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只是盯着崔可茵看。
绿莹先忍不住了,小声道:“王爷的女史虽然没有我们王妃漂亮,却是身材出挑,那风韵,把很多人比下去呢。”
原来是为女史的事。周恒笑了,挥手得:“下去吧。”
绿莹瞄了崔可茵一眼,悄悄退下。
周恒待缎帘放下,隔断内外,才拉过崔可茵的手握在手心。
崔可茵抽了回去,放下茶盅,双手互握。
这是吃醋了?真是醋缸子。
“太后赏了两个女史,我不好不收,一直养在府里浪费粮食。现在你进门,正好,看有什么用得着她们的地方,把她们打发了吧。”
崔可茵抬眼看他。
周恒低声笑起来,道:“没听明白?要不要我再说一次?”
他这是说,这两个女史,他一直没动吗?可是……想起昨夜的荒唐,崔可茵脸红了。
周恒纵声长笑,用力把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道:“傻瓜,那时候我心里已经有了你,怎么屋里还会有别人?”
是这样的吗?崔可茵瞪着大眼睛睇他。
“你要不信,问欢喜。这些年,一直由他侍候我饮食起居。”周恒道。
那倒不用,日后她自然会知道。崔可茵心情好了不少,依在周恒怀里,道:“没有的事,你想多了。我就是累了,不想动。”
她的声音闷闷的,无精打采,听起来还真像是累了的样子。
周恒哪里肯信,道:“真的只是累了?绿莹不是说两位女史长得漂亮吗?你要累了,我晚上召她们侍寝好了,你好生歇着。”
“你敢!”崔可茵一把推开他,因为用力过大,把他整个人推倒在罗汉床上。
周恒开怀大笑,道:“谁说累了来着?”
崔可茵老羞成怒,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去吧去吧,以后跟你两位女史一起过得了。”
崔家是诗书礼仪传世之家,一向有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古训,以崔振翊做到侍郎的高位,也只一位原配夫人姜氏。崔可茵自小耳濡目染,并没有男子纳妾是常事的想法。虽说成亲前教养嬷嬷把皇家规矩说得清楚,临了,崔可茵还是不乐意。
哪个女子乐意啊。
周恒从没见过如此怒气勃发的崔可茵,他从罗汉床上坐起来,从背后把崔可茵抱在怀里,道:“我这不是逗你嘛,快别生气了。我们不如想一想,晚膳吃什么?”
崔可茵不理他。
周恒边亲吻她的耳垂,边上下其手,道:“乖,听话,不生气啊。”
崔可茵被她弄得浑身燥热,挣扎着推开他,狼狈不堪要下罗汉床,周恒哪里肯放,又把她拉回去,抱在怀里,道:“你说你不生气了,我才放过你。”
“你欺负人。”崔可茵可委屈了,嘟着嘴别过脸。
瞧瞧,眼泪都快下来了。周恒心里又开心又心疼,扳过她的脸,道:“我不欺负你,欺负谁?你不就是让我欺负的嘛。”
“什么啊。”崔可茵反驳道:“为什么不是你给我欺负?”
“好啊。”周恒放开她,一副任君欺负的模样,道:“来啊,我给你欺负,随便欺负,欺负个够。”
真是无赖。崔可茵臭着一张脸。
周恒看了她半晌,笑道:“好在我从没有纳妾的想法,要不然,岂不是糟糕?”
“你敢!”崔可茵恶狠狠道。
对于一向端庄懂事的媳妇突然变身河东狮,周恒只有高兴的份,并没有觉得难以接受。他好话说了一萝筐,总算哄得媳妇大人破啼为笑,这时天也黑了。
两人用过晚膳,周恒拉着崔可茵在院子里绕圈圈消食。然后非要侍候她沐浴,把丫鬟宫人们都赶了出去。两人在浴室嬉戏了半天,直到打二更鼓,才用大红汗巾包着,把崔可茵抱到床上去。
崔可茵被折腾得厉害,睡得特别沉,待得睁开眼,床的另一侧已没有人,大红枕上微微凹进一点,显示周恒枕过。
崔可茵在床上躺了良久,只是不想动,几乎又要睡过去时,帐外绿莹和墨玉两人小声道:“姜夫人差人来问,怎么还没到。再不叫醒王妃,怕是不行。”
再不过去,杏林胡同那边会以为这里出什么事了呢。
崔可茵这才想起今天回门,道:“什么时辰了?”
她声音嘶哑,绿莹和墨玉一时没有听出来。
崔可茵咳了一声,再说一遍。两人听着声音从大红帷帐中传出来,一人忙卷起帷帐,一人去倒水,都道:“王妃醒了?”
崔可茵刚要起身,想起身无寸缕,忙道:“你们先出去。”
两人不解其意,但还是答应一声,垂手退了出去。
这混蛋。崔可茵心里低低骂了一声,起身穿上中衣纨裤,把曼妙身姿套进衣服的同时,也把雪白肌肤上被他亲吻出的紫色痕迹一并遮住了。
“王妃醒来了?”门外,周恒问丫鬟们。
绿莹应了一声,随即门被推开,周恒走进来,道:“你醒啦?”
崔可茵白了他一眼,道:“大清早的,去哪里了?”
周恒笑道:“练了一套拳,洗了个澡,真是神清气爽。”
他还有精力练拳,还神清气爽!崔可茵道:“过来,让我咬一口。”
“为嘛?”周恒笑问,说是这样说,还真把一张俊脸凑了过去。
崔可茵也是气极了,伸手扭了扭他的耳朵。
“哎哟,痛。”他道:“小心惹出真火。”
崔可茵再送他一个白眼,道:“让绿莹她们进来吧。”
这两天贴身侍候的还是陪嫁的丫鬟,府里如玉簪之流已渐有微词。
收拾好,再穿上全套的亲王、王妃礼服,坐车到了杏林胡同,已是午时。提前得到消息的崔振翊和姜氏、崔慕华在大门口迎接。
“见过大伯父、大伯母。”周恒和崔可茵上前行晚辈礼,再和崔振翊行平辈礼。
崔振翊见周恒以崔家女婿自居,心下甚慰,一把把了他的手臂,道:“你们祖母盼得脖子也长了,快见你们祖母去。”
张老夫人三更就醒了,好不容易盼到天亮,早早起身洗漱,左等右等,就是等崔可茵不来,早急得淌泪了,要不然姜氏也不会打发人去问。
这时一见崔可茵艳光照人走进来,松了口气,只觉全身的力气都耗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