声就撅了过去。
“保护主子!!!”因为楼层下面有重兵走来走去,负责保护胤禛的亲军难免有点儿懈怠,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同伴的异状,直到我翻身越过窗户,四周把守的侍卫才惊醒过来,急急忙忙的抽出刀子朝我扑来,但跟我这特大号的自然界最优秀猎手比速度,他们又怎么可能是对手,刚把刀拔出鞘我就已经飞身扑倒了正慌慌张张掉头逃跑的四阿哥,轻松实现了无数女频穿越众梦寐以求的推倒四爷的梦想。
“谁都不准过来!”我虎踞龙盘,威风凛凛的蹲坐在地上,一只前爪……咳!一只手就按在四阿哥脑袋上,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历史上的雍正皇帝是出了名的待人苛厉积威极盛,能在他手下打工的奴才自然都被他用大棒调教的如鹌鹑一般,此时看见他们心中宛若天神的主子被我按在地上,立刻把这帮鹌鹑吓得魂飞魄散——主子要是掉了根毛,回头他们还不得被扒了皮!?
叮叮当当一通乱响,没等我吩咐一众兵丁便丢了兵器老老实实抱头蹲地,求的不过是我这丧心病狂的反贼劫匪千万不要一时想不开伤了他们主子的金枝贵体,看到这一幕,未来的雍正皇帝两眼喷火,刚准备严辞斥责这些摧眉折腰的没用狗奴才,但想想自己的生命安全还是忍了,只能狠狠剜我一眼,用宁死不屈的皇子气度来跟与我这穷凶极恶的劫匪对抗,同时心思电转,思忖着脱身之法。
“你们,立刻停止开火,把大门打开,放我们出去!”我才不管这位四阿哥脑袋瓜里转什么心思,命都捏在我手里还怕你能飞了?当即颐指气使的对现场一众奴才下了命令。
“还不快去!”见自己的一众奴才眼神闪烁踌躇不前,四爷终于不敢继续矜持下去,这不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眼一瞪立刻吓得一众奴才一通哆嗦,忙不迭的连连称是。
四阿哥高举一只手示意自己不耍花样,扯开嗓子朝正要退出门的奴才叫道:“皇……皇阿玛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本王被擒的事责令护军营都统不得上报,否则惊扰到皇阿玛,本王要你们脑袋!”
等一众奴才都退出去了,我才轻笑一声对身下的四阿哥说道:“四爷这是怕你皇阿玛像放弃三十六阿哥那样把你也放弃了,才不敢上报的吧,不然一道圣旨下来夺了你临阵指挥之权,连你跟我们一起轰那可就亏大了。”
雍老四脸色一窘,却没有反驳,不知是怕跟我顶嘴自找苦吃还是被我说中要害无话可说,只好转移话题顾左右而言他:“这位……呃,壮士,本王观你身手绝非池中之物,何苦混迹草莽流寇之中与朝廷为敌?只要壮士你愿意拨乱反正弃暗投明,本王以身家性命担保,对你们所行既往不咎,保你们前程似锦,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我不屑的摇摇头,这套说辞都是老套路了,毫无新意不说还毫无诚意,反正他们这种大人物一旦落入敌手都这么说,至于脱困之后有没有兑现诺言,那就只能呵呵了。
见我拿王爷不当干部,四阿哥也恼了,不顾被我掐着脖子高叫道:“你们是顺贵妃母家豢养的死士吗?他瓜尔佳氏蓄养奇人异士扰乱宫闱究竟是什么企图?”
“欸!别乱扣高帽子啊,”我反驳四阿哥道:“我们就是冲孩子来的,可没受什么人指使。”
“哼!明白了!前明余孽!以为劫持祥瑞之子就能乱我大清根基……”
“你这人怎么说不通啊!”我气呼呼的把四阿哥拧起来,用锐利的眼神盯得丫心里发毛,一字一句的说道:“听好了!这里面没那么多阴谋阳谋,就是一群人贩子,来你们这里拐孩子,就这么简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