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知道陈怜月并不是废物后,宇文守城的反应完全在宇文宏的意料之中。
“千真万确!”
“你是如何知道的?她隐藏得这么深,这么多年背负着废物的骂名也没有显露过身手啊。”
虽然震惊于陈怜月居然是天阶初级的高手,但是宇文守城还是敏锐的抓住了关键。
“所以说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啊,数日前,陈怜月和福威镖局的大小姐杨芊芊等人到城外的玉峰山游玩,在山脚下的玉湖旁被杀手狙杀,陈怜月也就是在这时候使用出了天阶初级的力量。
不过这些杀手也是厉害,居然拥有违禁药物,能够强行提升元力等阶,好在最后冥域域主和珍宝阁少阁主及时赶到,救下了众人。”
似乎想到什么,宇文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幸好这几人都没有出什么事情,否则冥域域主的未婚妻子和杨总镖头的女儿就在咱们天源城附近遇害,那咱们城主府恐怕也脱不了干系啊。”
“什么?居然有人在离天源城这么近的地方进行伏杀,这是真不把咱们天源城放在眼里了啊!”
摸了摸胡子,宇文守城瞪圆双眼不怒自威。
“还真是有人不怕事儿大啊!有没有调查一下是什么人下的手?”
“自有冥域的人去调查,这事儿咱们不好插手,我这也是听吴梅咏说的才知道了这些事情。您也知道,咱们城主府和珍宝阁一直有生意来往,所以孩儿和吴梅咏的关系还算不错。”
微摇了摇头,宇文宏将茶碗放下缓缓的说道。
“这些先不要去管它了,只要知道冥域域主在天源城不会带来麻烦就好,不过你也要让他们多注意着点冥域一行人的动静,你要提醒他们不要监视的太过醒目了,以免引起冥域的反感反而坏事情。”
思考了一下,宇文守城对着宇文宏嘱咐道。
“我知道了,父亲,我会吩咐他们多加小心的。”
点了点头,宇文宏表示明白。
“近些年冥域行事和缓了许多,就连现任域主慕容白的三任未婚妻子遇害,冥域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表现,这就让一些人忘记了冥域以前的作风了啊!
呵呵……,真是可笑,就算猛虎再卧倒在地上,那它依然还是一只猛虎。真要是将冥域惹急了,到时候少不得又要引起一番争斗了!”
嘲讽的笑了笑,宇文守城站起身走下台阶。
“时辰已经不早了,再晚点你母亲又该要说话了,走吧,咱们也回去休息吧。”
走过宇文宏的身边的时候,宇文守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大步的走了出去。
宇文宏站起身对着宇文守城施了一礼,目送着宇文守城走出了书房,这才迈开步子也走了出来。
站在书房的大门口,宇文宏抬眼看了看天上的一轮新月,然后抬起手搓了搓手臂。
这进入十二月份后,温度就下降了好多,穿的少了还真是有点凉了。
“大公子,天色已晚,天气也凉了,咱们快回去休息吧。”
一名下人提着一盏灯笼走了过来,恭敬地对着宇文宏说道。
“程叔,你又来接我了,我不是说过了吗,现在天凉了你不用总来接我的,再说我早就长大了,这么点夜路我能走的。”
看着恭敬的站在台阶下的独臂老者,宇文宏一脸的无奈。
“大公子是不是嫌弃我老了不中用了,连接公子回去休息这样的事情也做不了了?”
老者抬起头,一双烁烁有神的眼睛带笑的看着一脸无奈的宇文宏。
“程叔,你又来了,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郁闷的抓了抓头发,对于这位从战场上负伤下来后就一直在府中照顾自己多年的老者,宇文宏是打自内心的尊重的。
“呵呵,明白,我明白你是担心我受冻着凉,但是公子小时候不是最怕走夜路吗?我可是还记得那年……”
程叔笑了笑,将灯笼照着来路,引导着宇文宏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哎,程叔你不用再说了,那是我小时候的事情,我可早就不怕走夜路了!”
立刻打断程叔后面的话,虽然此处只有他和程叔两人并没有外人,但是宇文宏依然是羞红了脸。
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最害怕走夜路,有次贪玩回来的晚了居然吓得在路上哭了起来,正好被前来找寻他的程叔发现了,从此后每次天黑了程叔都会前来接他回小院的,这一接就是十几年。
“还是小时候的公子可爱,那时候你都会拉着我的衣角,亦步亦趋的紧紧的跟在我的身后。”
在前面引着路,程叔的嘴角微微翘起,虽然没有回头但是他依然能想象得出宇文宏尴尬的样子。
虽然程叔已经五十多岁了而且少了一只手臂,但是走起路来依然是脊背挺直、步履稳价,军旅作风一点也没有扔掉。
看着程叔十年如一日的坚挺背影,宇文宏也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对于程叔他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是在战场上伤残后退下的老兵,被父亲宇文守城收进了城主府专门来照顾自己的日常起居。
因为自己祖上都是军旅出身,所以为了不让后世子弟沾染上脂粉气,男子的近身伺候一律不用侍女丫环,都是退役的孤寡老兵和小厮伺候,就是为了让家族中的男丁从小就能感受到军人的铁血气息。
正所谓教育要从娃娃抓起,看来这宇文家的老祖宗真是深谙其中的道理啊。
天马行空的想着,宇文宏跟着程叔的脚步很快的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直到看着他进了房间,程叔这才放心的回到了小院中不远处的自己的房间休息。
回到房间,程叔将已经熄灭的灯笼放到角落里,用温水随意的擦了把脸,这才缓缓的坐到床上。
默默的坐了一会儿,他从枕头下的床铺底下拿出了一个用一小块布包着的东西,打开来里面露出了一块沾血的衣服碎片。
这块衣服的碎片应该有些年头了,上面沾染的血渍也已经呈现暗黑色了。
看着这块巴掌大的血衣残片,程叔的眼角慢慢的凝聚了一丝的水滴。
“都怪我一心想要当兵,从不愿回家族,没想到等我再回去的时候家族已经……。”
将血衣残片紧紧地握紧,程叔是满脸的悔恨和泪水,忽而他抬眼看到了放在窗边桌子上的小泥人,脸上的表情终于是舒缓了不少。
“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也有宇文宏这么大了吧……”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程叔仔细的将血衣残片包好,重又塞回到枕头下的床铺底下。
不一刻后,伴随着灯光的熄灭,屋内也恢复成了一片安静。(未完待续)